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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緣由

在地上一整翻找之後,他從滿地凌亂中找出散落地上的煙盒,撕開封紙,取出一支,手指朝向空中一指,淡藍色亮光從指尖泛起,在牆角的監控攝像頭和房間正中的探頭上的指示燈同時熄滅了。

朱穎抬起手,將手中的打火機點燃,遞至他的煙前,菸頭泛出紅焰,經過剛才的激烈爭吵,她也不再阻止他在病房內抽菸了,嫋嫋青煙在二人之間徐徐騰起。

“十年了,我一直認為她已經不在,失去她我很痛苦……痛苦的不是失去了她,更是失去了我另外兩個更重要的人,海倫娜是我的妻子,依依是我的女兒,在那一天也都同時消失……十年了,我一直在尋找,尋找他們的蛛絲馬跡,我一直幻想他們三人當時都不在場,都能逃過一劫,可是十年了,依舊杳無音信,我已經逐漸失去了信心,打算就這樣殺戮殘過餘生。”

“而她卻被我找了出來,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讓你再次燃起希望?”

“是的,我和她之間本是不該發生的孽緣,她卻還活著,應該倖存的人卻沒能倖存,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上次因為這段孽緣引發了災難,而現在是災難讓我再次遇見了她……但是我不敢做出新的舉動,因為我不知道任何我和她之間發生的事情,還能引發出什麼。”

“孽緣?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那都不是重點了,你和她關係近,現在我得依靠你了,需要你幫幫我!”說完抬頭凝視著朱穎,而朱穎卻疑惑地看著她說道:“幫你監視她?”。

“算是吧,但是監視這種事你做不來的,只需要你幫我留意她最近的動向,如果可能,在你們閒聊時,打探一下今天她到底是和誰在一起,幹了什麼,我懷疑那個促使引發災難的第二元兇再次出現了,而且還是和上次一樣,靠近他,纏著他,促使我犯錯,這次我不能直接尋找真相,我擔心引發新的災難,所以需要你幫我!”

“還有第二元兇?越聽越像偵探小說了……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留個信物給我,不管怎麼說,我對你也產生了感情!”

“我現在在這醫院裡,什麼都沒有啊,能給你什麼?”他意外的看著朱穎,這句話居然大方的被她說了出來,看來今天她的精神確實到了臨界點,已然不在乎世俗的看法了。

“就它吧,你記住,以後你沒有我的允許,也不準再自己抽菸了!”右手伸出剛才的打火機,左手已伸到他的嘴上,將已抽了大半截的香菸拽了下來,在旁邊地板上按熄。

他只手撐地起身,搖了搖頭:“你這是何苦啊?愛上我不是好事!”接著伸出自己的雙手從腋下將她架起,扶到床邊,按下床頭的院內呼叫器,沒過多久護士便衝了進來,卻發現是朱穎受傷,便帶她出去做檢查去了。

一切都說了,能做的也都做了,黃柏那小子也還沒回訊息,現在指不定在哪打著官腔呢;而這件事已然斷了線,只能被動地等待訊息,沒有主動出擊的機會和勇氣。

輕輕的搖晃,他漸漸從睡夢醒來,原來自己一晚未眠,剛才事過,自己在床邊來了一個“沾床著”;窗外的陽光只把窗臺上的藍胖子擺件投影出一個小圓圈的影子。剛才接走朱穎的小護士正在輕輕呼喚著他,叫他起來吃午餐。

下午的時光總是有些難熬,特別在經過一晝夜折騰之後,生物鐘已經紊亂,想睡卻也毫無睏意。就在這時,呼叫器震動了兩下,他多年的習慣,從來不開聲音。從枕邊取出呼叫器,螢幕上是一張照片,一雙略顯修長的腳上,在腳踝位置有根紅繩,穿著一個黃金的轉運珠,那轉運珠原本應該是可以自己有轉動的,但現在腳踝位置一個青紫色的大包腫著,轉運珠和紅繩都是無法移動的。

“看吧,都怪你,路都走不動了,你得補償我!”隨著照片還有一段看似撒嬌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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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你好了,怎麼補

償隨你要求。你這兩天好好休養,我現在已無大礙,你也不用來照顧我了!但是記得打探賀婷的事情。”

“不會忘的!”

他又翻回剛才那張照片,仔細端詳後輕聲說了句:“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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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頭照常從東方把萬縷晨光拋向大地。

普照之下,他和蒂娜坐在核心基地的塔臺屋頂之上,這裡是整個核心基地之中最高的地方,腳下核心基地的重建工作已幾近完工,在上次衝擊中被損毀的起飛跑道和塔臺是第一批完工的建築物,此刻塔臺下的起飛塔內正以間隔十分鐘一架次的彈射量起飛航機,今天沒有預警,起飛航機也僅僅是作為警備之用,穿過橙黃色的基地保護罩之後在外圍四大基地周邊進行巡弋警戒工作。

“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坐下好好聊聊了。”

他首先開口說道,順手將放在屋面上的拉罐飲料拉開一瓶遞給了蒂娜。

“自從找到了她,你就變了一個人,如果不是第一次衝擊,你的世界裡應該會變成她一個人獨佔的了。”她唊了一口瓶中的飲料,望著遠方起飛的航機說道。

“是啊,如果沒有她,我們的生活都會是平靜的……。而這十年,我生命的意義也只有保護地球上剩下的生命。似乎也沒有關心過你,雖然每天都見面,卻連你結婚沒有我都不知道!”

“沒有!”

……無言的氣氛維持了兩三分鍾

“我住院的時候她又出現了!”蒂娜聽到這句猛地轉過頭來看著他

“我也很吃驚,十年了,她並沒有死,還活著……”嘴角略微上揚卻帶著戲謔的繼續說道“十年前我失去了她,現在看來,她還是不會回來……”。

“是叫賀婷吧?”

“你怎麼知道的?”盯著蒂娜的側臉,他的表情已經變成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