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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柯薩爾陷落

“萬歲!萬歲!萬歲!”如雷聲一般宏大的歡呼聲猛然響起。蘇爾提爾站在了空氣中心,用手舉起了多列的頭顱,向著城牆上的守軍展示。城牆上的守軍原本興奮的表情立刻凝結在了臉上,似乎沒有想到多列會敗亡的如此之快。

“上!今天就給我攻破這裡!”蘇爾提爾的命令聲傳遍了整個戰場。聽到了命令聲後,許多戰士們如夢初醒一般的行動了起來,如同猛虎一樣撲向了城門洞之中。而城牆上的守軍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張弓搭箭,向著蜂擁而至的敵人射擊。

箭雨再次從城牆上射了出來,但是這一次的箭雨卻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在城牆上的弓箭手們在射箭的間隙總會想要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自己的身後,似乎是怕自己的背後出現敵人。而反觀城牆之下的聯軍戰士們,卻爆發出了比起之前更加兇猛的衝擊,並使得佔有裝備優勢的敵人在他們的衝擊之下步步退縮。。

將是兵的膽這一句話在現如今的戰場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在城門洞內,柯薩爾的守軍們早已做好的準備。上百名步兵早已在城門洞後準備好了,兩位督軍帶領著他們,準備在多列戰勝蘇爾提爾,己方士氣大振的時候一鼓作氣殺出,配合著可能靠近堡壘的援軍來擊潰圍城的敵人。然而,此時的聯軍卻將這些人輕易地擊潰了。

城內阿薩神族成員三番五次的失敗已經耗盡了守軍的信心。他們曾經信奉那些督軍們為神,心甘情願地接受著他們嚴苛的軍法,並暗暗崇拜著他們。然而,在戰爭開始之後,阿薩神族的戰士們三番五次給了他們希望,但是很快就被擊碎了。當全副武裝的多列被蘇爾提爾輕而易舉的擊殺後,柯薩爾的守軍們幾乎就喪失了自己全部的士氣。

“守住!守住!該死的,給我守住!”在潰軍之中的督軍大聲呼喝著,舉著自己的雙手大劍向前大踏步的前進著。在他的身邊,一位一直和他競爭著的督軍作為他的戰友,一同帶領著這些內城僅剩的精銳戰士們。然而,即使有著兩位督軍的帶領,即使有著絕對的裝備優勢,但是這位督軍還是發現自己的戰士在敵人瘋狂的進攻之下飛速的走向了潰散。

“該死的暴民!給我去死吧!”憤怒的督軍大踏步的前進著,一劍將一個聯軍戰士攔腰劈成了兩半,在斬殺他之後,督軍的大劍去勢不減,又斬斷了另外一個人的大腿,將他擊倒在地。在當時爭奪城牆的時候,這樣的一劍足以使得周圍的數十名聯軍戰士感到膽寒,甚至於不敢繼續向前。然而,到了現在,他們卻似乎根本不在意督軍的強大力量,依然如同是潮水一樣湧了上去。

“我們不是暴民!暴君!我們是來推翻你們邪惡統治的自由戰士!是尼德霍格部落的戰士!”從人群之中,爆發出了一聲喝罵。自從起兵開始,聯軍的戰士們就被那些阿薩神族的人們稱為:在霜巨人的帶領之下的一群由巨魔和逃奴們組成的暴民。而那些聯軍戰士們雖然沒有出聲反對,但是心中依然憋著一股火氣,希望能夠在戰場上證明自己。而到了今天,這些聯軍戰士們終於爆發了自己的第一聲呼喊。

“我們是戰士!不是暴民!”人們群起響應,並帶著心中的怒火繼續向前。督軍揮舞著大劍左右砍殺,但是源源不斷的戰士們依然將他淹沒。最終,當督軍終於被一錘子擊倒在了地上的時候,一個聯軍戰士接著一斧頭劈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後將他的劍從血淋淋的手上奪下。當大劍被他舉著對準督軍的胸膛刺下的時候,督軍依然大睜著眼,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些無能的“暴民”手裡。

而另外的一位督軍看到了自己戰友的死,憤怒地瞪大了眼睛。即使平常和這些其他的督軍互相競爭,以至於接近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他們都很清楚,自己依然是阿薩神族的一員,他們互相依然是戰友,是瓦爾哈拉之中共享宴席的神明武士中的一員。而作為一位神明武士,他可以死在蘇爾提爾的手上,但是絕對不應該死於那些骯髒弱小的暴民。

“給我回來!重建陣線!將他們全部殺光!”督軍戈夫大聲的怒吼著,命令著自己的戰士們重新集結。然而,並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聽從他的命令。即使是平日裡對他畢恭畢敬的那些人,依然無視了他的命令,悶頭向著後方潰逃著。在憤怒之下,戈夫揮舞起了手中的長劍,一劍刺進了一個跑過他身邊的戰士的脖子裡,並將他依然在噴湧著血液、微弱抽搐著的身體高高舉起,大喝道:“看這個該死的奴隸!這就是逃兵的下場!”

戈夫選擇的人是一位被釋放的自由奴隸。為了自己的家人生存,他和他的弟弟選擇加入了柯薩爾的守軍,成為了兩名最低階的奴隸敢死隊,並在無數次的戰鬥之中獲得了自由。然而,區區一名奴隸的血並不足以使得那些潰軍重新集結起來:那些真正的阿薩神族出身的戰士們在軍隊之中常常享用著他們的特權。即使是犯了軍法,他們也不會被處死。在潰散之中,這樣的警示根本不會觸動那些自以為擁有著高貴之血的戰士們,卻足以刺痛一個人的內心。

“停下!奧丁的戰士們,想想你們的榮譽和身份!”戈夫依然在瘋狂的咆哮著,對身邊跑過去的戰士們提醒著,希望他們能夠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為了守護這座已經陷落的堡壘而拼命。這時,一個人停在了戈夫的身邊。

“很好!第一位真正的戰士!戰士們,你們……”汗水從戈夫的臉上流了下來,模糊了戈夫的眼睛。當他開心的希望其他的戰士也能夠停下的時候,忽然一股劇痛從他的肚子上傳了過來。當戈夫拼命的睜開了眼睛後,他看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多了兩柄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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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那個被他殺死了哥哥的自由奴隸戰士將自己早已死去的哥哥從他的手臂上接了下來,輕輕地放在了地上。這兩柄短劍的位置選擇的極好:從戈夫的肋骨之中刺入,傷到了他的兩個肺。隨著戈夫如同破風箱一樣的呼吸,戈夫也覺得自己的力量隨之消散,只能盡力維持著自己的站立,而根本無法出手捏死自己面前的這個卑賤的奴隸。

“你……這個奴隸……”戈夫從嘴裡擠出了這幾個字,而面前的年輕人則冷冷地瞪著他的眼睛,將手重新放在了劍柄之上,然後狠狠地扭動著劍柄,將戈夫的肺徹底的扭成了一片爛肉。看著戈夫無力的軟倒下去的身子,年輕人一把將自己帶著阿薩神族戰士特有的閃電標誌的頭盔扯了下來,一把扔在了地上,然後舉起了手中的劍大喊道:“我不是奴隸!我是戰士!蘇爾提爾萬歲!”

爭奪內城的戰鬥迅速的結束了。內城之中的奴隸士兵叛亂使得內城的陷落提前到來了。因為真正的從阿薩部落時期就存在的,所謂的“真正的阿薩神族戰士”的稀少,在柯薩爾堡壘之中常備的一千守軍之中只有各個督軍本部的四百人是阿薩神族的戰士,而剩下六百都是被解放的自由奴隸。他們的反戈一擊使得在腹背受敵之下,內城徹底的迎來了陷落。

柯薩爾堡壘的反抗十分激烈。即使是獲得了最終勝利的聯軍依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多列的反擊造成了一百餘人的死傷,而那兩位督軍的反抗也造成了數十人的死亡。而在內城中心的高塔門前,柯薩爾本人依靠著大門進行了最後的抵抗。那些叛變的奴隸戰士們將他圍在了核心,硬生生用自己的生命將柯薩爾堆死了。

柯薩爾曾經有過“恐怖的白胡子惡魔”的稱號。因為他的強大力量,以及他對於奴隸們出名的高壓統治。在發現了援軍到達的訊息後,柯薩爾放棄了殺死自己妻妾兒女的想法,選擇了離開高塔進行接下來的指揮。然而,當內城守軍陷入劣勢的瞬間,柯薩爾想要回到高塔之中的時候,卻發現了自己的髮妻和孩子們的頭顱已經擺在了門前,而那些來自於奴隸之中的小妾則緊閉著塔門,將柯薩爾留在了外面。

四十多名奴隸用他們的生命換來了柯薩爾的死。而隨著這位恐怖的白胡子惡魔被肢解,內城之中依然留存的零星反抗也宣告結束。那些早已失去了銳氣的阿薩神族戰士們在聯軍戰士的看押下跪在了地上,而蘇爾提爾則在自己的精銳武士的簇擁之下,如同君王一般抵達了塔前。

高塔的們緩緩開啟了。柯薩爾強娶的小妾從其中走了出來,而在他們的面前,那些手上、臉上依然沾染著鮮血的奴隸戰士們也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兩位小妾對著那些奴隸戰士們微笑著點頭致敬,而他們也點頭作為回禮。當他們抵達了蘇爾提爾的身前時,他們向著蘇爾提爾單膝跪了下來,用悅耳的聲音說道:“蘇爾提爾大酋長,我們這些被徵服者樂意為您效勞,為我們的自由而戰。”

而蘇爾提爾也莊重的點頭回應道:“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