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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火神

隨著奧丁他們的腳步,楚原跟隨他們翻越了數個山頭,前往尋找巨人族的蹤影。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只不過偶爾遇見了一些帶著和他們類似目的的人類旅行者。其中一支五十多人的旅行者看到奧丁一行人的人數較少,甚至還動了歹心,想要劫掠他們身上帶著的金銀與補給。

在遇見他們的時候,奧丁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目的,而是愉快的邀請他們一起來品嚐食物。那些強盜們帶著裝出來的喜悅坐在了他的周圍,並與他分享食物與一路上的見聞,但是手卻一直有意無意的放在武器的旁邊。

在分享食物的時候,他們一直打聽著他們有沒有和其他人同行。而在獲悉奧丁只帶著著二十人後,他們便露出了放心的神情,並大大方方的將手伸向了他們的刀劍,趁著奧丁舉杯暢飲的時候抽出了他們的武器。

楚原一直在看著他們。他們的殺氣雖然隱藏的還算可以,但是在楚原面前,他們的心思一覽無餘。但是,楚原並沒有出聲提醒,而是看著他們的動作,希望他們可以測一測奧丁的斤兩。

畢竟,無論多麼弱,奧丁還是一個神。如果能夠藉助著幾十個人來看出奧丁的實力,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強盜的頭領已經將劍刺向了奧丁的脖子。強盜首領是一個強悍的武士,而這也是他能夠行走在這巨人族的領地,而不用擔心死在這裡的保證。如果他偷襲的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那麼奧丁只怕下一秒就會身首異處。然而,奧丁卻絲毫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

他的手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奧丁捏住了。巨大的力量使得奧丁立刻就捏碎了他的骨頭,劇烈的痛楚甚至讓他握不穩手中的長劍。當微微低頭的奧丁抬起頭的時候,他看見的是一雙閃著藍色電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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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一樣的閃電從他的身上冒出,纏繞到了強盜首領的身上。首領飽受風雪而堅韌粗糙的皮膚沒有任何阻礙閃電傷害他的作用,皮膚破開,露出皮下的血肉,並迅速變得焦黑,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和煙氣。

隨著奧丁的發難,他的隨從們也和那些強盜們動起了手,他們身上作為神的氣息甚至連奧丁都不如,但是這一小部分作為神的部分也足以壓制那些全部都是普通人的強盜了。在戰鬥中,這些隨從們並沒有表現出特殊的能力,只是在力量與速度上勝過了那些強盜。但即使是這樣,在數倍的力量面前,那些強盜還是迅速被斬殺。

而奧丁在他們之中就如同是降臨在人間的星辰一樣耀眼。雷電從他的身上射出,所有試圖接近他的戰士都會被化為焦屍。而在一些強盜試圖逃走的時候,奧丁會提起手上的長矛,直接投擲出去。裹著電光的長槍在空中發出恐怖的呼嘯聲,直接將一個強盜釘死在地上,然後在雷電的牽引下飛回奧丁的手中,並尋找著自己的下一個獵物。

幾個強盜看到了楚原。和那些大鬍子的魁梧戰士們比起來,楚原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還沒有完全長開的小孩子。這樣一群強悍的戰士,在這樣兇險的地方旅行,那麼就不可能帶上一個廢物。這個看上去瘦弱的小子一定是嚮導、智者或是醫生,劫持他或許可以獲得生還。——這就是那些強盜的想法。

而他們向著楚原動手的時候,回應他們的是罪業大劍的烈焰。大劍斬斷了兩個強盜的腰部,而赤紅的罪業之炎只是用了一瞬間便蔓延到了他們全身,瘋狂的燃燒著他們的血肉與靈魂。

在當年楚原使用的還是尤彌爾的身體時,楚原由於體內純粹的冰冷力量,只能使得罪業大劍燃燒起凍結目標的冷火,無法發揮這柄劍的力量。而到了現在這個身體,楚原體內更多的是純粹,不帶有任何偏向的力量,反而能夠使得罪業大劍展現出自己原有的樣子。

對於奧丁邀請楚原加入隊伍,並向楚原提供食物,這一支小隊之中的成員原本有一些不忿。但是揹著一柄看上去很威武的武器的楚原,以及奧丁的威望還是使得他們壓下了給楚原下冷絆子的想法。而直到現在,他們才開始用一種帶著敬畏和尊重的眼神看著楚原,就如同他們看向奧丁一樣。

只有他們才知道,奧丁究竟有多麼可怕。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奧丁已經有近百歲了。在十幾歲的時候,已經是部落第一勇士的奧丁為了拯救族人而死於野獸口中。在所有人都為他哀悼的時候,已經死去的奧丁重新站了起來,帶著雷電與死亡的力量回到了他們之間。在這之後,奧丁就一直活著,以族人對他的信仰為憑藉生存了下去。

在這一百年裡,奧丁只老了幾歲。他教導孩子們武藝與詩歌,並親手將戰死勇士復生,稱呼他們為自己的兄弟與子女,與他們分享信仰的力量,一起為了族人而繼續奮鬥。他是一個富有謀略的領導者,也是一個強悍的戰士,即使沒有控制雷電的力量,也沒有人能夠戰勝他。

奧丁曾經跟他們說過,他們如果足夠強大,也可以像他一樣控制自然的力量。但是他們所有人都不能做到,包括奧丁的兒子們之中最為強悍的一個,都無法發出哪怕一點點的電火花。

而這個他們在路上遇見的年輕人卻可以控制火焰。而輕易斬斷兩個男人的力量,他們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完全無法做的那麼輕描淡寫。可以說,這個年輕人可能力量並不遜於奧丁本人。

觀察了足夠久奧丁的楚原也已經做出了自己的結論。在這個時代,一些較為優秀的人類的精神力也足以影響到現實世界。這使得在後世早已絕跡的巫師隨處可見,也可能使得奧丁,與這些他的隨從們在死後透過族人的追憶,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之上。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超越了凡人身軀的限制,成為了神,最弱的那種。

奧丁可以說是他們之中最強的了。但是在戰鬥之中,卻依然需要一個個殺死那些強盜們。如果說起來,奧丁比起當初冷冽谷的波爾多還遠遠不如。而他的隨從們,強的那些可能有征戰騎士的戰鬥力,而弱的一些和當初第一次見面的芬里爾可能也相差無幾。可以說,如果楚原將自己定義為一個撲騰著想要苟活的鹹魚的話,可能奧丁勉強算得上是一隻蝦吧。

而在楚原胡思亂想的時候,奧丁走到了他的面前,友善的伸出了手:

“歡迎你,來自不知名遠方的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