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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老丹尼的肯定

次日一大早,雞剛首鳴,天還微亮,威特便翻身從草床上跳下來,熟練地將伐木斧別在腰間布腰帶上,用冷水拍打一下臉盤,洗去昨夜草床粘在臉上的汙垢,隨後出門同時順手抓了一塊幹麵包在嘴裡啃,朝伐木工老丹尼家跑去。

威特答應了老丹尼要幫他砍十捆木材的,結果就幫他砍了一捆,昨天一整天都在忙,都忘了還有和老丹尼的約定這麼一回事,今天必須早早起床過去跟老丹尼陪個不是,免得對方說自己是白眼狼,拿了斧頭就不砍柴。威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不是,不禁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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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費斯德那是最美麗的時候。蔚藍的天空漂浮著相互嬉鬧的白雲朵,形狀五花八門。早起的麻雀早就在雜草叢裡穿梭跳躍,為自己或小麻雀覓食,時不時相互之間的玩耍還發出那可愛的“嘰嘰喳喳”聲,猶如開啟了一個八音盒,動聽的聲音聲聲入耳。

威特走在小土路上,偶爾會看到野貓叼著一隻小老鼠從巷子的一邊飛躥出來,隨後又消失在另一邊的巷子裡,讓人猝不及防地停住了腳步。威特腳步捲起的灰塵瀰漫在身後,籠罩著清晨空蕩蕩的費斯德那小路,透過朦朧的小路給人一種無盡的幻想。

威特顯得很愉悅,一路通暢無阻,不一會就到了老丹尼家,但屋門卻是緊閉著。威特心想,這倒也沒關係,反正自己是來幫老丹尼砍柴的,又不是來叫老丹尼起床的。雖然院落的門也關著,不過這兩米高的柵欄對整天在外蹦跳的調皮鬼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威特沿著柵欄上的洞孔慢慢爬上去,到頂端之後縱身一躍,跳到了院落內,震起地面一些塵土。威特拍了拍被柵欄弄髒的衣服,隨後從腰間抽出那把磨過不久的鋒利伐木斧,將身邊的木頭往木臺上一放,憑藉著肌肉記憶猛地就是一斧。木頭剛好在正中被劈成兩半掉落在地上,把威特樂得鼓足了勁頭,又把木頭劈成四塊。

屋外“咚咚咚”的陣陣砍柴聲將老丹尼從睡夢中驚醒,嚇得老丹尼以為是“盜賊”進屋了,忙翻身下床,差點閃到老腰,隨後將準備在床邊的伐木斧掄在手上,站在屋門後不敢動,只等“盜賊”進屋給他吃一斧。

老丹尼左等右等“盜賊”就是不進屋,聽這熟悉的聲音彷彿是在砍柴,這讓老丹尼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年頭偷木柴也要自己看了嗎?

老丹尼小心翼翼地開啟窗戶上的一條縫,藉著微弱的光線往外看,是一個身穿粗布衣的少年正在那裡砍柴,仔細一看,原來的小威特。老丹尼懸著的心當即放下,隨後而來的是一陣憤怒,當即打開門大吼道:“臭小子!”

屋門突然開啟把威特嚇一跳不說,老丹尼這一吼著實把威特嚇得兩腿一抖,差點蹲坐在地上。

老丹尼看威特嚇得打了個激靈,也是覺得好笑,但是餘怒未消,大喝道:“大清早你在這砍柴,還讓不讓人睡?是想讓我早點死嗎?啊?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我門可是鎖著的,你不會是偷了我的鑰匙吧?”

威特慢慢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見老威特大發脾氣,也是覺得不好意思,回道:“丹尼叔,我沒偷你鑰匙,我是從柵欄外直接翻身進來的。我也不是故意吵著你睡覺,只是之前說好要給你砍十捆柴,昨天忙一整天都給忘了,這不?今天早早我就起床過來給您砍柴來了。”

威特還想繼續解釋,不料被老丹尼一口打斷:“得了!得了!”

老丹尼其實也沒把這事放心上,那把斧頭放著也是廢棄物,十捆木柴只是給自個兒一個臺階下,即使小威特沒來砍柴自己也不會怪他,沒想到

這小家夥還真記到心坎上了,老丹尼當然也沒理由繼續生氣,甚至看到威特能把斧頭磨到這麼鋒利感到高興。

“你就繼續砍你柴吧!反正我也老了,平日裡睡得時間也少了。倒是你,小威特,精神狀態不錯嘛!你父親老威特近來可好?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來了。”老丹尼恢復了神情和語氣,又變回原來那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兒。

威特見老丹尼心情好轉,當即大喜,掄起斧頭對著木頭就是一斧,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道:“父親身體還健朗呢!正在田裡務農呢!”

“哎喲!不錯!想不到你這小子學著還挺快的嘛!砍起木頭來都像模像樣了,啊?!”老丹尼見威特才來了兩次就能這麼相對熟練地將木頭劈開,猛、準、狠,一樣不少,頓時也是大喜,這小子還真是塊劈柴的料,可以的話,還真想把他留下來好生教導。

“對了!這陣子你別到處亂跑,村裡村外都是危險之地。”老丹尼突然話風一轉,臉面嚴肅,也不禁讓威特鄒了鄒眉頭停下手中揮砍的斧頭仔細聽著。

“怎麼了嗎?丹尼叔,最近村子裡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呀!怎麼連村子裡也危險了呢!”威特一臉疑惑地問道。

“你們還小,不知道也正常。費斯德那是卡拉迪亞大陸上的偏遠蠻荒之地,這裡除了費斯德那外,方圓幾十公裡內沒有第二個村落。每年到這裡的商隊可以說基本沒有,因為這裡貧窮,偏遠,匪患嚴重。平日裡有瓦里希恩波耶領主的軍隊坐鎮,周邊的匪寇才不至於太猖獗,村子裡還算得上安全。可如今人人都知道維基亞和諾德開戰了,瓦里希恩波耶領主帶著軍隊和村子裡的壯丁走了,費斯德那就猶如沒有穿衣服的女人,自身難保啊!匪寇和那些雪原強盜肯定會藉著這個機會來進犯村子,你平日裡沒事就別到處亂跑,很容易出事的!”老丹尼也是擔心威特的安危才一言難停。自己無親無故,平日裡也沒什麼人可以安慰,如今威特可能是他唯一覺得親近一些的人了。

“可以,領主堡壘內不是有個叫馬利加波耶的守衛隊長嗎?他不是有衛兵可以保衛這個村子嗎?”威特疑惑不解地問道,天真的眼神讓老丹尼對威特更加擔心。

“哈哈哈!”老丹尼大笑不語,而且笑得有點勉強,笑得有點苦澀,良久才道:“假如那個膽小鬼能夠出來拯救這個村子,現如今我又怎會一個人孤苦伶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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