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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縱火者和小英雄

比爾和她從早晨一直待到了中午,米菲拿著武器欺負完他,又非要鬧著要騎他脖子上,本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比爾在心裡掙扎了一會就同意了。

面對這個外向又單純的女孩,比爾覺得自己真是有些尷尬,前世有沒有過愛情他不記得,但肯定也是個處男。

因為米菲騎到他脖子上後,感受著她那大腿嫩滑的皮膚摩擦著自己的頸部,還有後頸那柔軟又有些溫熱的觸感,比爾竟然可恥地撐起了帳篷。

“剋制,要冷靜,但是,好難受。”

比爾咬著牙,心裡默默道。

“快走,駕,我小時候騎我爸爸脖子的時候他可比你配合多了。”

米菲捏著比爾的耳朵,兩條小腿晃來晃去。

“你怎麼不動啊?”

有些生氣的米菲低頭看去,卻發現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皺,身上還在微微發抖。

“你怎麼了,我也沒那麼重吧。”

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發現他已經滿臉熱汗,而且皮膚開始發燙。

“喂,你怎麼了?”

女孩急忙跳下來,發現比爾臉色通紅,兩拳緊握,最關鍵是他小腹下面怎麼腫那麼高?

“哦,我忘記了,爸爸說過我們惡魔的血脈會對人類造成傷害。”

就在這時,比爾緩緩睜開眼睛,汗水已經浸溼了領口,滿臉的疲憊。

“你還好嗎?”女孩關心道。

“嗯,現在好多了,剛剛……”

比爾欲言又止。

“無法形容,好像全身如置於烈火之中,也不太像。”

女孩低著頭,手指不停地摩擦著裙角。

“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人類。”

比爾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心想哪個人類是會是紫色皮膚尖耳朵。

“我知道。”

“我是,魔族。”

……

“火焰,能夠淨化一切。”

黑夜中火盆旁的人在喃喃低語,跳動的火焰映在他的眼中。

“火焰,讓人著迷……”

這是一個紅色頭髮的青年男子,穿著破舊的短衫,滿臉的胡茬顯得很是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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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佈滿燒痕的手放在火焰之上,感受著灼熱的溫度。

“我從火焰中,看到了墮落之人,看到了罪惡。”

“父親曾經說過,這個村莊已經墮落,需要我們來淨化。”

男子拿起燃燒的火把,看向那安靜的村子。

“今晚,就讓我來淨化那墮落之人。”

……

夜晚,忘憂酒館依舊熱鬧,酒鬼們大聲嚷嚷著,遊吟詩人坐在酒館一角,講著人們聽爛了了的故事。

比爾抱著膀子站在門口,身旁放著一柄重戰斧,正是當初在鐵匠鋪看上的那柄。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有心挑事的人見了都會縮一縮脖子,因為他的存在,近期酒館鬧事打架的明顯少了,這也是酒館老闆喜歡他的原因。

“哦,歡迎光臨,朋友,想要來點什麼?”

酒館的木門被推開,酒館老闆急忙迎上去招呼。

“嗯?怎麼有一股焦味,是不是飯做糊了。”

比爾嗅了嗅,看了看後廚那邊。

“不好了,起火了!”

是剛剛離開的一個酒客,他指著北邊村口的方向大叫道。

忘憂酒館的地勢較高,大家開啟門窗,只見北邊的房屋已經開始出現明火。

“那裡好像是木匠他們家。”

“快去幫忙救火。”

忘憂酒館的人們紛紛拿著空酒桶灌上水,向起火處跑去。比爾也掂著兩個水桶,臨走還不忘帶上一塊浸溼的抹布。

著火點和他們並不遠,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火勢還好並不算大,不過也有個別房屋已經被點燃,如同巨大的火柱般燃燒,已經有一些村民在提著桶救火了。

“快來人啊,我的孩子還裡面。”

一個衣裝不整的村婦驚慌地喊道。

比爾急忙跑去,發現她的面前是一根燃燒倒塌的巨大房梁,他用水將上面的火澆滅後,用力將梁推開,將抹布捂住口鼻向裡面跑去。

燃燒的房屋裡到處是烈火和滾滾濃煙,比爾蜷縮著身體在尋找,房屋不大,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被倒塌的木櫃擋住的角落。

木櫃被雜物壓住了,不過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卡在了,沒有再向下倒塌,在木櫃的下面傳出有孩子的抽泣聲。

比爾急忙過去檢視,果然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坐在下面,從縫隙中看了看比爾。

“不要亂動,我這就救你出來。”

比爾正準備將木櫃推開,卻見小男孩急忙擺手。

“不要動,大哥哥還在這裡。”

稚嫩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小男孩指著他面前的櫃子。

因為角度問題,比爾看不見大木櫃的後面,他把旁邊的雜物清理開後,探頭向後面看去,卻看見了讓他震撼的一幕。

金色的短發落滿了菸灰,灰色的單衣已經破爛不堪,一根長長的鐵釘刺穿了他的手臂,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流到地上。

這是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男孩,他用自己瘦弱的身體生生頂住了倒下的大木櫃,保護了下面的孩子。

比爾急忙將連著鐵釘的木櫃部分掰掉,並沒有把鐵釘拔出,把木櫃挪開後,將已經失血過多而昏迷的金髮男孩背起,又把小男孩抱在懷裡,向外面衝去。

房屋外面燃燒的地方已經被澆滅,比爾將小男孩交給他母親後,便急忙將背上的金髮男孩放在一處開闊地上,脫下自己的衣服,撕下布條,將他手臂傷口處上端繫緊止血,又把他手臂上的鐵釘拔出,把傷口包紮了一下。

“只會這些了,剩下的就交給醫生了。”

看著這個靜靜躺在地上的男孩,比爾想到了前世大地震時,那些為了保護他人而放棄自己寶貴生命的人。

人性在危機時刻展露無疑,有些人用自己弱小的軀體承載著生命的希望,用自己的生命變成別人的避風港。

比爾擦了擦男孩臉上的灰,他突然感覺鼻子好酸,眼眶也有些溼了。

“善良之人總會有好報的。”

他自言自語道,然後正準備起身去繼續救火,卻見男孩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了雙眼,而他手臂上的傷口處冒出來淡淡青煙,比爾解開看了看,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這……?”

比爾一時有些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