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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重生的霍德爾

沉重的大門被環繞著烈焰的大劍劈開,一身黑衣的君王昂首闊步走了進去。洛基抿著嘴唇,用在火焰的襯托之下閃閃發光的眼睛環視著大門之後的場景,瘋狂的笑容慢慢地在臉上綻放出來。

如果說大門之外是監獄,是囚犯被拘禁在牢房之中苦苦掙扎的地方,那麼大門之內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獄。十數間牢房坐落在大門之後,而每一間牢房之中都用鐵鏈鎖著一個只能勉強被稱為人類的東西。

他們或是被斬斷了雙臂與雙手,然後將手臂接在腿上,腿部卻接在了身體上,或是將肋骨活生生折斷,讓骨頭從背後刺了出來。即使遭遇了這樣的折磨,他們依然沒有死去,甚至有一些人還能在洛基闖進來的時候微微抬頭,看向洛基的身影。

他們的眼睛全部泛著金色,這是作為阿薩神的標誌。奧丁在將那些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統治的阿薩神們拘禁在了這裡,用酷刑粉碎了他們的意志,然後使用特殊的手段抽取他們的力量。

他們體內的力量會順著鐵鏈消逝,成為奧丁力量的一部分。而當他們被榨乾之後,奧丁也不會賜予他們解脫,而是讓他們在這裡慢慢的被人遺忘,甚至忘記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過去。

“洛基……神王。神王洛基!”洛基昂首闊步地經過這些牢房之中,忽然一聲嘶啞的聲音引起了洛基的注意。聲音的來源是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即使是被鐵鏈牢牢鎖住,也正用盡全身的力量,向著洛基跪了下來。

“神王洛基,救救我!我幫助您,打敗奧丁!”男人看到洛基注意到自己後,渾身激動的顫抖了起來,腦袋一下下的磕在了地上,用嘶啞的聲音向著洛基請求道。

“神王洛基?這個名字我覺得不錯。但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幫我打敗奧丁?”洛基嘿嘿笑著,走到了男人的身前,一腳將男人踢翻在地。即使是這樣,男人依然拼命地扭動著身體爬了起來,重新在洛基的身前跪下。

“我還有力量,奧丁沒有吸走我全部的力量。我會給您看到的,只要您斬斷鐵鏈就好。還有,我們之中有幾個人還有著力量。我們都希望能夠成為您的奴僕!”似乎是為了佐證男人的話,從其他的牢房之中慢慢亮起了許多雙金色的眼睛,而他們的主人也盡力挪動著殘缺的身體,向著洛基的方向跪下。

“很好。你們願意成為我的奴隸,為我獻出你們的一切嗎?”洛基感受著身前男人的氣息,雖然他的氣息已經無比衰弱,但是他的體內的確還蘊含著部分的力量。雖然和全盛時期完全無法比擬,但是也絕對不是普通人類能夠達到的範疇。

“是的!您就是我們的主人,神王洛基!”男人匍匐在洛基的身前,將腦袋死死地磕在了地上,用最為恭敬的聲音向洛基表達著自己的忠誠。

“正好,我待會要做一件很累的事情。既然你們那麼忠誠,不如就……先把你們的生命獻出來吧!”洛基瘋狂的大笑著,伸出手指向了身前的男人。男人驚恐的叫嚷著,身體上僅存的血肉迅速地乾癟了下去。

男人拼命的掙扎了起來,但是被鐵鏈牢牢拷住的身體卻絲毫也不能移動。他全身上下的皮膚很快就緊緊地貼在了骨頭上,甚至勾勒出了骨骼的形狀。然而,男人的臉卻變得飽滿而紅潤,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洛基的方向。

“洛基,你……”男人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而隨著男人張開了嘴巴,一片金色的雲霧就猛地從嘴裡彌散開來,然後被洛基全部吸進了嘴裡。隨著這片雲霧的消散,男人的頭顱也變得無比乾瘦,最終化為了一具皮包骨頭的乾屍,倒在了地上。而在其他牢房之中的囚犯們,也遭遇了同樣的下場。

洛基慢慢地砸著嘴巴,感受著從他們身上掠奪的生命力,同時走到了最後的一座牢房之中,牢房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石頭堆砌成我小床坐落其中。洛基慢慢地從背後將罪業大劍取下,劍尖遙遙指向了石床的方向,熾熱的火焰立刻覆蓋了整個石床。

石床上猛地閃爍出了一陣綠光,墨綠色的符文從石床上浮現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光罩,將石床保護了起來。洛基嘿嘿地笑了兩聲,猛地加大劍上的火焰力量,幾乎達到白色的火焰從劍上射了出來,形成了一道火流,將防禦罩衝的搖搖欲墜。

符文的光芒變得越來越暗淡。即使能夠和洛基的火焰相抗衡,但是後繼無力的符文還是不可避免的一個個破碎,並使得光罩的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淺。終於,在火流的衝擊之下,符文護罩徹底粉碎,火流猛地撞在了石床之上,將石床融化為了岩漿。

只是,在洛基沒有看到的位置,一個符文猛地閃爍了一下光芒。

洛基收起了長劍,大踏步走進了岩漿之中,彎下了自己的腰,將手伸進了岩漿之中摸索著。不大一會功夫,洛基就重新站了起來,手中則捧著一塊頭顱骨。

一塊黑色的顱骨。即使剛剛從岩漿之中被撈出,這塊骨頭依然冰涼一片。洛基帶著瘋狂與喜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上了頭骨的眼眶,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接著,洛基將頭骨捧在了手裡,高舉著走出了囚室。

這是黑暗之神霍德爾的頭骨。黑暗之神在謀殺巴德爾後,奧丁將霍德爾的身體挫骨揚灰,但是這一塊無法被摧毀的頭骨卻被留了下來。而洛基尋找霍德爾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自己這個最為忠誠的戰士復活。

而整個監獄的所有人,都是霍德爾復生的祭品。

“經歷劫難的骸骨,重塑你的骷髏,願你如同鋼鐵一般堅強,足以應對一切傷害。”霍德爾的頭骨飄了起來,懸浮在了半空之中,然後猛地炸碎,化為了一堆骨粉。洛基的身上猛地爆發出無數火焰,將大門內部的牢房與鐵鏈全部燒成了赤紅的鐵水。在洛基的操縱之下,鐵水向著霍德爾的骨粉匯聚而來,然後骨粉和鐵水冷卻凝固,化為了一具高大的骷髏。

“來自凡間的血肉,重塑你的身體。願你能夠接受一切的食物,將一切有生命者化為自己的力量。”隨著洛基的吟誦聲,一個個符文在監獄的各個角落亮了起來。洛基在很多天以前,就已經潛入了這座監獄之中,而現在就是洛基的佈置生效的時候了。

在符文的作用之下,監獄內部的雜草瘋狂的生長著。原本不起眼的枯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變粗,身體顯現出了一種詭異的紅色光澤。在那些長長草葉的頂部,無一例外的生出了中空的鋒利針刺。

它們旁邊的老鼠與昆蟲成為了第一批犧牲品。還沒有察覺到危險接近的老鼠被猛地勒住,鋒利的尖刺立刻貫穿了老鼠的心臟,將它體內的血液一滴滴的吸乾。接著,老鼠的乾屍被幾根雜草纏住,粗糙的葉子在老鼠的身上摩擦著,將毛皮、血肉甚至是骨頭磨成了粉末,然後全部吸收的乾乾淨淨。

當草葉將那些老鼠與昆蟲們吞噬殆盡後,它們開始扭動著找上了那些大門外的傷者,或是被關在了囚室之中的獄卒,以及和他們一起在囚室之中的,提爾的武士們。在狹小的空間之中,他們根本無處可逃。即使是武士們的重甲,也根本抵禦不住無孔不入的草葉。很快的,整個神之監獄就被這些草葉全部變成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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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絕大多數的草葉已經有三四米的長度,泛著美麗的紅潤光澤。暴食所斂聚的能量全部被收藏在了根部,形成了一個籃球一般碩大的饢包。草葉扭動著向監獄外爬去,在嗜血本能的驅使下尋找新的獵物。然而,還不等草葉爬出多遠,它們的動作就變得越來越慢。

根部的饢包已經等不及了。草葉迅速的枯萎起來,血一樣的光澤退去,只剩下了乾枯的葉子,而饢包卻變得更加碩大。然後,鼓脹的饢包猛地炸裂開來,無數血霧從饢包之中射出,然後在一股力量的控制之下,向著監獄的一角聚集而去。

黑色的骷髏上慢慢生長出了一絲絲粉色的肌肉,然後肌肉慢慢的化為了肉條、肉片。很快的,一個身長超過了兩米的壯漢就雙目緊閉著立在了原地。洛基帶著讚賞的眼光圍著霍德爾的新身體轉了兩圈,對自己的創造表示滿意。

“來自受害之神的靈魂,願你能夠記住,仇恨,痛苦與殘忍的價值,並從中獲得,征服一切的力量。”金黃色的光霧從洛基的七竅之中流淌而出,射入了霍德爾的身體。霍德爾的身體猛地顫抖了起來,頭骨之中蘊含著的殘魂被洛基啟用,如飢似渴的吸收著金色光霧之中的力量,修復著自己殘缺的靈魂。

金色光霧之中蘊含著的不僅僅是洛基剛剛吸收的靈魂,還有著來自於洛基本身的靈魂能量。作為近似於真神的一員,洛基的靈魂比起阿薩神族還要顯得強大許多。在洛基靈魂的作用之下,即使是瀕臨粉碎的霍德爾靈魂,也開始慢慢的修復,並最終重新完好。

霍德爾張開了雙眼,看向了自己身前這個熟悉的身影,然後高大的身體彎了下來,在洛基的面前跪下。看著身前如同一座山一樣雄壯的巨人,洛基露出了一抹笑容。

“主人……您回來了。”霍德爾覺得自己在死後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而當被從永夢之中喚醒後,霍德爾感到自己的身體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而胸膛之中也滿是熾熱的憤怒。

“我的僕人,拿著這個。”洛基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霍德爾。那是一柄戰斧,而斧柄之上的花紋霍德爾無比的熟悉。那是洛基給予霍德爾的禮物,那一柄魚叉的把柄。在被粉碎後,上半部分被楚原帶走,成為了蘇爾提爾手中的弒神之槍。而下半部分則落入了洛基的手中,成為了這柄接近兩米的大斧的斧柄。

霍德爾用手慢慢地撫摸著手中大斧的斧柄,將頭顱放在了地上,恭敬地說道:“主人,是您賜予了我新生!霍德爾願為主人掃平一切敵人!”

奧丁正端坐在瓦爾哈拉的神座之上。曾經,奧丁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以拿回自己的命運,可以帶領著阿薩部落掃平整片大陸,甚至可以在和神的契約之中投機取巧……然而,此時的奧丁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錯誤。

自己只不過是神明之間角力的棋子而已。

奧丁看向了自己的身體,墨綠色的符文已經爬上了自己絕大多數的皮膚,只有胸膛之上依然未有符文涉足。自己將一切抵押給了知識與命運的魔神,莫拉,而當自己想要賴賬的時候,莫拉也找上了自己收債。

和神的拉鋸戰是艱苦的。奧丁看向了自己曾經能夠活撕巨魔的手臂,能夠跑過麋鹿的雙腿。它們依然健壯,但是卻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魔神的力量已經奪走了它們的掌控權,使得自己只能夠像是一個廢人一樣,坐在神座之上,卻什麼都無法做到。

這時,一股力量波動傳了進來。奧丁猛地張開了眼睛,已經有些泛著綠光的眼睛猛地被純粹的金色取代。奧丁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心臟像是戰鼓一樣轟鳴了起來,將血液運送到了全身各地。奧丁的身上猛地泛出了金色的光芒,璀璨到近乎實質的金光在奧丁的身上凝結,化為了一身絢麗的鎧甲。而奧丁身上的符文也在金光的力量下,慢慢的消退、隱去。

“洛基!”奧丁憤怒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瓦爾哈拉之中。來自於狼人王芬里爾之血的力量使得奧丁能夠從憤怒之中汲取力量,而在發現自己用來守衛霍德爾之骨的符文被觸動後,對於洛基的憤怒甚至使得奧丁瞬間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甚至,莫拉殘存在奧丁體內的力量還使得奧丁變得更加強大。

“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隨著一抹金光,奧丁瞬間從王座之上消失,只留下了怒吼之聲在空無一人的瓦爾哈拉之中迴盪著。

此時,洛基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了瓦爾哈拉的方向,對著跪在地上的霍德爾說道:“奧丁那個老東西要來找我們了。”

“請您讓我去殺了他!”霍德爾在聽到奧丁的名字之時,來自於那些受難之神靈魂的憤怒使得霍德爾的戰意激增,對著洛基情願到。

洛基搖了搖頭,對霍德爾說道:“你對付不了他。我會親自對付他,而你,則去教訓另外一個人。”

“告訴我他的名字,我會將他的頭顱作為獻給您的祭品!”霍德爾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戰斧說道。

“你不用著急,他很快就會找到你的。我的兄弟養了一個小寵物,叫做蘇爾提爾。那個叫蘇爾提爾的寵物就被那個傢伙打敗過,而你,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做的比起那個小寵物要優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