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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禁忌體質

焱看著那一絲絲被法陣吸收的血色力量,搖了搖頭。走近一點,將手搭在夜風心背上,無屬性的靈氣夾雜著一些綠色的火焰,緩緩沒入夜風心的身體,絲毫不顧踏入了陣法範圍之內,自身的力量也在被抽取。“再強撐下去,你會死。”

夜風心正在考慮如何能夠撐到藍衣回來為止,忽然感覺到一股溫和的力量注入自己的身體。本來已經所剩無幾的力量得到了補充,再次充盈起來。夜風心回頭看向焱,依舊微笑著:“老大,還是給你發現了啊。謝謝你的力量,我還撐得住,但是最多一刻鍾,一刻之後就生死由天了。”

這邊夜風心在強撐,那邊的又藍衣何嘗好了?她的估計是錯誤的,隕星陣遠比她想象得強大,最開始的攻擊不過是試探罷了。本來藍衣不想釋放神力,因為那就意味著,她接下來會面對著神界的追殺,可越來越密集的隕星,僅憑弓箭是不可能擋得住的,幾分鐘前,她被逼得釋放了神力才能勉強接下那一波攻擊。

隕星陣似乎有所感應,一顆白色的星辰以光速墜落,根本連看都看不清的速度。藍衣體內的血脈似乎對它有所感應,而這,促使她猛地探手,抓住了它。還來不及檢視那是什麼,眼前便出現一道光門。藍衣沒有絲毫猶豫,便衝入光門,脫離陣法的範圍。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藍衣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夜風心終於不用繼續維持陣法了,他看著滿身血痕的藍衣:“藍衣,你終於回來了……”還沒等他繼續說,就因為失血過多而忽然暈倒。御氣訣自動運轉了起來,陽氣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體內。看得出,現在的夜風心很虛弱,幾乎已經到了臨界點!

本來,只是在額頭上劃一道的話,不至於流很多血,可夜風心為了保持法陣一直存在,有意地控制著傷口保持剛劃開的狀態,一直在滴血。從最開始到現在,至少過去了半炷香的功夫,他的失血量,著實有些危險。

藍衣這時候卻顧不上夜風心如何,她全身金光通透,那是將光元素運用到極致的表現。她盡全力壓制著手中的那顆白色星辰,將近一刻鍾過後,金光方才收斂。藍衣手裡握著一個小瓶,默然無語。

“謝謝風心了……也謝謝掌門咯。”顯然知道無論是道謝還是道歉在這個時候都沒有用,道過謝後,藍衣看向手中小瓶,看到其中流轉的七色液體後,瞳孔猛然一縮:“這是‘傳道者’?!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她無力地坐倒在地上,表情複雜得很。

良久,一片寂靜的石室中,只迴盪著藍衣的喃喃自語:“這……天意啊……這選擇可不好做……”

旁邊的紫曦聽到“傳道者”三個字,瞳孔也是一縮:“藍衣,莫非是……”

“嗯……就是它。神界評價等級為一的力量,僅次於‘諸神黃昏’。能力為輔助,是不死的力量,可以解決我體質的問題。但是擁有這個力量,意味著要成為神界的守護者……”藍衣最初說起“傳道者”時,還能保持平靜,到最後一句時,已有些艱澀。她會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為神界的追殺。可如果不解決她體質的問題,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

紫曦沉默了。是啊,這個選擇,對藍衣而言,確實太難了。

因為是修道者,夜風心雖然在昏迷之中,神志卻還算清醒,兩女的談話他都聽到了,一字不落。他傳音給三人:【藍衣,你的體制極為特殊,若修煉得當,百年內有望將光與暗合二為一。到時候,你大可不必用那玩意!】他頓了一下,繼續傳音:【多謝老大!我大概明天就能恢復五成力了。】

藍衣咬著下唇,沉默。再開口時,語氣有些悲哀:“其實你這種理論,只是猜測。從前的每一次出現都會做這樣的嘗試,嘗試失敗就會走壓制路線,比如說用光壓制暗、暗壓制光,但壓制到最後,必定因為相沖而自爆。神界經過千萬年嘗試,得出光暗同體必死的結論。於是,驅逐再次出現的定時炸彈,所以……我被趕出來了。神界外不禁止神族廝殺,我又去不了其他的界,他們想在人界殺了我,所以我一直不敢用神力轉化神之身。我現在的路線也是光壓制暗。如果改路重修的話,不僅危險,而且至少需要兩千年。我的身體能撐過五百年就不錯了……”她現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而且是會引來無數危險的定時炸彈。這一句話她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喜歡現在的生活。有一個沉默寡言,實際上卻很關心他們的掌門,一個偶爾和她鬥嘴卻沒什麼惡意的夜風心,一個身為魔族,卻能和她融洽相處的曦姐姐,還有門派裡的其他人……所以,她一直隱瞞,能不說就不說,是因為,她不想失去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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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害怕,被拋棄呢……

焱思索了一會,想起記憶中神界的一些傳聞,忽然開口:“調和?”

“調和的話……最簡單的就是元素之種……不過光系和暗系,一直沒人知道在哪……”藍衣說得斷斷續續,顯然,如果有人或是神知道,光暗同體就不會是禁忌體質了。“至於元素之種,我也沒見過實物,估計就算放在我面前,我也不認識。”

【藍衣,如果用五行之力呢?】夜風心顯然是想到了什麼,急促地插了一句。

“你覺得再把五行能量扔到我體內,我不會爆掉麼?”藍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可惜,夜風心這時候是肯定看不到的。

【我又沒說五行全上。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能以五行相生的方法就不一樣了。紫曦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融合的,但是我在書中見過,有人以木之力為媒介,成功地融合了水火之力!】

“所以呢?”藍衣正等著夜風心繼續說,結果沒想到夜風心沉寂了很久都不再傳音。

【光與暗嘛……等我明天恢復了再告訴你解決方案。】這樣一句話傳來,夜風心的語氣顯然有些懶散。

“你……!”藍衣氣急。這種吊起人胃口之後卻讓人等著的做法,著實讓人想要發火。要不是藍衣還記得,夜風心現在算是傷員和她的救命恩人,她可能會直接揪起夜風心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