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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阿克塞爾的思索

幾乎是在楚原出聲的瞬間,黑袍人的身影就動了起來。從他黑色的戰袍之中,數道鋒利的刀光一閃而過。他的身形矮小,但是在近身搏鬥之中,用那些帶有劇毒的匕首、短劍從黑袍下發動攻擊,卻足以使人防不勝防。若非是海德格爾反應極快,說不定已經被他傷到。

然而,在楚原的面前,他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吞噬了蜈蚣屍獸帶給楚原的並不止是靈魂與魔力上的強化,即使是楚原的肉體,也被極大的強化了。黑袍人快若閃電的攻擊在楚原面前卻顯得如同是蝸牛一般,才剛剛出刀,他的武器就被楚原用手指捏住,然後扭成了碎片。

面對這如同天壤之別的戰鬥力差距,黑袍人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即使他的武器已經被全部毀壞,但是他卻似乎沒有看到雙方的實力差別一樣,再度向著楚原發起了攻擊。可惜的是,他才剛剛動手,楚原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高高的舉了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黑袍人被楚原舉起的瞬間,楚原的力量就流過了他的身體,將他身體之中的所有力量全部封死。原本還很激烈的反抗的黑袍人瞬間就軟軟的被楚原舉在手裡。然而,楚原並沒有想要押著他回去,或是殺了他,而是將他舉在了月光之下,對著黑暗之中問道。

“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從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個人,他的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靜靜的看著楚原:“你的人打傷了我的人,你還窮追不捨的到我這裡,問我什麼意思。”

隨著轟的一聲,黑袍人就像是一塊破布一樣被楚原隨手扔到了旁邊。看著洛基的眼,楚原問道:“你的人對我的人出手了。看他的這個樣子,如果沒有你的授意,他怎麼會主動出手。”

“我沒有給他任何限制,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甚至可以離開我。我只是給他看到了……他真正的渴望而已。”洛基走到了楚原的身前,死死的看著楚原,從他的眼神之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你想在我們解決莫拉之前……先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嗎?”

“我可以慢慢考慮解決莫拉。”楚原的手向著洛基的肩膀拍去。洛基立刻低身想要躲過,然而出楚原的手卻如影隨形一般,緊緊的靠著洛基的肩膀。當楚原的手落在洛基肩膀上的瞬間,洛基的表情變得更加的猙獰,而延伸之中的怒火也變得越來越熾烈。

“啊,啊,啊。很好,你看起來很強啊?那好吧,我認輸。”洛基的嘴角似乎咧到了耳根,同時發出了難聽的笑聲。然而,洛基最終還是選擇了服軟,同時對著楚原說道:“我以後會告訴他們,躲著點你的手下走。不過,你最好把你那些寶貝手下看好了——除了我之外,還有不少人對他們感興趣。”

說完,洛基一臉嫌惡的拍開了楚原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後將在牆角邊上陷入昏迷的黑袍人扛著,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黑暗。即使洛基的力量根本比不上楚原,但是他卻似乎有著一種奇異的力量,使得楚原根本無法確定他的位置。

而很明顯,這是因為他所吞噬的那個老人。吞噬那個老人使得洛基真正意義上的脫離了楚原的控制,並且獲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說不定……我最後的對手還是你呢?”

此時,在東方的尼德霍格部落,人們陷入了狂歡之中。

無論如何,勝利是足以歡慶的,劫後餘生更是歡慶的好理由。而當這兩者湊到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理由拒絕一次狂歡。尼德霍格部落幾乎搬空了自己的物資儲蓄,在一塊清理出來的空地上設立了宴席。繳獲自托爾軍隊的行軍鍋具之中燉著大塊的羊肉,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肉鍋旁邊,等待著自己的美食。

尼德霍格部落的人們開心的唱著自己的歌,巨魔們沉浸在人類優秀的廚藝之中,抱著一塊大骨頭猛啃。而那些一向是孤傲的霜巨人也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舉著酒杯吟誦著詩歌,而喝醉了的那些則是大著舌頭向著周圍的人類或是巨魔們傳輸著自己的信仰。

所有人都陷入了歡樂之中,除了兩撥人。其中一波是那些托爾的軍隊之中被俘虜的戰士,他們在被看押著打掃過了戰場之後,就被關在了一起,接觸了武器與鎧甲。他們如今正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同時看著那些勝利者大快朵頤——其中很多食物還是來自於他們自己的軍用物資儲蓄,或是一些人自己的私人財物。

並不是沒有人表示抗議。一位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戰士站了起來,指責一位尼德霍格部落的戰士藏在自己口袋裡的珍珠是他和他妻子的結婚禮物。他高大而英俊,比起那個醜陋猥瑣的尼德霍格部落戰士,顯得威風堂堂。然後,這位好漢就被砍下了腦袋。在這之後,所有人都不敢再出一句聲了。而那些霜巨人的牧師則趁著這個機會偷偷摸到了他們之間,向他們傳遞著自己的教義。

剛剛發生的事情明確的告訴了他們,他們並不是像奧丁所說的那樣,天生就是高人一等。他們也只不過是一些普通人而已,而奧丁的光輝也無法照耀到這個黑暗的國度。而這就是完美的傳教時機。那些牧師們往往只需要用一口溫熱的肉湯,就能夠俘獲他們的內心。然後,他們只需要偷偷的在那些牧師耳邊說出一位隱藏在他們之中的貴族,就能夠獲得一大塊羊肉,然後被帶到一個背風的地方。

透過這些手段,那些牧師們很快就將那些俘虜分割成了數個陣營。當那些隱藏在普通俘虜之中的貴族被全部抓出來處死,然後那些告密者穿上厚實的羊皮襖子,拿著粗大的長棍加入看守的行列時,這些俘虜就不會是什麼問題了。他們很快就會被作為奴隸看押回卡斯爾城,作為這次出征的酬謝。

除了這些迷茫的俘虜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沒有加入歡慶的人,那就是阿克塞爾。阿克塞爾依然能夠記起來自己被托爾輕而易舉打倒的樣子,然後那個高大恐怖的傢伙就踩著自己的胸膛審問著自己。

阿克塞爾並沒有說一個字,因為阿克塞爾知道,自己決不能讓自己的神失望。然後,那個傢伙就將他粗大的手輕輕地放在了阿克塞爾的頭上,大拇指和小指正好放在了他的兩個太陽穴。接著,強大的電流就流過了阿克塞爾的大腦……托爾的軍隊潰散花了不少的時間,而將那些潰散的人們抓起來,也花了不少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之中,阿克塞爾經歷了自己也無法想象的痛苦。

他也曾經折磨過那些死硬的叛亂者,或是其他部落派來的間諜。那些或精巧,或簡樸的刑具在阿克塞爾的手中也能夠玩出花兒來。然而,在托爾的折磨面前,阿克塞爾根本無法加以反抗。當最終那個叫米拉克的女人找來的時候,托爾才終於放棄了阿克塞爾,翻身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而他最後的那一句話依然留在阿克塞爾的耳邊:“太弱了,就像個沒用的孩子一樣。”

阿克塞爾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他不喜歡飲酒,因為這或許會讓他昏睡,無法聽到神的呼喚聲,或許會讓他遲鈍,無法完成神的任務。然而,阿克塞爾依然舉起了酒杯,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托爾並不是一個很強的人,他在和尤彌爾神一起去獵殺世界大蛇的時候,只不過處於一個次要的位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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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卻在自己面前有著碾壓級別的力量。這使得阿克塞爾不禁有些迷茫。阿克塞爾看著自己佈滿了粗糙老繭的雙手,陷入了思索之中。自己到底有多強?自己到底能不能幫助自己的神?自己……還是當年那個無助的小孩子嗎?

正當阿克塞爾陷入胡思亂想之中時,忽然一股香風傳來,一個嬌小的身體坐在了他的身邊,舉著酒壺重新將他的酒杯斟滿,然後笑著問道:“想什麼呢?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