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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匪首羅爾夫

“林子裡的兄弟,出來露個面吧!躲這麼久應該也累了吧?”喬伊用戲謔的語氣朝著林子深處譏諷道。

果不所料,林子深處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隨後露出兩個人影,一高一矮,慢慢朝著喬伊威特這邊走來。陽光透過樹葉的亮斑照射在兩人影上,顯現出一少年一青年的面孔。

警惕之間,林子中的兩人早已走近跟前十來米處。喬伊見只有兩人,才緩緩舒了口氣,提著的心微放,隨即又道:“想必這木柴也是兄弟你動的手吧?”

“是又怎樣?”那少年當即硬聲回覆道。少年年紀雖小,聲音卻顯得有點滄桑,彷彿早已經歷過人生的大風大浪一般。這聲音打了喬伊和威特個措手不及。

那少年隨即又吹了一聲口哨,林子另外三面突然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喬伊大驚,莫非這兩傢伙還有同夥,稍一放鬆的心突然像蒸汽機開爐時的溫度表一樣提到了最頂端。

只見草叢另外三面各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五個人手裡各握著一把十來公分的短刀,將威特和喬伊團團包圍住,好似隨時都準備吞併他們。

喬伊知道此時的險峻處境,自己隨便長得比較高大,但也最多只能對抗兩個青年的進攻,還不一定的取勝,威瑪也可以對付那少年和青年應該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只是喬伊知道威特一點近戰技巧都不通,獨自一人與對方一人近搏,怕是會在慌亂之中白白喪命,而且自己也隨時可能有危險,雙方力量對比只能說是四六開。喬伊大腦迅速轉過一切,早已做好了拼死相鬥的覺悟,不知不覺中額頭早已沾滿了汗水。

威特觀察著這五個人,四個青年好像都願意聽這少年的指揮。這少年也不過十四五歲,跟自己差不了多少,想必應該也是有過人之處,才能指揮得動這四個青年。

那少年也是礙於對面三人看著似乎也不是什麼善類。左邊是身材比成年人還高大的青年,右邊的少年雖長得稚嫩些,但手裡那把雙手斧卻顯得異常鋒利,怕也是個狠角色,何況兩人中間還夾著一條滿面獠牙的惡犬。少年也不敢輕易上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不會對自己兄弟做出這事來,只想拖延一下。按照往常的經驗,說不定對方會迫於自己這邊人數壓力而率先投降。誰知對面好像顯得異常執著冷靜,讓少年額頭不知不覺中也露出一點汗水。

雙方對視無言,僵持不下,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可能只需要一點風吹草動,雙方就會廝殺起來。威特已經大概瞭解當前的局勢的嚴峻,內心其實很是緊張,只是強作鎮定,打破雙方僵持不下的沉默,率先試探性地說道:“這年頭,大家都是出來混碗飯吃,都不容易。”

威特突然發聲,雙方先是警惕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動手,威特隨即舒了口氣。只是對面五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那少年見威特發話,以為威特才是頭兒,更加確信這傢伙不是善類,不禁更加警惕幾分。少年雖年輕,但自己在外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都堅見過。有些人故作善良軟弱,背地裡可能就捅你一刀,這事少年不知見了多少回。

威特見對方並沒有動手,頓時信心大增,語氣適當,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也是迫於無奈,才會淪落至今。現在外面四處戰火風飛,流民四處逃竄,大家都想活下去,才會淪落為匪寇。我本身也是貧苦農民出身,能理解你們現在的處境和感受。我今天過來,只是想拿回我的斧頭,別無他意,這捆木柴,如果對你們有大的幫助的話,你們可以帶走。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何必相互殘殺?”

威特一口氣將自己腦海中準備好的話語全部說了出來,並看著對面那少年,焦慮地期待著對方的回答。

威特的話語視乎說道少年的心坎上去了,臉上的惡意好似淡化了些,眼神顯得有些猶豫。威特注意到少年臉上這一悄然變化,當即示意喬伊往旁邊挪一下,給粗布袋騰出空間來。開始時對方謹慎地看著威特和喬伊,刀鋒指著兩人,並做出適當的位置調整,以防不測。

那少年見威特給自己騰出那塊放有粗布袋的草地來,也當機立斷對著身邊的青年命令道:“你去把那粗布袋搬過來。”

那青年也不多言,當即三步並作兩步,十來米之距眨眼即到,由於布袋過重,只好拖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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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青年將粗布袋拖回少年身旁時,少年看了一眼粗布袋,當即對其他幾個青年喝道:“撤!”

那幾個青年顯得有些不情願,但是無奈之下只好保持警戒姿態繞過維特喬伊兩人,面向兩人慢慢向少年靠攏,生怕自己在撤退時被對方偷襲。

正當少年一夥五人搬著木柴捆準備走人時,威特摸了摸自己的上一袋,隨即從裡邊掏出上次父親給自己買柴用的那個第納爾,當即對著走出一二十米還時不時回頭觀察觀察的少年一夥大喊道:“喂!方便留個姓名嗎?我這還有個第納爾,希望能幫到你!”

說完威特將第納爾朝少年方向一丟,那少年也是眼見手利,聞聲回頭一望,順手就將空中掉落的第納爾一把抓住,果真是第納爾,隨即放入口袋中,扭頭繼續前進,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大聲喊道:“羅爾夫!”

羅爾夫身旁的一青年同夥忽然不解地問道:“頭兒,你怎麼不像往常一樣,把他們殺了,說不定能從他們身上搜出更多的第納爾?現在你放他們走了,還報了姓名,萬一哪天他們像衛兵通風報信怎麼辦?”

羅爾夫哈哈大笑,滿不在意地說道:“我們在一起混了也好幾年了,我倒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人,有點意思,但是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更何況他們那一夥也不是什麼善類,他們說他們是農民,我才不信呢!我怎麼能拿我兄弟的性命去開玩笑,不是?木柴到手,錢到手,命也還在,木柴還能買它個一兩第納爾,這不是挺好嗎?”說完羅爾夫用那渾厚富有魅力的聲音大笑著。陪同的青年也是被羅爾夫這番話折服,也紛紛哈哈大笑,一夥人的聲音響徹周圍樹林,幾隻受驚的麻雀立馬飛出林子朝蔚藍的天空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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