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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談判

面對這對兄弟,洛依高爾和扎爾,楚原陷入了沉思。他們說他們兩個是兄弟關係,而且從自己所聽到的聲音來看,他們還是孩子,小個子的扎爾甚至不會說話。

既然是孩子,他們就會不斷的生長。那麼,自己也能繼續長大嗎?而他們的父母是誰?不會是艾爾德裡奇吧?

甩了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撇到一邊,楚原對這兩隻大蟲子展開了遊說。這兩隻大蟲子單個的靈魂波動甚至都要比自己的化身弱上一些,那麼,他們肯定也難以對抗艾爾德裡奇和他的銀潮。

楚原向這對兄弟闡述著艾爾德裡奇以及不斷擴大巡邏範圍的伊塔卡的威脅,哥哥則一動不動的聽著,而沒心沒肺的弟弟甚至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弄出了一塊肉在咀嚼。

“我們並不在意這些。這裡太冷了,我會帶著他們離開這裡。”聽完楚原的陳述以及結盟的邀請,洛依高爾最終還是回絕了楚原。

“我們並不喜歡生活在雪地裡。我會帶著弟弟和這些人離開這裡,向南方去尋找一處溫暖的河谷,在那裡生活下來。”洛依高爾擺動著肥肥的頭部表達著自己對於這個地方的不滿,而楚原則在觀察著這兩隻蠕蟲。雖然並不能看見表情,也無法洞察他們的內心,但是楚原直覺的覺得他們並沒有說謊,而是真的決定遷移離開這裡。

“你並不知道該如何離開這裡。你會在廣闊的荒原中迷路,你的人民會離散,然後你會發現自己陷入了其他的威脅。”楚原想起自己在夢裡見到的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怪物們,出生恫嚇著洛依高爾,希望他能夠改變自己的想法。

“留下來幫助我。在擊敗艾爾德裡奇之後,我會指引你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個山水秀麗的島嶼,你不用害怕有其他的威脅。”想到溫暖的河谷,楚原馬上想到了大不列顛群島那個地方。為了說服他們幫助自己,楚原毫不留情的將英國人民推向了水深火熱之中。看著不好好吃肉,專門吐口水把肉溶解再吃下去的扎爾,楚原又下了一記猛藥:

“在那裡,你的信徒可以很好的生活。而且那裡的人民富有創造力,可以將食物做成各種各樣神奇的樣子。”

“我並不在意那裡的人民。無論他們……”洛依高爾試圖拒絕楚原的建議,然而,在他剛剛說到一半,他的弟弟抬起了頭對著兄長的方向,發出了一聲聲急切的叫聲。

“我感受到了你對我們還有保留,但是你並沒有欺騙我們。”無論怎麼說,洛依高爾最終還是被楚原打動了。他們想楚原承諾會和他一起對抗艾爾德裡奇的銀潮,而楚原則負責到時候將他們送到所承諾的地方。

希望他們會喜歡腐國人民的仰望星空吧。也希望他們不會回來揍自己一頓。

在閱讀著這個部落留下來的巫術石板的時候,楚原還是忍不住想了想這兩兄弟和腐國人民可能的交集,每次想到,楚原都忍不住露出了猥瑣大漢的笑容。

可惜的是,楚原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在石板上發現的一些記敘文字讓他陷入了一陣危機感之中。這段文字是關於世界本源的記敘,裡面有提到過關於自己這樣的神所處的困境。

和洛依高爾不一樣的是,楚原並不知道作為蛇的自己是從哪裡來的。這是因為楚原的身體並不是來自於所有神的祖先阿薩託斯,而是來自於夢,或者說精神的力量。楚原、艾爾德裡奇等許多從異世界降臨到這個原始地球上的神都是這樣。

對於這些神來說,他們維持行動都在消耗著體內的精神能量,而進食並不能補充這一重要的能量。如果精神能量耗盡,那麼他們就將變成石像陷入永久的沉睡之中。而這些能量的一個重要來源,就是信仰。因此,自己的未來,其實已經和自己的信徒,和整個卡斯爾部落結合到了一起。

在完成了和洛依高爾的盟約之後,楚原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下一個部落。在這片荒原之中的部落如果可以全部統合起來,那麼說不定就具有對抗艾爾德裡奇麾下騎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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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楚原奔走尋找盟友的同時,艾爾德裡奇正在宮殿內享用自己的食物。數百名被俘的部落民被驅趕到艾爾德裡奇所在大殿之中,重甲的征戰騎士們守衛在大殿的四角。作為奉獻給艾爾德裡奇的祭品,這些部落民往往是健壯的男女與少年,而過老、太小與瘦弱的俘虜則會在大殿外被艾爾德裡奇的祭祀,幽邃主教們分食。

這些祭品們許多已經被艾爾德裡奇驚嚇的喪失了反抗的勇氣,而少數試圖拯救自己生命的人也完全無法對抗那可怖的怪物。在這些人的悲鳴聲中,艾爾德裡奇肆意的吞食著他們的一切,而他所信賴的下屬,他的教宗則浮在半空中,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觀看著這場屠殺。

在看到沙力萬的時候,很難有人能將注意力從他手上燃燒著的大劍上挪開。這位教宗有著非同尋常的高大身軀,手中除了燃燒的大劍外,還有一柄較小的泛著紫色光暈的長劍。作為征戰騎士的主人,他更多是以合作者而非侍奉者的身份侍立於艾爾德裡奇身側,而他也是唯一一個艾爾德裡奇麾下拒絕食人的神職人員。

“沐浴在悲鳴之中進食,才可以領會到食物的真諦。”艾爾德裡奇在進食之餘,還分潤了一個年輕的女子留給沙力萬,而沙力萬則低聲笑著,輕輕的抬手,一股無形的氣流將女子推倒在艾爾德裡奇身邊的黑泥中,拒絕了神的好意。

“那條大蛇,他在聚集力量反抗我們,我的神。”女子悲愴的哭聲和向沙力萬伸出求救的手絲毫沒有打動教宗,見到神終於結束了進食,沙力萬開始向艾爾德裡奇進言。“他化身成了一個巨人來遊說那些部落。我已經派人前去阻撓他的腳步。”

“你的騎士不會勝利的,準備好面對他們死亡的訊息吧。他的靈魂非常特殊,如同擁有偉大靈魂的王者,他的盟友中有一些也是這樣。”深沉的聲音從艾爾德裡奇的方向傳來,然後是長久的沉默,彷彿在回憶些什麼。

“這是個無火的世界。如果能夠享用他們的靈魂,我可以在這裡重現葛溫王的輝煌,甚至更加偉大。”

“這就是比深海時代,更加完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