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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惑心之聲

楚原並不需要釋放什麼強大的魔法來阻止這些巫師的動作。沒有神明充當簡化他們施法過程的伺服器,他們自己施法的速度很慢,並且在釋放強大的法術時需要完全的專注。而這也是有幾個巫師將那個最老的巫師圍起來的原因。

作為蠱惑人心,玩弄靈魂的神,楚原可以用一點點小把戲就使得他們分心,從而無法完成這個魔法。一點點恰到好處的耳語,或是操縱一隻蒼蠅與蜜蜂過去鬧騰一下……

總會有很多選擇的。

此時,老巫師克裡爾正在全身灌注的引動著法力。不遠處的奧丁已經發現了克裡爾的小動作,但是克裡爾完全不畏懼奧丁。自己家養的一條狗想要造反,自己前來鎮壓,根本沒有什麼好怕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奧丁根本不敢對自己做什麼,而自己的行動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隨著奧丁之牆的崩塌,將先祖之靈的個人特質模糊化的計劃就可以繼續下去。在這種情況下,隨著部落傳統變得越來越強大,奧丁下一次脫困的常識也會變得越來越困難。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數位德高望重祭祀的法力已經集中到了老巫師的身上。隨著魔法威力逐漸的顯現,祭祀已經看見了奧丁踩著那一小段牆壁下面細小的土石在微微顫動。

而奧丁也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小動作。然而,還在跟長老對峙的奧丁並沒有辦法來阻止他們,這使得奧丁內心之中微微有些焦灼。周圍的部落居民們早已看出奧丁與長老劍拔弩張的態勢,而在巫師們使用的法術籠罩範圍有長達十數米的情況下,自己如果離開這一段牆,就勢必會使得那些村民,和其他支援奧丁奪權的先祖之靈們認為奧丁是對這些長老們服軟了。

奧丁也想過直接跳下去,然後繼續和那個老不死的對峙的選項。然而,這並不會改變自己所在這一段城牆即將崩塌的事實,而那個老不死甚至還有可能來碰自己的瓷。在百般無奈之下,奧丁突然用餘光瞄到了楚原。

而看到奧丁眼神的楚原和給他回應了一個沒問題的眼神,這使得奧丁安心了不少。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並不是一個智者所為,然而,奧丁如今也只能將希望放在楚原的身上了。

“你所想要的是什麼呢?你希望權力嗎?不,你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裡了,權力對你來說毫無作用,甚至那些人,那些被權力迷昏了眼的長老與巫師們還會使得你感到厭惡,對嗎?矜矜業業的老巫師克裡爾?”隨著老巫師的動作,法術已經即將完成。然而,忽然有一個男子聲音,帶著一些有些像是爬行動物吐舌頭的嘶嘶聲,以及一種詭異魅力,傳入了克裡爾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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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巫師被這個聲音下了一跳,並沒有理會這個聲音,繼續一言不發的進行著法術的引導,但是內心還是有了一些漣漪。

“你並不想要權力,也不需要力量,你已經是附近聞名的大巫師了。那麼你想要什麼呢?”彷彿是能夠閱讀老巫師的內心一樣,聲音繼續逼問著:“你想要你的部落好好發展對嗎?他們只是武夫,不能領導部落的發展。而且如果把部落放到這群戰爭瘋子的手裡,他們會帶著部落四處樹敵,從而使得部落走向滅亡。不是嗎?老巫師克裡爾?”

發現自己的內心被人所肆意閱讀時,克裡爾感到了恐懼與震驚,以至於身形也晃了一晃,被旁邊的巫師發現了。

“克裡爾,你……”旁邊的巫師對著克裡爾表現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沒事……只是有一個……我是說,有一點暈眩。”在推脫了巫師的詢問後,克裡爾一邊分心維持著法術,一邊狠狠的在內心說道:“滾出我的內心!惡魔!”

“你為什麼要畏懼我呢?還是說你不想直面你自己的內心?奧丁已經從彌米爾那裡獲得了智慧,你們這樣柔弱的手段是無法對抗他們的。”隨著巫師的心防一步步的被聲音的主人破開,克裡爾的行動也變得越來越慢了。一些閃爍著的光影從他的眼前閃過,眼前的世界變得越來越模糊,而光影則變得越來越清晰。就在克裡爾最終陷入幻境的瞬間,他聽到了最後一句話:“自己看看吧,這就是阿薩部落的未來。”

巫師克裡爾感到自己彷彿脫離了自己的身體,從高空之中望向阿薩部落,望向奧丁之牆與牆上的奧丁。隨著克裡爾視線的移動,他甚至看到了位於人群之中,被幾個巫師圍在中間施法的自己。隨著自己法術的驅動,奧丁腳下的牆壁轟然倒塌。

克裡爾看到了長老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趾高氣揚的訓斥著奧丁。而原本如同雷電一樣暴躁的奧丁也並沒有出聲反對,而是默不作聲的接受了長老的訓斥。然而,這件事情並沒有像是克裡爾想象的一樣停止,而是愈演愈烈。

克裡爾看到了長老和巫師們的集會。這次奧丁試圖掙脫束縛的嘗試使得他們免得憂心忡忡。他們私底下舉行了很多次會議,用來商議對付奧丁他們的計劃。而他們試圖加強對於先祖之靈束縛的行動也引發了奧丁他們的反撲。

奧丁擁有並不止是知識,還有智慧。面對長老們的舉措,奧丁採取了透過陰謀加以還擊。先祖之靈們為了能夠繼續獲取信仰力量以存在,就必須維持好自己的形象。然而,只有被發現的罪行才能被稱為罪行,而身手敏捷的先祖之靈們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的。

在綁架某些長老的家人、賄賂收買一些關鍵人物後,奧丁很簡單的在他們之中埋下了一顆釘子。然後,透過分化收買,以及暗殺的手段,奧丁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

而當有一次,一個先祖之靈被發現後,奧丁甚至直接出手殺死了他,來保持自己的形象。在奧丁完全已經拋棄了道德的手段面前,雖然有著勾心鬥角的想法,但是一直在小部落裡面,手段還顯得稚嫩的巫師們完全不是對手。

最終,這些巫師們的攻擊完全被奧丁化解了,他們甚至還受到了奧丁的還擊,將自己搞的身敗名裂。最終,許多巫師們被憤怒的民眾們驅逐出了部落,在荒野之中流浪,而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也已經失去了自己一切的權利,從此淪為吉祥物。

而奧丁,正式踩著他們的屍骨登頂,成為了阿薩部落所信仰的神明。

看著克裡爾驚訝、痛苦的眼神,楚原露出了一絲笑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還沒完呢,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