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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途中

夜風心邊上飛機邊啟動心網:【紫曦快到了,等下飛機了我得先去接她才能和你們會合。】心網是夜風心所掌握的一種精神傳音的方法,不怎麼高階。可以用作團隊聯絡,也可以單獨傳音給其他人,只是有一個缺點,不能距離太遠。

【哦。】藍衣一臉好奇地盯著坐在她旁邊的焱:【掌門,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哪啊?】

【古爾班通古特。】焱看著飛機的舷窗外面飛速後退的景象,不知在想什麼,最後更是微微闔目,似乎是睡著了。沒有半點要說明的意思,即使身旁的藍衣滿臉都寫著“我沒聽懂”。

【那是一個沙漠,就在這班飛機目的地的那個省。】最後還是夜風心看不下去了,給藍衣解釋那是個什麼地方。

【哦……】

才安靜地坐了沒幾分鐘,藍衣又開始問:【夜風心,你都帶了什麼?】

【不算裝備、食物和水的話,就這些。】夜風心遞給藍衣一張單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購買的物品和數量。

【毒藥一噸……少年你的思想很危險啊。驅蟲劑一噸、蟲藥一噸、蛇藥一噸……你買這麼多做什麼?還有蟲藥是幹嘛的?】藍衣看著紙上的字,不忘吐槽。以她的歲數而言,夜風心確實是少年。

【解蛇毒,驅毒蟲。還有,毒藥是人家老闆送的!】

【……送……的?那你給我吧,到地方我弄一批毒箭出來。】藍衣無語地看著夜風心,試圖給自己弄點好處。

【是啊。我本來除了毒藥和春藥以外,都訂了一噸,那老闆一高興就送了我一噸毒藥。我走的時候,老闆是一步一跪送我走的!你要的話到地方我給你就是了。】夜風心的用詞聽起來有些浮誇。

【春藥為啥不來點?我很好奇粽子發春會怎麼樣。】藍衣關注的重點總是在這種地方。

夜風心有些無奈地看著好奇心和小女孩沒多大區別的藍衣:【因為預算不夠,你要是好奇,到地方自己去買點吧。】

正在趕路的紫曦都聽不下去了,在與夜風心幾人的距離超出“心網”的範圍之前說了一句:【你們也適可而止吧。】這兩人,聊天也就算了,怎麼都不記得應該單獨傳音?讓別人聽著你們談這個真的好嗎?

藍衣還不準備停下來,焱看了她一眼:“夠了。”

焱這個掌門沒白當,起碼還是有些威望的。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藍衣都不再說話,可能是實在無聊,就在飛機上睡著了。直到飛機降落在地面上,她才醒了過來。睜眼,看了旁邊已經站起來的夜風心一眼:“現在在哪?”

“我們到了,你先下去吧。”

“到那個古爾什麼的沙漠了?”藍衣理了理因為長時間坐著而有些褶皺的衣服,跟著夜風心下了飛機。

“當然不是,要到那裡的話,得坐車。還有,那叫古爾班通古特沙漠。”

機場外面,一位身著駝色風衣,戴著太陽眼鏡的女子正在向裡面看,等待三人到達。最後還是忍不住試著利用“心網”傳音:【你們到了嗎?】只有夜風心才知道另外幾人是否在“心網”的範圍之內,以及距離多遠。否則,紫曦也不至於如此。

剛剛傳音,便看到三人一前兩後,從機場裡走了出來。

紫曦微笑著:“你們終於來了。”

不知為何,焱忽然看了一眼某處,隨即收回目光。他的這個動作並不快,幅度也不大,以至於正在閒聊的藍衣和紫曦兩人並沒有注意到。

幾人走出機場,夜風心默默地跟在最後,暗中觀察著周圍。

……

藍衣一邊和紫曦聊天一邊傳音:【我說夜風心啊,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地方買張地圖?那地方你手裡的地圖上可沒標。】藍衣口中的“那地方”,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可人家未必肯賣啊。】夜風心依舊走在最後,看起來比之前悠閒了一些。

藍衣顯然並不認同夜風心的觀點:【切,不試試怎麼知道?】

……

在焱決定第二日再進沙漠之後,幾人去閒逛,順便找地圖。

一個駱駝隊正準備進沙漠,幾人的到來,顯然打斷了他們的程序。那支駱駝隊的隊長倒是沒有生氣,笑著問:“親愛的朋友,有需要幫助的嗎?”隊長很年輕,古銅色的皮膚看起來很健康。

“打擾了。不知你們是否有這沙漠的地圖?”負責交涉的,是焱。他還之一笑——如果他是笑了的話,大部分的情況就預示著他要變成另一個人了。表情豐富,且一改言簡意賅的風格。

“有。你們如果需要,儘管拿去,地圖我們有的是。”隊長依舊笑著,從駱駝身上的包裹裡抽出一張地圖,遞給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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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

“不用客氣,我們西臨的人民是很熱情好客的嘛。親愛的朋友,願真主保佑你們。”

在焱和那位隊長交談的時候,藍衣正拿著一個小袋子,手指沾了一點裡面的粉末,放進嘴裡。那是毒藥,紫曦給她的,對於任何人類來說,都是一點點即可致死的劇毒,然而,在藍衣這裡,卻彷彿是一袋糖。

“好吃嗎?”紫曦看著藍衣,問。

“挺好吃的。”相比那個問題,藍衣的回答更讓人無語。

紫曦笑了笑,盡顯溫柔:“確實,我製作的時候還特意加了糖。等這次之後,隨便你吃。”

只聽兩人的對話,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認為袋子裡面是一種美食吧。夜風心在旁邊聽都聽不下去了,給兩人傳音:【你們這樣好嗎?老鄉還在那邊看著呢。】

【嘻嘻。】紫曦這一句傳音,終於表現出了像個小女孩的樣子。其實,藍衣和紫曦的年齡,在她們的同族中,都只能算作是小女孩而已。

藍衣此時已經走到了那位隊長面前,問:“西臨的拉麵很有名,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們西臨的拉條子全國都有名的嘛!”那位隊長只是笑了笑,隨後就回答了藍衣這個看似無厘頭的問題。

“謝謝老鄉了。”藍衣轉身就走,嘴裡還低聲碎碎念著:“奇怪……我明明看到了的。希望,是我多慮了。”

其實何止是她,焱也看到了。

在將地圖遞到他手中的時候,那位隊長眼裡,一閃即逝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