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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分道揚鑣

“敵襲!”見到大漢的瞬間,卡斯爾的騎士們就立刻叫喊了出來。幾乎是在一瞬間,這些騎士們就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原委:在和蘇爾提爾宣佈結盟之後,那些墮落之神的信徒就消失在了群山之中,再也沒有出現過。而現在看來,他們並不是沒有派兵,而是一直潛伏在了暗處。

墮落之神急需足夠多的信徒,從而積蓄足夠多的力量,以便從封印之中解除。因此,在卡斯爾人和那些民兵開始作戰之後,他們就開始衝向了不同的村落掠奪人口。比起卡斯爾人來說,墮落之神能夠更好的找到任何活人的蹤跡,因此在這個村落之中的所有人竟然一個都沒能逃跑,全部被墮落之神的信徒帶走。只剩下了幾個人留在這裡,等待著卡斯爾人的到來。

“準備戰鬥!”卡斯爾的騎士們儘管對於大漢的出現感到了驚訝,但是身經百戰的他們立刻就準備好了作戰。為首的騎士揮了揮手,一道明亮的光芒從地上刷的一下升上了天空之中。十幾名騎士立刻排列成了衝鋒陣型,準備著向敵人發起衝鋒。而騎士們身邊的溫迪戈們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殺氣,身上的毛髮也一根根地倒豎了起來,並向著大漢露出了滿嘴鋒利的牙齒。

“冷靜,各位卡斯爾城的朋友們。你們的神和我們的還曾經是盟友呢……”大漢嘿嘿嘿的笑著,同時向著卡斯爾的騎士們解釋著。面對著騎士遙遙指向自己的劍刃,大漢並沒有感到畏懼,而是淡定的拍了拍手。隨著大漢的拍手聲,從附近的房屋之中走出了許多像是大漢一樣破破爛爛的人,將卡斯爾的騎士們圍在了中間。

“該死的,下馬!”為首的騎士向著地上啐了一口,接著一個利落的翻身下了自己的戰馬。在狹窄的村落之中,依然在馬上衝鋒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而如果選擇下馬據守,依靠著戰馬作為掩護,或許能夠堅持更久一點。剛剛為首的騎士已經發出了求援的訊號,或許能夠多堅持一會,騎士們就能迎來自己的援軍。

“我們並沒有惡意,遠道而來的朋友們。它們會死也僅僅是因為它們向我們提前發動了攻擊而已。我覺得,卡斯爾人是一個偉大而智慧的種族,一定是不會為了幾隻惡犬,一批奴隸向盟友刀劍相向的……”大漢慢慢的說著,同時做了一個手勢。按照大漢的指示,幾個人將地上溫迪戈的屍體抬了起來,遠遠地向著卡斯爾人拋擲了過去。隨著屍體呯地一聲落在了地上,卡斯爾的騎士們臉上也變得十分難看。

那只溫迪戈的身上不止一處傷口。光是它身上的致命傷勢就有著足足三處:深入心臟的劍刺、被瞬間割開的喉嚨,以及將身上腐蝕見骨的酸液。而以騎士們的眼光看來,這三處致命傷竟然是同時出現在溫迪戈的身上,而非在它死後再製造的傷勢。那些腐敗之神的信徒的動作很快,在村落其他位置被殺死的溫迪戈屍體也很快被拋到了騎士們的身前,而它們身上的傷勢也別無二致。

“呵呵呵……是啊,這只是一個誤會而已。不知道各位的營寨建立在哪裡?或許阿克塞爾將軍會願意拜訪一下各位的首領,然後討論討論這些奴隸該怎麼分配。”為首的騎士咬著牙擠出了一點笑容來。很明顯的,那些傢伙是在對他們示威。他們足以輕鬆殺死那些溫迪戈,但是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告訴那些騎士們,如今他們的力量遠遠比他們要強大。而騎士們也很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不必了。”大漢的臉上也掛著假笑,對著騎士推脫道:“我們很難再見面了,卡斯爾的朋友們。我們和蘇爾提爾大酋長已經有了約定:大酋長獲得勝利與土地。我們幫助他戰勝那些阿薩神族的傢伙們,而他則許諾給我們這些奴隸……我記得你們也是他的部下,對吧?”

“或許是吧……”騎士慢慢地將自己的長劍收回了劍鞘之中,牽著自己的馬頭也不回的向村落外走去。而那些墮落之神的信徒也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路,讓他們得以沒有阻礙的離開村落。當騎士們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後,大漢的臉上也掛上了一抹冷笑。

“想要將這塊肥肉徹底吃下去……你們還不夠格。”

“然後,我們就只能離開了。他們的數量很多,而當他們徹底吸收掉那些奴隸之後,他們的數量還會繼續變多。即使他們的個體力量根本不足以稱為強大,但是在數量的壓制下,我們還是很難對付。”在數個小時後,騎士單膝跪在了一臉陰沉的阿克塞爾面前,向他彙報著自己今天的經歷。聽完了騎士的報告之後,阿克塞爾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揮了揮手示意騎士退下休息。

當騎士離開阿克塞爾的營寨之後,阿克塞爾揉了揉自己有著疼痛的太陽穴,吐了一口氣。那些墮落之神的信徒幾乎搶走了所有村落的居民,自己派出的七八隊騎兵只有一隊成功帶著奴隸們回來,而剩下的幾乎全部無功而返。甚至有一隊騎兵已經成功捕捉了那些奴隸們,但是卻被數百名墮落之神的信徒在半路包圍,然後全部的奴隸也被搶走。

“這群混蛋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們究竟和蘇爾提爾還達成了一些什麼協議……”阿克塞爾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要炸裂了一樣。原本,有阿克塞爾還有著能夠輕易主導這一次的遠征,並為了卡斯爾城獲得足夠利益的把握。但是到了現在,在那些邪神信徒力挺蘇爾提爾的前提下,阿克塞爾不由得思考蘇爾提爾會不會在某一天對著自己下手。即使明面上是蘇爾提爾戰友的巨魔們其實屬於自己一方,但是阿克塞爾依然不覺得自己能夠戰勝他們的聯手。

尤其是自己有可能會被偷襲的時候。

正當阿克塞爾頭疼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帳篷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接著是好幾聲的人聲。阿克塞爾的臉色猛地陰沉了下來,大踏步地走出了自己的帳篷。

“誰敢在軍營之中騎馬?又是誰在喧譁?”阿克塞爾陰沉著臉,手按在了劍柄之上走出了軍帳。而此時正好策馬賓士的人也已經到達了阿克塞爾的面前。騎在馬上的是一個小個子武士,他的臉上滿是生活給予的傷疤,而矮胖的身上則穿著華麗的花花綠綠的衣服,看起來頗為不倫不類。原本騎士在見到阿克塞爾之後依然端坐在戰馬之上,但是當他看到了阿克塞爾的臉色之後,自己的臉色也忽然變了。

他是蘇爾提爾的部下。在攻破了內城之後,蘇爾提爾允許他們劫掠整個城市。即使是那些自由奴隸的家,也不免得被這些人所劫掠一空。而他身上那些紅綠交錯的衣物,或許曾經是哪個女子的衣物。騎在馬上的騎士似乎已經喝醉了,紅色的臉上帶著昏昏沉沉的樣子。然而,即使是這樣,他在阿克塞爾逼人的殺氣面前,依然選擇了低下自己的腦袋。

“呃……呃……阿克塞爾將軍,蘇爾提爾大酋長邀請您去商議軍事。”即使是最為英勇的卡斯爾戰士,在阿克塞爾的面前也不敢於自傲。而被阿克塞爾逼人騎士壓倒的騎士立刻從自己的戰馬上下來,對著阿克塞爾說道。

“蘇爾提爾?也好……”阿克塞爾微微點了點頭,臉色似乎好看了一點,然後直接就帶著自己的親衛部隊離開了軍帳門前。而在阿克塞爾身後的騎士也抹了一把冷汗。剛剛阿克塞爾的殺氣已經使得他全身的酒意全部化作了冷汗,甚至浸透了他的衣服。然而,阿克塞爾已經離開了,也使得這位騎士暗自松了一口氣。

“對了。來人啊!軍法官,軍中策馬賓士,該當何罪!”阿克塞爾冷冷的聲音傳來,而隨行的軍法官則立刻回答道:“軍棍五十!”

“還不行刑?”阿克塞爾走上了自己的戰車,同時對著身邊的軍法官說道。而軍法官則恭敬地低下了身子,送自己的將軍離開。當阿克塞爾離開之後,軍法官立刻帶著幾位士兵獰笑著向著依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騎士撲了過去。他剛剛的倨傲行為,以及仗著自己蘇爾提爾使者身份強闖軍營的舉動,早已使得軍中的戰士們十分憤怒。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或許這五十軍棍得多打不少……

“啊,阿克塞爾,你來了?”當阿克塞爾抵達了蘇爾提爾的軍營之中的時候,蘇爾提爾已經等在了營帳門口。看到接近的阿克塞爾,蘇爾提爾立刻熱切地握住了阿克塞爾的手,並準備將阿克塞爾帶進自己的軍營。而阿克塞爾見到蘇爾提爾如此的熱情,不由得有些驚訝,但是心中立刻開始暗暗防備。

軍營之中已經有數人等著了。不同於上一次議事的時候,那些小部落的大酋長熙熙攘攘的坐了一屋子,而是只有幾個人圍著地圖坐著。然而,如果看到他們各自的身份,那麼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一次會議的重要性。

聯軍名義上的最高統帥,尼德霍格部落的大酋長蘇爾提爾。

卡斯爾人部隊的統帥,卡斯爾神殿武士大統領阿克塞爾。

巨魔聯合部落的首席武士與實際統治者,巨魔部隊的統領薩拉瑪斯。

最後,一個身形龐大,同時散發著噁心氣味的大漢,墮落與腐化之神的牧師與代言人,塞頓。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軍營之中,和那些其他統帥們一起商議軍事。

雖然這次會議的人數遠遠不及上一次,但確是真正能夠決定聯軍未來走向的實權派。而當蘇爾提爾帶著阿克塞爾走進來的時候,他們也全都轉過頭來,看向阿克塞爾。阿克塞爾一個個對著他們點頭示意,但是目光卻被桌上的地圖吸引了。

羊皮地圖上用木炭畫出了兩道黑線,旁邊似乎還有著許多註釋等。看起來,他們三人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而自己這次被請過來,很有可能是只是為了宣佈他們商議的結果而已。

“阿克塞爾將軍,我們最近似乎有著一些誤會。不過,我已經向著大酋長解釋過了,我也希望我們以後可以更好的交流。”塞頓第一個出聲,打破了屋中的寂靜。面對著塞頓的示好,阿克塞爾幾乎沒有看他,而是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嗯嗯嗯,對我在聽。”

“不過,似乎各位的矛盾有一些難以彌合。所以說,我們決定採取一些辦法。”蘇爾提爾從旁邊補充到,然後拉過桌上的地圖,給阿克塞爾仔細端詳。

阿克塞爾幾乎瞬間就發現了自己所在的柯薩爾堡壘。兩條黑線從柯薩爾堡壘之上延伸出去,一路從南北兩邊蜿蜒前進,最後在一個點聚集:那裡就是阿薩神族的核心領土,被稱為阿斯加德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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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果繼續進軍,或許會遇到什麼更大的矛盾。因此,我們覺得或許兵分兩路更好。我們各自留下一部分部隊駐守這裡,保證我們的退路。而剩下的部隊之中,我軍和塞頓將軍的軍團從南方進軍,而阿克塞爾將軍,你和薩拉瑪斯將軍的巨魔部隊從北方進軍。最後,我們在阿斯加德會師,然後一起進攻這座城市。”蘇爾提爾指著地圖,對著阿克塞爾講解到。

“你們走南方……南方主要是平原、村落,而北方有什麼?除了風雪之外,我們必須沿著幽靈之海進軍。而那些阿薩神族的人為了阻止北方的溫迪戈南下,也會駐紮大量的軍隊,我倒是不明白這樣子真的公平嗎?”阿克塞爾看著地圖上北方的進軍路線,暗暗皺起了眉頭。

“霜巨人天生具有抵禦風雪的能力,巨魔也是。不止是你的部隊從北方前進,我們忠誠的巨魔朋友們也會和你們一起前進。並且,我們也會從戰利品之中分出來一部分交給你們。對嗎?”蘇爾提爾對著一邊的塞頓問道。而塞頓也連忙點頭。

“我那些沒出息的部下,他們搶奪了原本屬於您的戰利品,阿克塞爾將軍。我們已經代替您將那些被壓迫者們釋放了,而那些來自於阿薩神族的奴隸,我們已經全部送到您的軍隊之中了,此外,大酋長也將自己在柯薩爾堡壘之中獲取的奴隸也全部贈送給您……希望這些能夠平息你的怒火。”塞頓的臉上帶著虛偽的假笑,對著阿克塞爾說道。

“是啊……為什麼不呢?”阿克塞爾也回應著冷笑聲。

當從軍營之中離開的時候,蘇爾提爾帶著塞頓先走一步,而按照蘇爾提爾的指示,薩拉瑪斯的部隊已經開始從自己原本的駐地離開,前去和卡斯爾的軍隊一同駐紮。阿克塞爾看著自己身前雄壯的薩拉瑪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我暴露了嗎?”薩拉瑪斯對著阿克塞爾問道。按照楚原的指示,這次進軍薩拉瑪斯應該是作為阿克塞爾的副手。

“並沒有,是塞頓對蘇爾提爾說了什麼。而蘇爾提爾雖然並沒有相信,但是已經對你們有了懷疑。因此,他才會讓你們和我一起進軍。他是否給你了什麼指示?”阿克塞爾看著遠處蘇爾提爾的背影,對著薩拉瑪斯問道。

“是的。他要我少出站,多消耗你的兵力。”面對著薩拉瑪斯的回答,阿克塞爾點了點頭。如果薩拉瑪斯聽從了蘇爾提爾的命令,那麼必然阿克塞爾要面臨著苦戰。而如果薩拉瑪斯拒絕聽從,那麼蘇爾提爾就能夠發現薩拉瑪斯的真正陣營。

“真是一個好打算。不過,我們卡斯爾人的底蘊,可是不止這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