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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奧丁之牆

在一片平原之中,是一個被木牆圍住的聚集地。在一群信奉肌肉就是一切的蠻子之中,能夠建立起一個有著堅實的木牆作為守護的部落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事情。在被部落作為先祖之靈召喚後,奧丁花費了許多年才樹立起阿薩部落周圍高大的木牆。

而現在,奧丁卻在指揮著他的人民拆除著木牆。就和往常一樣,奧丁和阿薩部落的人一起進行著工作。具有超越人類力量的奧丁可以輕而易舉的拔起一根根深深嵌入地面的木樁,但是許多部落之中的居民卻感覺奧丁似乎有了一些異樣。

原先,英俊而又優秀的奧丁總是能引得一些十幾歲小姑娘的歡呼。作為庇護著部落的先祖之靈,奧丁也經常會被一些孩子用崇拜的眼神盯著。原本的奧丁會回覆他們以爽朗的笑容,但是今天的奧丁卻是一直板著臉,顯得格外嚴肅,令人敬畏,這不禁讓部落之中的一些孩子們議論了起來。

“奧丁今天……看起來好凶啊。”一個小女孩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奧丁不會是出去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了吧。好擔心他啊。”同伴憂心忡忡的望著奧丁,對著自己的同伴猜測著奧丁變性子的原因。

“你想什麼呢?奧丁可是守護我們部落的先祖,即使是當年銀之潮蔓延的時候都能庇護部落,有什麼能讓他遇到危險啊?等你人老珠黃死了的時候,奧丁還不是像現在一樣。”

“好啦好啦,你說的對,行了吧?”兩個少女在嬉鬧之中離開了,而那些議論此事的部落民們也都慢慢的接受了這一點。在過去的上百年裡,通常用著笑臉迎人的奧丁也偶爾有著心情不好的時候,這件事情頂多也就值得那些懷春的少女們揣測一會而已。

雖然奧丁的臉上看上去陰雲滿布,但是奧丁的內心卻是十分的興奮。透過自己獲得的一些新的知識,奧丁決定拆除部落的圍牆,並建立起新的、木石結構的新城牆。

在其他部落先祖之靈,以及部落長老的認識之中,石頭並不足以建立城牆。雖然石頭比起木頭更加的堅固,也不會受到蟲蛀的威脅,但是形狀各異而又沉重的石塊很難用作建牆的材料,而如果想要堆高的話,石頭會垮塌下來,最終阿薩部落的人只能將石頭牆堆成一個緩坡,根本不能起到防禦的作用。

然而,奧丁卻透過自己一直以來慢慢積攢下來的威信透過了這個提案。在部落的會議上,奧丁還向會議提出,給予楚原以和自己同等級的身份,並管理一部分部落的行政事務。見識過楚原的力量,並聽聞了彌米爾對於楚原智慧的評價後,村落的長老與巫師們無可奈何的看著奧丁藉助楚原分走了他們一部分的行政權力。

終於,在原先的木牆被拆除後,阿薩部落的人們利用著留下來的坑洞建設著新的圍牆。新的圍牆由石頭組成,奧丁製作了一些滑輪,藉助繩索和滑輪的力量,奧丁輕鬆的將石頭吊了上去,避免了極其繁重的勞動。一些被特殊處理過的木樁也被重新嵌入了地下,它們的作用是防止石塊在堆得很高的時候摔落在地上。最後,一些原始的粗製石灰漿被澆在牆壁之上,等到石灰漿被巫師們召喚出來的寒風吹到乾透,出現在阿薩部落眾人面前的就是一堵高大的圍牆。

面對自己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石牆,所有的阿薩部落人民都歡呼了起來。在這片陸地上生活十分不易。不僅僅要面對飢餓與寒冷的考驗,危險在這裡到處都是。無論是在已經停息,再也沒有出現的銀之潮騎士,還是一些高大的異形種族面前,人類都是無比脆弱的。在這些敵人面前,木牆雖然能夠起到一定的防禦作用,但是有些力大無窮的敵人甚至可以直接砸倒木牆,然後再進來大開殺戒。

因此,這樣一堵不會擔心被砸倒的石頭牆,對於那些阿薩部落的人們來說,是安心生活的一個保證。在目睹了石牆的建立,以及獲得了傳說之中巨人彌米爾智慧的奧丁拿出了許多讓他們驚異的點子後,奧丁理所當然的受到了整個部落人民的讚揚。

“這堵牆,將會是我們的保護者!”一個興奮的男人不顧剛剛被寒風魔法吹乾後還帶著一些堅硬冰渣的牆壁,直接爬到了牆上,衝著下面的人們提議道:“我建議,我們將這堵牆以我們的守護者命名,就叫它奧丁之牆!”

聽到了他的建議,奧丁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而那些以奧丁為首的其餘先祖之靈們也立刻附議,作為村落之中孩子們崇拜的英雄們,先祖之靈的附議使得絕大多數村民都同意了這個稱呼,而完全無法在群情之下做出什麼影響的巫師與長老們紛紛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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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多年前,阿薩部落也曾經有著自己的神明。那個邪神提供給阿薩部落的巫師以法術的力量,但是需要他們提供嬰兒作為血祭。處於危險之中的阿薩部落並沒有反對選擇權,值得予取予求。而最終,一個特別強大的巫師出現,引領著阿薩部落的人結束了對這個邪神的信仰。然而,雖然阿薩部落只不過是這個邪神最為不重要的信徒之一,這個巫師還是被邪神懲罰性的詛咒殺死了。

而在死之前,這個自稱自己曾經面見過尤格,萬門之主,一切知識與智慧所有者的巫師,還是留下了他最後一份禮物:透過一些特殊的儀式與咒語,阿薩部落的巫師們可以用整個部落人民的懷念來復生戰死的勇士,作為部落的守護者。而這些復生的勇士,就是奧丁等先祖之靈。

和神明比起來,先祖之靈是可控制的。寄託於思念而存在的先祖之靈完全無法做有損於部落的事情,即使不被人發現都不行。雖然他們被所有人崇拜,但是一旦他們有了汙點,哪怕只是受到懷疑,都會影響部落人民對於他們的想法,從而使得他們力量下降,甚至從此消散,只存在於文字與人們的記憶之中。

因此,部落的巫師們並不擔心先祖之靈會反過來成為部落的統治者。他們的命運就是作為部落的戰士統領,並永遠的為部落戰鬥下去。作為掌握著行政權力的長老與巫師們一直在致力於掌握輿論,以便弱化那些先祖之靈的影響力。並且,他們也不斷地在各個時間提醒著人們,這些先祖之靈只能是部落的守護者,絕對無法成為部落的掌控者,不然崇尚戰爭的先祖之靈們會給部落帶來毀滅。然而,作為最初,也是最為強大的先祖之靈,奧丁似乎有了打破這個限制的趨勢。

透過尋找傳說之中尤彌爾與智慧之泉的行動,奧丁積攢了巨大的人望。在成功歸來之後,奧丁不僅僅安插了一個被他稱為智慧之神的陌生人來分走了自己的一部分權力,還在透過其他的手段來積攢著威望。

奧丁之牆。一個以奧丁的名字來命名,可以提醒那些愚昧的人民奧丁功績的紀念品。如果奧丁繼續這樣下去,原本就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奧丁可以使得人民將他視為部落的統治者,甚至擁有了智慧之力的奧丁可以扭轉他們施加給人民的好戰、愚昧的印象……

長老與巫師們確認了眼神,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