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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今安在(3)

就在五人閣伏擊了劍緣淺等人之時,魔天也在劍冢下面找到了上官。

上官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會在此見到魔天,或者是他自己早就覺得當自己加入五人閣之後是遲早有一天會遇見他。

昔日主僕,在這劍冢之中必有一戰。

“幽淵真氣,恭喜。”魔天早就感受他身上澎湃的幽淵真氣,能練成自己父親傳下的這種邪門武學,必是身負大毅力者。

整個天下,除了自己父親外,能練成這幽淵真氣的人除了趙濯就是他了。

他曾是魔影宮的大主管,也是魔影宮曾經的第二高手,但是因為被劍千空斬斷一隻手臂,武道修為一落千丈,但是魔天更沒有想到他會背叛他。

“你說過,我做家主,你會盡力輔佐我。現在呢。”

魔天看著上官猩紅的眼眸中沒有慘雜著任何感情,他一直想不通上官為什麼會離開魔影宮是自己哪裡對不住了他嗎?但就算是上官失去了一隻手臂,他依舊是魔影宮的總管,他的地位依舊擺在那裡。

上官跟了魔天幾十年之言知道魔天心中的疑惑,他開口道:“少爺,魔影宮已經停滯不前十多年了。師傅的組訓:魔家,不進則退。”

“所以你選擇了殺氣改造,並且把魔家的殺氣理論透露給五人閣。”

上官沉默,但是有時沉默又是最好的肯定。不回答就是肯定。

魔天也沒有再說話,他的手裡多了一道劍印,從劍印之中一把血色的長劍緩緩逼出,正是他的那把血海劍。

“老規矩,答應我。你接了我一劍,我讓你離開暗魔堡,今日你接下這劍。五人閣的事,你我兩清。”

上官手握焊刀,雙手握刀直視著魔天,魔家的規矩,一切的糾紛就要用手裡的刀來解決。

上官凝神聚意,抖擻精神,但左臂經脈在剛才與劍千空對陣時被他的劍傷到,一時間難以調聚真氣,索性將一身幽淵真氣全部匯聚握刀額右手。

他鬆開左手,右手單握焊刀。念力與暗紫色的幽淵真氣如絲如縷便匯入那把長刀之中,長刀感受到真氣的匯入,刀身上發出淡淡的紅光,光暈在刀身上四散開來,在空中緩緩旋轉。

魔天握劍的手忽然一抖,整個人如同一道血影飄忽而出,手裡血色長劍破風嗚嗚作響,在昏暗的荒冢光線下,一劍斬出漫天劍影,劍氣紛紛揚揚直射上官而去。

上官在自己一生大喝中踮腳而起,手裡的焊刀飛揚,一刀對漫天劍影,刀飛舞,劍影具碎。他將魔天混雜在漫天劍影之中最強悍的那一道劍氣直接斬開。

那道劍氣被斬碎,之後瞬間潰散直接轟的一聲,散射四周牆壁上,驚起無數塵土。透數十丈厚的石壁,塵上滾滾彌揚。

上官得勢不饒人踏步前衝,真氣齊聚焊刀。一道紫紅光從刀身上閃過,繼而刀光綠光眩目,刀聲呼嘯,猶如“撲撲”風響,一記巨大深紫色四丈刀光直接斬向魔天十刀光怒起,衝開劍氣。

魔劍棄刀用劍之後,早就放棄了面對這些走大開大合直接硬碰硬的打算,以勢功底,以鋒銳對敵。

刀永遠比劍要強,魔天在空間翻騰踏步,時而躍回石壁凸處折轉回還。焊刀霸氣十足,幾刀過後威力更是驚人,刀聲呼嘯,紫光電舞,刀光鋒芒所過之處,鐵石具碎。

但是上官的刀就是斬不到魔天,甚至是連魔天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看樣子是上官站著優勢,但是只有上官心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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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現在的魔天早已放棄了用劍,如果魔天用刀,那麼兩人刀刀相對,輸得只會是他。

在很久以前,兩人的刀法都是純陽剛猛,大開大合。所不同處,魔天的刀比起上官的刀要要更快、氣勢更猛。而上官則是開山裂地,無一不窮周身之力,但那剛猛無匹的刀氣光波,太注重威勢,反而在速度上慢了幾分。

上官又戰了數十回合,還是沒碰到魔天,紫色刀光雖然氣勢極甚,卻極少碰到魔天那一身紅衣,而魔天手裡的血色長劍,長劍斬出劍氣只是為了延緩或者是拖住自己的刀氣。而魔天本人還是考慮著什麼。

劍冢內光線昏暗,千年火燭飄蕩,空氣因為二人真氣湧動越發的稀薄。

上官左臂經脈尚未痊癒,真氣無法全身迴圈,一翻大開大合的斬擊之後,再度運氣更顯著吃力。

又十餘招,他已經由攻轉守,全力格擋魔天刺出的劍氣,劍氣刀芒刀氣,以及那忽然憑空生出,怒射而來的漫天血劍焰。饒是他意志堅卓,也已經有難以招架之感。

突然身後“嗚嗚”怪響,他耳廓一動,眼角掃處,只見有一道血色飛劍,從拐到自己身後,悄無聲息的向自己逼近,轉瞬之間,已經快殺到自己後心。

大上官大駭之下不及多想,猛然調轉真氣,霍然擰身揮刀,返身一記焊刀劈出,光芒四射,劇震若裂。焊刀“轟”地一聲與那血色飛劍相交,一瞬間真氣炸裂,在半空中炸裂開立。而上官也被這真氣爆炸之後的氣浪所推,身不由己地朝後疾退,突然左肩一疼,一道血箭激射而起,又是一記血色飛劍刺中了自己。

上官仰天狂吼,焊刀之上刀氣再升,光芒爆舞,奮力將再次襲來的六道血色飛劍、兩道劍氣擊退。肩上皮開肉綻處,宛若烈火灼燒,痛不可抑。

上官心中默催動幽淵神功,將自己身上的傷口之中,魔天這幾劍都是十分巧妙避開了,避開自己殺氣改造之後附著的鐵甲,血流雖止。但那灼燒疼痛感卻無絲毫減輕。但是他還是覺得,不能在此倒下,就算是死,他也要真正的看到魔天的真正實力。

他再斬一刀,焊刀斬出的刀氣縱橫交錯,霹靂雷鳴,魔家絕學——魔神笑。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身輕笑,然後整個上官身上氣勢大甚,真氣猶如怒海狂濤,一浪高過一浪,刀氣劈頭蓋臉地斬向魔天。紫色刀氣密如暴雨,綿綿不絕,無孔不入。

上官似乎又要將自己的優勢給佔了回來,他素愛霸氣剛猛的武學與刀術,他所修煉的刀法都是魔家最霸道剛猛的,刀勢一起,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正面擋下他。

但是魔天自從棄刀用劍後,整個人的武學路數忽然大變,從霸道的刀法變成詭異的劍法之後,魔天的武學更是讓人感到害怕。

“少爺,決勝負吧!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

魔天聞言,也是一笑。他手裡的血色長劍,忽然如血海般無數的血氣在空間內擴散開來。

他終於出劍,這一劍直接一瞬間刺出。

而上官的焊刀只是與魔天的血海在那一瞬間碰了一下,他就感到刀上的真氣在被那把劍緩緩吸走。

這才是強大的血魔真氣。

他心旌微搖,念力浮動,突然“嗤嗤”兩聲,左腿右臂又各中一倆劍,鮮血噴射。劍光亂舞,刀氣縱橫。剎那之間“嗤嗤”之聲大作,上官全身上下也不知被砍了幾道口子,鮮血四處噴湧,宛如血人一般。但魔天似是手下留情,一破即止,傷口都只有寸許深,雖然血魔真氣侵蝕的厲害,卻無性命之虞。

“少爺,你忘了魔影宮的規矩了嗎?對待背叛之人不必留手,三刀六洞,少一刀也不行。”

“如你所願。”魔天無論是和人交手還是平時說話,臉上都是一個表情。他手裡的長劍一抖,劍上閃出一道血光。

上官橫刀一擋但是這一刀,與血氣碰撞的瞬間,血氣化為萬縷紅光直接,沒入上官右臂。血魔真氣侵蝕起人的經脈之時,就是像是千萬只螞蟻啃食筋骨一樣,火辣辣的疼痛感。

上官手臂燒灼徹骨,經脈也彷彿被烈火焚燒,劇痛攻心,險些暈去。上官咬牙不語,猛地催動全身真氣,大吼一聲,將體內的血魔真氣逼出,閃電般拔出焊刀,朝後疾退。

但是魔天怎會在這時候,不去追上,他手裡的血海劍直接射出一道血色劍芒,劍芒鋒銳直接化為一道血色光錐,直接以迅雷之勢洞穿了上官胸口,上官周身氣血經脈瞬間紊亂。

他直接朝後退了數步,嘴角噴出一口紅紫色鮮血,血珠墜地,如花綻放。

但是這美景之後,是一把血色的劍。

倏然,魔天手裡的血海長劍洞穿了上官。

上官顯然是知道了這個結局,或者說在他的心裡,這就是他已經預料到的結局。其實對於上官來說死在魔天手裡,也許就是他的歸宿。

魔天嘆了口氣,右手一收,四周澎湃的血氣頓時消失,那把血海劍也倏然回到他的掌心,變成一塊血色劍印焰,慢慢隱入掌心,消逝不見。

上官周身血色火焰燎原,經脈內幽淵真氣亂竄,他的丹田傳來劇痛,一瞬間全身骨胳彷彿散架一般,意識也漸轉迷糊。

他遠遠地望著魔天的臉,他的臉上在笑。

“少爺……我沒有……我沒有背叛魔家。”

魔天冷峻的臉上注視著他,緩緩開口:“我知道。”

“我想讓魔影宮更進一步。”

“我知道。”

“少爺……就此別過……”

“嗯。”

魔天看著上官,看著他的眼瞳逐漸失去了光彩,看著他倒在地上。許久才說道:“黃泉再見。”

說完他整了整衣服,繼續向前走去。

“嗯……”他發出一聲悶哼,他似乎感受到了劍千空的位置,那裡似乎還有五人閣的氣息,但是由於劍山的特殊性,無距高手在這裡無法使用出天象無距的一瞬萬里的能力。

所以他鎖定了那道氣息慢悠悠地走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