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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蒼破小屋救線人

待威特羅爾夫等人抵達雙峰寨時,已是申時。朗姆三兄弟並沒有急於尋求寶藏一事,而是在前寨的廢墟裡四處尋找母親的下落。前寨裡雖不少房子已被燒燬,但還有相當一部分的房子仍然矗立在原地,只是有些破損。三兄弟將留存的房屋一間間尋找。

威特向羅爾夫一行說明了朗姆等人的情況,羅爾夫礙於威特的面子也先把寶藏放一邊,反正到嘴的熟肉是飛不了的,協助朗姆三人共同尋其母。雙峰寨地盤雖不大,卻能容下不少房屋,只算還未損毀的房屋,就足以讓眾人找半天。

天色漸黑,眾人確實找到了一個關押俘虜的暗房,裡邊關押著一攜帶還處於襁褓期嬰兒,稍有些姿色的年輕母親,一年輕男子和一年紀稍大點的中年男子,並沒有見到朗姆三兄弟母親。也許朗姆的母親早已被匪寇所殺,也許在雙峰寨被攻下當晚其母連房帶人一同被燒為灰燼,也許其母趁著混亂逃出了雙峰寨,現正棲息於某地。即使母親還活著,日瓦車則地區這麼大,到哪去尋找母親下落?三兄弟顯得有些失落,威特好言相勸,卻也只是隔靴撓癢,只能看他們自己化解內心的悲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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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三個俘虜,經威特詢問,其中襁褓嬰兒竟是瓦里希恩波耶的私生子,那女人自是那嬰兒的母親。威特顯然很是震驚,旁邊那個中年男子則更是震驚,高聲問道:“這孩子真是領主的私生子?”中年男子試圖確認一下,卻把那嬰兒嚇哭了,那女人硬是哄了半天最後私下喂了奶才止住了嬰兒的哭聲。

“這孩子真是我和他所生,我原本是費斯德那領主大廳裡的女僕,瓦里希恩波耶看上了我還把我強行......”年輕女人聲音哽咽,說不出口,周圍眾人也同情眼前這個漂亮的婦人,也不好多言。

女人哽咽了片刻,繼續說道:“費斯德那的那段日子真是生不如死,後來我懷孕的事被瓦里希恩波耶發現了。那時候老領主貝爾加魯波耶命數將盡,瓦里希恩波耶雖姓雪諾(意為私生子),但卻是老領主的獨生子,固然有繼承權。但是瓦里希恩波耶怕自己偷偷搞上女僕甚至使其懷孕的醜聞暴露影響到他爵位的繼承,就找個理由將我從費斯德那轟走。那時候我懷孕只有兩三個月,獨自一人遠離家鄉,途中又被土匪所拐,這才來到了這裡。我在此地每日每夜都受盡了他們的凌辱......”年輕女人再也說不下去,泣不成聲。

“這個畜生!”威特早已火冒三丈,只待發火時機。眾人雖同情那女人,但在這混亂的卡拉迪亞卻見怪不怪,每天在戰火裡死去的婦人孩子到處都有,難以盡數,正所謂愛莫能助。

當眾人沉默不語時,那中年男子發聲道:“瓦里希恩波耶已經死了!”話音剛落,大家一片震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等待他說明緣由。

中年男子並沒有賣關子,直言說道:“我本是瓦里希恩波耶領主旗下的一名騎兵,隨領主出征,卻在我們損兵折將之時,一隻軍隊偷襲了我們,殘忍地將領主和我的兄弟們都殺害,我是因為騎著馬匹逃得快才倖免於難。那是一隻維基亞軍隊,雖然他麼沒有帶旗幟,但是那些盔甲我一眼就認出來了,肯定是王國裡某個勢力將瓦里希恩波耶領主殘忍殺害。後來我也是因為早已身負重傷,再加上寡不敵眾,這才被土匪俘虜,帶到這裡來。”

眾人聽到這裡疑惑重重,頓時七嘴八舌討論起來。說來說去無非是瓦里希恩波耶為誰所殺?為何要殺害他?有何好處等等,討論來討論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威特早已心煩意亂,示意眾人安靜,讓他們早點歇息,明天還有事情要處理。

待眾人出去後,威特便對年輕女人說:“你就先在這裡好好休息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只要有我在,這裡就不會再有人羞辱你了。”隨後,威特又轉身對中年男子說道:“您貴姓?”

“班德尼,先生。”中年男子應聲回道,語氣鏗鏘有力。

“很好!班德尼先生,我是否有幸邀您與我為伴?”威特單刀直入,坦率直言道。

班德尼先是一愣,並沒有直接回答威特。若不是威特一行人,自己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這個破落的小屋裡,隨後被扔到野地淪為野獸的盤中食,口中餐,自己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個正直的人,不好直言拒絕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班德尼也清楚威特此刻也是土匪強盜之流,這種不法之徒的一些下流無恥言行,班德尼活到現在可是見的多了,因此又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一輩子跟著威特為非作歹,助紂為虐。班德尼思索片刻後,打算先留下觀察一陣子再做決定,便對威特道:“威特先生,我也暫時無處可去了,可先留在這裡,到時候再從長計議。”威特理解班德尼的意思,也就不便追問,只好點頭表示理解。

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威特便對那個站在角落很久了的年輕男子說道:“這位兄弟,你要是願意留下來的話我們自然有地方安置你,要是想走的話我們也絕不為難,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威特轉身便想走,那年輕男子可就急了,當即追上威特焦急地說道:“威特!威特先生!我求求你,送我回家可以嗎?我父親是日瓦車則的商人,他能夠給你很多第納爾,只要你送我回家,多少都可以,我保證說服我父親給你。這一帶不僅匪寇眾多,而且野獸也經常出沒,你要是讓我獨自回去,怕是連峰低都走不到。”年輕男子好不容易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哪肯輕易放過,苦苦哀求著。

剛才在黑暗的角落自己沒有注意到年輕男子的容貌,威特這才仔細端詳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只見他皮膚白暫,衣服也是由綾羅絲綢製成,父親既是商人,想必也是富貴人家。威特並沒有立即答應送他回去,而是解釋道:“送你回家倒無妨,不過我們現在也很忙,怕是短時間內無法送你回家。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住下來,待我辦完所有事宜,便可以找時間送你回家。至於錢的事就免了,我也不是匪寇之徒,只是做我能夠做到的事。”

威特話已至此,年輕男子也別無挑剔,當即拜謝威特大恩。威特見大大小小事宜都處理地差不多,當即示意三人早點歇息便離去。班德尼卻把威特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眼前的這個土匪確實有些特別,卻也還有待觀察。

當夜羅爾夫等人並沒有立即前往主寨,而是將前寨裡已經停了兩天快要腐爛了的屍體堆積成小山,並將其火化,以免染上瘟疫。隨後還派一些人去弄些藤蔓回來做成粗繩,為明天過橋做準備。當夜眾人在靠近廢棄鐵索橋附近清掃了幾間房屋,輪流歇息,當夜無事,長夜相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