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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力量

這個世界有哪裡變得不一樣。

其實祈邪魖並不太清楚具體都發生了些什麼事,為什麼這兩個傢伙突然就打了起來,最後還同歸於盡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到的,但他戰勝了兩個強大的殺手。當然,比起那些與他同樣等級的深淵生物而言,這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可對於他來說,這正是他一步步變強的.asxs.。

在被魅惑者倒地死亡的那一刻,隨著靈魂的離開,魅惑術解除了。然而被魅惑者之前與祈邪魖有過一絲精神聯絡,那一絲靈魂並未曾隨之離開人世,而是留在了祈邪魖的精神裡。

旋即,那一絲靈魂被祈邪魖的靈魂所吞食,成為了壯大他精神力的養料。這也是魅魔變強的途徑之一,奴役更多生物,從他們的靈魂中得到養料。

在敵人的精神力與祈邪魖融合的那一瞬間,他的血脈也宣告正式完整地覺醒了。本能告訴他,自己的身上發生了某種神奇的變化。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下子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人,周遭的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彷彿自己是上天所眷顧的人,一切東西都會向自己臣服。

當然,這只是錯覺罷了。

所有的魅魔在完全覺醒血脈的那一刻,都會在潛意識中接觸到種族的起源,受到精神上的洗禮。可以說是這個種族一生中只有一次的蛻變。大多數魅魔都是在幼年時接觸到這一時期,能夠接觸力量之源中得到多少好處,完全只看運氣和一些天賦。

但祈邪魖不一樣。因為種種原因,他在近乎成年之後才接觸到了這一時刻,有足夠的精神力控制自己去做什麼。他可以維持地開啟通道,從起源處獲得力量。

但由於時間比一般的魅魔要久,也引來了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漸漸,引來的力量不再是純淨的深淵之力,有某種意志暗中潛伏於其中。

此刻,祈邪魖閉上了眼睛,卻比任何時刻都看得清楚。力量透過虛空中某條無法被看到的連線,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他身上。這股力量親切而又熟悉,讓人忍不住想要擁抱它,並將自己的靈魂的融入其中。

融合了這股力量,他就能將自己屬於魅魔的能力提升到一個可怕的高度。緊接著,只要他不斷地磨練自己的魅惑之力,就能將任何生物轉變為他的奴隸。甚至連死物都會被他的精神力影響。他能夠成為粉絲萬千的明星和政客,可以建造起廣受消費者歡迎的商業帝國。而這只在於他如何選擇自己的道路,只要他願意就行。

但是代價卻是完全地失去自己。

在獲得覺醒血脈的同時,便也意味著自己要受這個血脈的奴役。從虛空中汲取種族起源的力量,便會不可避免地受到這股力量的魅惑,成為某些高位者的奴隸。

這是獲得力量的必要代價。

祈邪魖對此同樣一無所知。

能夠教導他有關種族知識的母親早就不知生死。他所瞭解的有關魅魔的一切知識,都是從百科全書以及父親的日記裡得到的。而那些百科全書的編寫全受到了強大深淵種族的資助,以至於有關某些種族的資料錯漏不堪,甚至還有和現實截然相反的記載。

祈邪魖在真正覺醒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沒有覺醒。

來自深淵的力量如蛇般纏住了祈邪魖的軀體,只等他一敞開自己的靈魂,就要像毒液般注入他的靈魂,並且給予他超乎想象的力量。

祈邪魖毫無防備意識,依舊沉浸於那種自己無所不能般的錯覺。如同耳旁有一個魔鬼在低語,勸他接受這種來歷不明的力量。

這一刻,儘管祈邪魖沒有生命危險,但實際上,他的靈魂比剛剛被追殺時還要危險。一旦接受了這股力量,雖然在大多數時間內不會有負面作用,只會感覺到自己變得強大了不少。但事實上,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下。

祈邪魖渾然不知。他之所以遲遲沒有把那股力量融入身體,單純只是因為過於沉浸於自己那種無所不能般的錯覺,忘記還要有要把力量融入身體這種事了。

如果是深淵之中,那股力量或許還會更有耐心一些。不過,這裡是人間,要維持住這條虛空的通道所要消耗的力量超乎想象。很快,那個力量就開始無視祈邪魖的意志,試圖直接融入他的靈魂的。

不需要任何準備動作,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裡,那個力量就動手了。

下一剎那,祈邪魖全身忽然冒出巨大的白光。之前海莉歌恩所繪下的符文在他身上浮現出聖白色的紋路,密佈如編織周密的地毯,阻擋住了邪惡力量的入侵。

其實,海莉歌恩除了畫過那只青蛙之外,壓根就沒有想到過要靠咒文來保護祈邪魖。她所留下的所有咒文,不是用來防止他亂跑的,就是用來定位他的所在。然而,由於畫得過於多,事實上就像是用神聖的力量把祈邪魖罩住了。

面對邪惡力量的接受,這種神聖的力量自然而然地就受到了激發。但由於並非是專業的防護咒文,能起到的作用也只不過就是讓邪惡的力量難受一下罷了。那股力量可以輕易地粉碎掉它,不會比撕掉一層紙更困難。

但是,不光是邪惡的力量難受了一下,被咒文所環繞著的祈邪魖本人,身體內的深淵力量感受到了神聖氣息,同樣也會難受。

他是直接受到來自於肌膚上的衝擊,同時,加上他又是個特別怕疼的人,所以可以說是不止難受了一下,而是非常非常難受。

那一刻,那種高高在上的錯覺也無法再維持下去了,他頓時清醒了過來。意識一旦清醒,與虛空的聯絡也就立即截斷了。那股力量失去了來源,只來得及粉碎那些神聖的咒文,還來不及進入祈邪魖的體內,就在空氣中潰散了。

祈邪魖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奇怪為何自己周圍充滿了深淵的力量。一般的魅魔覺醒並不會引來這麼多力量,而是因為他開啟的通道時間過長,引來了某些不怎麼懷著好意的存在給他送來了過多的力量。

還沒來得及多想,一股巨大的倦意自他的身體內部湧出,他幾乎毫無抵抗地就向這個睡意投降了。顧不上別的,他就仰天大睡起來。

通道突然關閉之後,那些存在也來不及把力量收回,只能讓它們留在了人間。空氣中的力量殘渣消失極其緩慢,力量中包含的那些意志率先消散了。在它們徹底蒸發的那一刻,就像是有某些虛空中的存在對著祈邪魖留下了深深的一眼。

剩下了就成為了最純粹的力量,被沉睡著的祈邪魖自動吸收了。這些力量使他的力量產生了進化,而具體有些什麼好處,還需要他自己往後親身琢磨體會。

就這樣,祈邪魖在呼呼大睡中,跨過了有生以來最危險的一道鬼門關。

在夢裡,他還沉浸在剛剛那種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中,說著不知所云的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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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和,這下你還能再這麼自以為了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