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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雨中還有一個故事

在劍緣淺這裡,這場今天刺殺還應該有一個開頭。

三天前。

劍緣淺來這山清城已經五日,也在這茶樓喝了整整五天的清茶。來了五天的山清城,看這山清城下了五天的雨。

茶樓的夥計也搞不懂,這個一身白衣,長得比畫裡仙女都好看的人兒,每天幹坐在這裡只是看著下雨。

她從早上辰時來,只要一壺清茶、一座雅間,一壺茶喝到傍晚酉時離去。因為人長得好看,茶水錢給的也比其他客人多,店家也就不管任由她一個坐在那裡。

這茶樓坐北朝南,雅間窗戶正對著山清城內的主幹道。往西是鬧市、往東是富人們住的東城區。一座小小的茶樓,竟然位列山清城東西分界線間。

劍緣淺想起五天前剛離開師門時,同門之間不可置信的眼神。

“師姐,你真的一個人去山清郡啊。”

“師姐,你還是帶些師兄弟去啊,你一個人去,我們不放心。”、

“師姐,那可是趙龍象!大炎王朝五大紈絝之一啊。”

“就是就是,師姐,你怎麼能答應他的要求呢。”

“師姐……”

想想自己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在同門間引起的軒然大波,劍緣淺就不由一笑。你們這些可愛的孩子呀,你們真得以為世代世襲的山清侯爺趙龍象只是一個簡單的紈絝子弟嗎。

五日前,山清候趙龍象花重金來到劍州群島,上了斷劍樓。欲以重利聘請斷劍樓高手,前去西南山州山清郡山清城保護他。

因為這趙龍象平時欺男霸女,頂著世襲侯爺的爵位無惡不作,又是王朝內五大紈絝之一。因此,整個斷劍樓的高手都不想出手,生怕髒了自己的名聲,辱了斷劍樓天下三大派的名聲。一時間,沉默的讓這位侯爺尷尬不已。

就在這時,斷劍樓七樓的首席弟子劍緣淺卻下樓接了這委託,並且向師傅稟明:此次斷劍樓之行,只需自己一人前往即可……

就在劍緣淺還在想著五天前事情之際,一陣腳步從樓梯間傳來。

接著就是一陣極為輕佻的聲音響起。

“仙子,到了山清也不和小侯說一聲。仙子怎不和小侯一同乘船從斷劍樓到這西南山州。小侯剛回山清,仙子倒是在這呆了五天。”

劍緣淺心中冷笑,我從劍州御劍飛行到這山州的山清郡只需一日光景,莫非還要和你這渾身透著惡臭的傢伙擠在一起,一同回來?

只見那人從門框間擠了進來。他一身灰青色貔貅華服,馬大金刀的坐在劍緣淺的對面,一臉色眯眯的注視著劍緣淺。他的眼睛是從下到上,再停在胸口。

劍緣淺冷哼一聲,瞪了對方一眼。但還是將餘光瞟了一眼那人的手腕,很是正常的手腕。

那人驚呼一聲,在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若是再犯,我不介意先替魔影宮做了這樁生意。”

聽著對方的訓斥,冷汗直接從那人臉上流了下來。久聞斷劍樓的人,都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拔劍斬人的貨色,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而這劍緣淺更是斷劍樓最為出名的女弟子,性子比起門派那些男子也不曾多讓。

劍緣淺看著對方窘迫的樣子,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站著的小廝,嘴角忽然勾起一笑。

她將頭轉向窗外,窗外依是山雨紛紛,四月的雨將這山城又染綠了幾分。雨盡含煙,煙雨朦朧之景本該是南方江州的專屬,但整座天下。只有山清一地,在一年時景中既能看南方煙雨朦朧,又能看北地寒雨如刀。

“山清這城,著實氣運不凡啊。山清候,永居山清,非造反之罪永不削爵。皇帝陛下,真是對您極好啊。”

“承蒙聖恩,龍象愚鈍。”一提皇帝陛下,趙龍象反倒是收起了之前的輕浮做派,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我之所以來這裡,除了想看看武帝龍興之地山清究竟有何奇特之處。看了五天的雨,頗有感悟,山清候不如陪我走上幾招,也算是這次來的報酬吧。”

一聽過招,趙龍象臉都綠了。他趕忙擺手,一臉的推脫。

“我就是一個紈絝,哪能髒了仙子的手。”

“所以,你不是趙龍象啊!”劍緣淺笑了,她之前說了這麼多話,可不是說給眼前這礙眼胖子聽的,她可是一直說給真正的趙龍象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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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真是不俗!趙龍象今天領教了。”

只有劍緣淺知道,真正的趙龍象,在他手腕處有一塊像是鱗片般的黑色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