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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狼煙

蘇爾提爾的臉色在雷雲戰旗升起的一顆就立刻黑了下去。一些過去的回憶也猛地浮上了心頭。當年奧丁屠殺他所在的部落之時,在昏暗的天空下飄蕩的也是這樣的戰旗……

“準備戰鬥!給我將那面旗子拿下來!”在蘇爾提爾的命令之下,聯軍的部隊們立刻重新聚集了起來。除了阿克塞爾以部隊多為重甲,在複雜的城內難以排程為由前去堡壘外駐防,剩下的戰士們也開始向著內城攻擊。

“你們對面就是阿薩神族的偽神柯薩爾!他在過去橫徵暴斂,所獲得的財富全部堆積在他的堡壘之中!你們只需要攻破那個只有一千人守衛的堡壘,就能夠隨意分享那些財富!大酋長保證過,將所有的戰利品分給你們!”蘇爾提爾的部下大聲地在人群之中鼓動著人群,而那些戰士們也興奮了起來。

在任何的地方都會有著不同的派系。尼德霍格部落的戰士們非常厭惡卡斯爾人,而對於那些新近加入的小部族來說,尼德霍格部落的戰士們也都有著一種天生的優越感。在那些小部落的戰士們被柯薩爾堡壘的大火所擊潰後,那些尼德霍格戰士們也已經準備好了證明自己的榮譽和能力。

更別說雖然卡斯爾人的大部隊並沒有加入戰鬥,但是依然有著不少巫師在蘇爾提爾的要求之下加入了戰鬥。而巨魔戰士們也跟著尼德霍格人的部隊前進。

柯薩爾的戰術取得了成功。在城牆守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柯薩爾放棄外城的確取得了優秀的成果。僅僅付出了上百人的代價,柯薩爾就殺傷了上千名敵人,燃燒的大火甚至使得聯軍的攻勢停止了整整半天。即使是被巫師們的法術所撲滅,但是依然給柯薩爾堡壘的守軍帶來了一定的喘息時間。

然而,匆忙的敗退也使得柯薩爾堡壘的很多要道沒有來得及破壞就被奪取。柯薩爾站在內城的高塔之上,看著下方在堡壘內部影影綽綽的敵軍們,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內城之中有著充足的糧食與箭矢,但是在城牆的高度與厚度方面根本無法與外城相比。如果聯軍能夠憑藉著原本的防禦工事接近堡壘,那麼內城被攻破幾乎就是時間問題了。

舉著大木盾的大漢們從掩體之中離開,快步奔跑上前。這些粗製濫造的大木盾上還帶著沒有清理乾淨的樹皮,但是卻足夠結實厚重。城牆上的弓箭手箭如雨下,但是箭雨卻全部釘在了木盾之上,根本沒能造成任何的傷害。藉助著木盾的掩護,大漢們很快就抵達了城牆的近處,而此時他們身邊的弓箭手們也開始向著城牆上的守軍們發起了射擊。

守軍們絲毫不懼,紛紛還擊。阿薩神族的工藝水準可以說是僅此與卡斯爾人,而阿薩神族戰士們的弓箭自然也是最為優秀的。在優良的武器和城牆的雙重加持之下,那些柯薩爾堡壘的守衛們很快就壓制的那些尼德霍格部落的戰士們抬不起頭來,只能龜縮在木盾之下,偶爾射出一兩支箭作為象徵性的反擊。

隨著反擊變得越來越微弱,柯薩爾堡壘的守軍開始換上了破甲重箭。那些帶有沉重倒鉤的箭矢沉重而鋒利,隨著破甲箭一根根的釘在了大木盾上,很快就傳來的通通的聲音。很快,木盾上就傳來了咔擦咔擦的開裂聲。而最終,隨著第一面大木盾碎裂成了兩半,然後下方的大漢和射手被隨之而來的箭雨射成了篩子,越來越多的大木盾也開始碎裂。但即使是這樣,那些大漢和射手們也依然咬緊了牙關,一步也不願後退,只是常常急切的回頭,看向自己後方。

在阿薩神族戰士們的後方終於慢慢的射出了青藍色的光芒。在盾手們吸引了足夠的注意力後,卡斯爾人的巫師們終於慢吞吞的完成了他們的法術。青藍色的霧氣匯聚成了一股氣流猛烈的衝向了堡壘的方向,而在氣流前進的路線之上,那些盾手們發了一聲吶喊,直接丟棄了手中的大盾,和弓手們一起慌忙閃開,即使會因為這些而被射上幾箭也在所不惜。

在城牆上守軍們驚異的眼神之中,光霧猛地撞上了城門,並立刻傳來了凍結的咔擦聲。隨著光霧四散飄逸,整個城門附近全部被籠罩在了青藍色的光中。城牆下的聯軍戰士們根本看不清光霧之中發生了什麼,但是那些巫師對於這個法術威力的保證,以及光霧之中傳來的慘叫聲使得他們眼睛全都閃亮了起來。

幾個強壯的巨魔戰士身上披著厚厚的兩層獸皮衝了過去。巨魔們結實的肌肉以及皮下脂肪使得他們可以赤身裸體的在風雪之中生存,更不用說現在柯薩爾堡壘之中還有著許多火星依然在燃燒了。然而,在卡斯爾巫師的要求之下,他們還是裹上了兩層獸皮才發動了攻擊。很快的,他們就認識到了這兩層獸皮的必要性。

即使光霧已經散去了不少,但還是瞬間在獸皮上披上了一層白霜。極度的嚴寒使得巨魔們都打了一個哆嗦,但城牆上的慘狀卻使得他們絲毫不為這些寒氣而感到畏懼。在城牆之上有著數十人呆呆的站在了那裡,他們的面容已經被厚厚的白霜所覆蓋,而整個身體也僵硬的固定著一個姿勢。在部分裸露出的地方是開裂的青色皮膚:他們是被極其強烈的寒氣瞬間凍成了冰雕。

而在這些冰雕的附近,則是上百個慘叫著的人們。他們在發覺了自己友軍的慘狀之後就立刻向後撤退,但是卻依然被飄逸的霧氣所追上了。被凍結了腿腳的戰士摔倒在地,然後看到自己的腿已經碎成了幾塊;被凍結了後背的戰士一邊慘叫著一邊撕扯身上的鎧甲,然後將盔甲和壞死的皮肉一起撕下……城牆上亂做一團,以至於原本應該用來阻止巨魔戰士們突進的破甲箭雨和沉重投槍連一根都沒有射出,並使得那些巨魔們成功抵達了大門處。

承受了最大力量的大門已經滿是冰霜。帶著鐵釘的沉重木門甚至在冒著白色的煙霧。領頭的巨魔在衝過了殘留的光霧後連忙將身上礙事的獸皮甩掉,然後一棍砸在了城門之上。原本結實的城門在極度的深寒之中變得無比硬脆,即使雙手被城門震得生疼,但是巨魔這一棍甚至使得大門馬上破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其他的巨魔們有樣學樣,也開始衝了上去。隨著沉重的戰棍一次次撞在了城門之上,城牆上的守軍們的心也開始慢慢的沉了下去。在內城之外有著數千名虎視眈眈的暴徒,而唯一能夠保護自己不被他們所傷害的城門也開始不可逆轉的破碎開來。即使是守軍也不敢於上前封堵,因為那些散發著劇烈寒氣的大門即使只是用手去碰一下,也會立刻被黏在上面,然後在巨魔們的下一次攻擊之中將那些勇敢者的手骨連同大門一同震碎……

柯薩爾伸開了雙臂,而兩個年輕的女子開始為他穿戴著鎧甲。即使柯薩爾已經很老了,但是他卻依然有著一顆年輕人的心臟。而這兩個年輕貌美的小妾就是他人老心不老的證明。在很久之前,柯薩爾就已經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了,而最終,他卻依然能夠上陣殺敵。和那些其他的阿薩神族的貴族們一樣,柯薩爾很清楚是誰賜予他現在的身體與地位的。

“為了奧丁神,也為了我們自己……”柯薩爾接過了小妾手中的長劍,鏗的一聲將劍出鞘,並仔細打量著手中閃閃發光的長劍:“你們把它保養的不錯。”

而兩個小妾連忙低頭道謝,卻沒有看見柯薩爾眼睛之中的一絲狠厲。如果內城攻破,自己固然要殊死一搏。不過自己可以戰死,但如果這兩個小妾被敵人俘虜,確實為了自己蒙羞。既然如此,不如……正當柯薩爾準備下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外面山呼的喝彩聲,卻不像是那些聯軍的泥腿子們。柯薩爾連忙從高塔的窗戶之中向外看去,卻發現了天邊三股濃濃的煙柱沖天而起,而那些原本已經喪失了鬥志的守軍們全部興奮的舉著手中的武器大笑。

在野外,蘭納焦急的看著遠方柯薩爾堡壘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著自己的狼煙能夠獲得回應。如果柯薩爾堡壘被敵人攻破,即使不是因為自己消極怠慢的原因,但是也絕對會被追究責任。為了自己的孩子依舊能夠繼承自己現在的產業與特權,蘭納只能選擇就死。然而,如果堡壘依然有著守軍存活,那麼……

“一,二……兩股狼煙,這是……”沒過多久,蘭納就獲得了回應。喜色慢慢的在蘭納的臉上蔓延開來:“這個意思是……敵軍已被拖住,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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