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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安撫雪人

在打散了雪人的雪球之後,雪人顯得十分震驚,而楚原也沒有給雪人繼續懵逼的時間,直接挺著劍就衝向了雪人。而蘇爾提爾也被楚原的表演嚇得愣了一下,遲了一瞬,才舉著火焰刀跟著楚原向前衝去。

雪人並沒有被楚原嚇到喪失抵抗的膽量。即使楚原打散了可以說是雪人目前擁有的最強攻擊,但是這樣的事情,對於雪人來說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比如一個帶著像是拖把一樣髮型,總是在人群之中滑來滑去的傢伙也能用取巧的辦法擋住這一擊。

即使穿著不適合行動的長袍,楚原依然跑的比渾身重甲的蘇爾提爾快,這樣的速度也大大超出了雪人的預料。連珠一般射出的冰球只擊中了楚原的殘影,而不等雪人射出第二波的冰球,楚原就已經抵達了雪人的身前,一劍刺向了雪人的胸膛。

雪人還是在最後一刻將自己的爪子擋在了胸前。和蘇爾提爾帶有魔力的火焰刀不同的是,楚原的長劍不過是一柄最為普通的鋒利長劍。即使有著楚原臨時注入的魔力強化,這一劍也無法刺穿雪人堅硬的皮毛。而順著劍身傳遞過去的一些寒冰魔力,在本身就有著強大魔力的雪人身體之中,也無法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

而法杖卻不一樣。趁著雪人遮擋自己胸膛時露出的破綻,楚原的手杖狠狠地打在了雪人的肚子上,原本被封印在法杖之中,來自於雪人的魔力全部被楚原還給了雪人,甚至還加上了自己的力量。

藍色的強光一閃而逝。隨著一聲如同爆炸般的轟鳴聲,身形龐大的雪人被直接擊飛,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從它身上散出的魔力甚至還擴散到了整個洞穴之中,使得原本溫暖的洞穴比起外面更加寒冷!

除了這一擊蘊含的魔力之外,楚原施加在法杖上的力量也毫不簡單。可以直接打碎一顆巨石的力量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雪人的肚子上,巨力即使受到了皮毛、脂肪的層層削弱,依然傷到了雪人的內臟。從雪人一直張開合上的大嘴之中,不斷有著血液流出,就是來自於被重擊出血的內臟。

雪人終於無法再站起來了。承受了如此沉重的一擊,即使以雪人那極端旺盛的生命力,也只能夠虛弱的躺在地上,用一雙眼睛盯著楚原和蘇爾提爾,等待著他們的判決。

蘇爾提爾在雪人身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將火焰刀插在了地上取暖。同時從腰間解下來了一壺老酒,大口大口的喝掉了一半,然後哈著白氣對楚原問道:“這傢伙好像沒有辦法交流啊。而且也死的差不多了。”

“別忘了它在你面前吃掉你的馬之後發生的事情。”楚原輕輕地說到,然後站在了雪人的頭邊,看著雪人的眼睛:“他剛剛在和你打的時候也一直在留手。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他似乎不想要殺人。”

說著,楚原將手放在了雪人的頭上,一邊運用自己的力量來修復雪人體內的傷勢,一邊影響著雪人的靈魂。當內臟的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的時候,雪人也在楚原的控制之下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爾提爾,能幫我去找一隻野獸回來嗎?活著帶回來,越大越好。我們能不能按時抵達巨魔的部落,就要看你帶回來的野獸夠不夠這傢伙吃了。”

“就這樣?你馴服它了嗎?”

“至少消去了一些敵意。蘇爾提爾,如果你不趕快去的話,不僅它,我們的中午飯也沒有著落了。”楚原指了指一縷從洞穴內部某個細縫之中射進來的陽光說道。

“成吧,先知。不過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你有那麼能打。”蘇爾提爾從石頭上站了起來,一把抽出了插在地上的長刀。而在他即將踏出山洞的時候,忽然回頭對著楚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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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酋長,你應該讓他們看到你的英勇和榮耀。海納就是你立威的絕妙機會。”聽完了楚原的解釋,蘇爾提爾大笑著離開了山洞。

當蘇爾提爾離開之後,楚原卻陷入了思索之中。這個雪人根本不像是自己所想象的那麼簡單。在自己原本的想象之中,這只雪人不過是一隻有些奇異的野獸而已。然而,在自己剛剛接觸雪人頭部,感知其靈魂的時候,卻感覺雪人在靈魂上的不凡之處。

它也是來自於其他世界的生物,作為被選中者來到了這個世界。不過,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這只雪人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有著一個同伴,一個一直坐在它肩頭的小男孩。他們兩個共用著一個靈魂,一起探索著這個奇異的遠古世界。他們有著幾乎可以說是愚蠢的天真,一直都堅持不殺死任何一個有理性智慧的生物。而由於周圍並沒有任何一種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力量,他們也沒有遭遇過任何的危險……

然而,他們的運氣卻非常不好。他們似乎遭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生物。雖然這個生物自稱是男性,但是他沒有面孔,從身材與聲音上也無法分出性別來。在這個生物的背後,有著六根修長的翅膀。這個生物友好的向他們打招呼,並獲得了他們的信任。

那個生物說,他的靈魂受到了傷害,而他在這片土地上遊蕩就是為了尋找一些最好的辦法來修復靈魂上的傷勢。他的話並沒有錯誤,即使是雪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靈魂極其純淨,但是也極其殘破。雪人他們很信任那個生物,因為他的內心與行為都表現的如同的最為單純的孩子一樣。不過,雪人他們卻輕視了他對於修復自己靈魂的執念。

這個生物攻擊了他們。他們引以為豪的力量在這個生物面前根本不足一曬,更不用說那個生物趁著他們不備發動了偷襲。那個生物將小男孩從雪人的身上擊落,然後當著它的面吞噬了他。在吞噬了靈魂力量較強了小男孩之後,這個生物的靈魂也修復了一些。

那個詭異的生物原本還想要殺死雪人,但是由於他過於虛弱的靈魂在吞噬了小男孩之後,受到了小男孩的一絲影響,因此放過了雪人,獨自消失在了雪原之中。自此,雪人再也沒有見過他,但是這片土地上原本掙扎著求生的人類也變得越來越少,而他們全部都失去了靈魂……

將探索雪人記憶的精神力撤回,楚原感覺到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惡意變得更加巨大了。自己已經需要對付奧丁的壓力,而現在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又滾出來一個到處吞噬靈魂的遠古聖靈。不過,楚原倒是希望這個聖靈能夠趕緊找上卡斯爾來,讓自己在他將靈魂的損傷修復的差不多之前就搞定他。

即使是以旁觀者的視角,楚原依然能夠感受到那個遠古聖靈的靈體之中隱隱約約透露出的威壓。如果他能夠修復自身巔峰時期一成的實力,就足夠給楚原帶來巨大的麻煩。

這時,雪人發出的呼嚕聲漸漸變小了,而它的眼皮也輕輕的顫動著,似乎要張開眼睛。楚原立刻再次注入了一絲精神力,讓雪人繼續陷入沉睡之中。即使因為那個小男孩,以及這個雪人本性的原因,這只雪人對於人類有著一種天生的好感,但是自己和蘇爾提爾畢竟是打傷了他的人。

如果它醒了過來,還不知道會不會選擇繼續動手。而這就使得想要能夠控制它的楚原感到十分的難辦。所幸,那個遠古聖靈在吞噬小男孩的靈魂的時候,也傷到了雪人所控制的那一半靈魂。

楚原的精神力如同觸手一般,順著雪人靈魂的創口而進入了它的靈魂。它的靈魂非常簡單,而在沉睡之中,它也很難對楚原產生什麼抗拒,而靈魂自發性的抵抗則完全無法對付楚原的侵蝕。即使雪人的靈魂力量在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獲得了強化,但是在楚原的面前,雪人的力量還是太弱了……

從雪人的靈魂之中修改記憶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刪除就很簡單了。楚原將雪人幾乎所有的記憶都刪掉了,只留下了自己給它治療傷口開始的記憶。即使不是很難,但是想要將記憶刪除乾淨,並且不再次損傷雪人的靈魂,也需要全部的投入。很快的,楚原的頭上開始冒汗。隨著汗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雪人對於過去的記憶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雪人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爪無意識的在空中亂抓,似乎是希望挽留住那些越來越模糊的記憶。然而,無論它多麼努力的希望抓住自己的過去,它的記憶還是在緩慢而無可逆轉的消散著。

“我回來了!”當金黃色的陽光徹底消失,而清冷的月光開始一絲絲的漏進山洞之中的時候,雪人的記憶已經基本被清除乾淨了。然而楚原依然在搜尋著雪人的靈魂,找出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模糊記憶殘片,並加以清除。而正在這時候,伴隨著一聲大吼,蘇爾提爾出現在了洞口口邊,並將自己肩上一個巨大的肉球扔了下來。

肉球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滾了下來,撞到了雪人的身上。它沉重的身體壓到了雪人的肚子,上面幾條粗壯有力的腿瘋狂的亂蹬,而這裡面一大半都踢到了雪人的身上。它還帶著一些小傷的內臟立刻產生了一陣劇痛,使得雪人瞬間就醒了過來,而楚原也立刻收回了自己的靈魂力量。

雪人坐了起來,捂著肚子看向了楚原和蘇爾提爾,而此時它圓滾滾的大眼睛之中早已沒有了絲毫的戰意,甚至還有著一些感激。在雪人的眼裡,是他受了重傷,而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救助了自己。楚原對於它的記憶絲刪除,最終還是產生了功效。即使還有一些手尾沒有處理好,但是已經很難說會造成什麼影響了。

可能它有的時候會在夢裡夢到一些以前的記憶殘片吧。但是已經消失了的記憶,終究還是不會恢復了。

“弄好了?”蘇爾提爾絲毫沒有打擾了楚原的自覺,而是走到了楚原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揮刀就斬斷了那個大肉球的一條後腿:“附近幾乎毛都不剩一根。我找了不知道多久,才抓住這一隻大野豬。這條腿我們今晚吃,剩下的給那個大家夥。”

“如果不算你又砸傷了它的肚子的話。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當蘇爾提爾將斷了一條腿的野豬推向了雪人的時候,雪人一口就咬住了這個傷到自己的傢伙,然後將它的血肉精氣全部吞噬,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而吞噬掉大野豬的雪人,感受著已經恢復如初的肚子,笑呵呵的看著兩個人在自己的洞穴裡面烤肉,和他們一起聞著滋滋冒油的豬腿香氣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