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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動身往日瓦車則

“班德尼,寨子裡的山寨守衛為了保衛大家的家園,出入於生死的邊緣,他們的付出使得他們的親人值得在這些山寨守衛死後獲取一定的扶助,我希望你處理好此事沒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對財物的吝嗇之心而寒了山寨全體守衛的心,你可明白?”威特找了一個偶然的機會順帶向班德尼提出此事。

“寨主胸懷山寨守衛,仁心天地可鑑,屬下定當全力以赴,辦成此事,為寨主分憂!”班德尼對威特體恤下屬的仁心甚為感動。在卡拉迪亞的年代裡,由於思想的禁錮與潮流的慣性,班德尼身為人下屬,當下屬能夠感受到上級體恤自己的時候,下屬為了表現自己的忠心,定當誓死效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忠貞情懷在卡拉迪亞這片混亂的大陸上仍然適用。

“還有一事,關於雙峰寨的發展問題,寨子裡的氣氛過於壓抑,寨民們每天除了勞作,除了一些家務活和必要的狩獵補充以食物外,便無所事事。況且農耕的時間有限,在冬天長達幾個月的時間裡一般是不需要勞作的,這對寨民的時間是極大的浪費,山寨的發展效率大打折扣。因此,我希望雙峰寨能夠像費斯德那一樣,發展成為一個新的類村莊。但這樣一來就要求雙峰寨需要有專門的小麥加工廠,不僅可以發展加工業,也可以提高寨民的生活質量水平。”威特將自己斟酌已久的想法向班德尼和盤托出。

班德尼聽出威特話語中包含有想要將雙峰寨發展為自己核心據點的意思,先是鄒了鄒眉頭,隨後又點點頭。確實也是如此,班德尼一開始認為威特會像一般土匪強盜一般燒殺搶掠,以寄生蟲的方式在這個黑暗的時代裡生存下去,可是漸漸地,班德尼發現眼前外表稚嫩卻辦事老練的少年與惡徒相異,因為其心懷他人,仁德之心隱晦於點點滴滴的日常小事中,讓人倍感親切。

既然威特想要將雙峰寨發展為自己的核心據點,班德尼雖老了,但也願意為眼前的清俊少年盡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寨主有何想法?將雙峰寨發展為一個自給自足的類村莊當然是好,只是路途艱鉅,必當困難重重,寨主可得想清楚了,一旦走上了這條道路,全體寨民可都會盼著你給他們帶來更好地生活,也就沒有回頭路了。一旦回頭,必定人心渙散,山寨也將會不攻自破。”班德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威特。

威特經班德尼這麼提醒,這才認識到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簡單,一旦作出決定,便只進不退,但前路漫漫,給人一種“騎虎難下”之感。

良久,威特才回覆道:“即使遍地荊棘,雙峰寨的發展也刻不容緩,我不能因為一己之利,而斷送了全體寨民本應過上的更美好的生活,假如哪一天山寨真的垮了,也只能說明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寨民們也有權另尋他賢。”

班德尼點點頭,表示很滿意。從眼前這個清俊少年口中,班德尼總是能夠聽到一些帶有哲理性的言語來,那是對人生的思考,對人性的深層次領悟,對世界迷霧的無畏,對生活的希冀與嚮往,對未來的渴求。

“既然如此,首先費斯德那的所有加工機器都在掌控在奧卡莎手裡,想從鱷魚嘴裡摳肉,除非你是牙籤鳥,不然別無他法。其次便是附近最近的大城市日瓦車則,那裡商人雲集,專門販賣各種加工機器的商人不在少數,只是價格也不菲。一臺專門的小麥加工機器可能需要三四千第納爾才得以解決,不知寨主意下如何?”班德尼將自己的見解告知威特。

山寨的財物主要存放在主寨內,主寨的管理有傑娜負責。於是威特便轉頭對身邊的守衛吩咐道:“你去把傑娜女士叫來。”那守衛應聲而去。

不久,傑娜便來到主寨威特的面前,輕微低頭行禮,隨後輕聲問道:“寨主有何事吩咐?”

“寨子裡的倉庫由你負責,我想知道現在寨子裡庫存多少第納爾?”威特直言問道。

傑娜也如實答道:“回寨主,算上之前繳獲雙峰寨土匪的第納爾和這陣子從商隊那裡收刮來的財物,總共有三千餘第納爾,具體數額還需再次清點。寨主若是需要,我現在就去處理此事。”

“且慢,你且退下,我自有想法。”威特當即阻止了傑娜,傑娜也不便多言,應聲退下。

等傑娜走後,威特這才說道:“班德尼,三千第納爾,估計難以辦成此事。”言罷,威特眉頭緊皺,事之成敗,總歸於一個錢字,令人懊惱,卻又心有不甘。

班德尼在一旁也冥思苦想,希望能夠找到解決方案。忽然班德尼眼前一亮,問道:“寨主,你可還記得您之前送走的日瓦車則那富商的兒子,他後來還給我們寨子裡的寨民送過糧食和耕作器具,想必不會忘記我們雙峰寨昔日對他的恩情,倘若我們找他幫忙說不定可以低價購取機器。”

經班德尼這麼提醒,威特這才想起之前思達帶回了那個商人在日瓦車則的住址,想必能找到他的兒子。於是乎,威特當即回到房間翻起存在信件的小箱子,那張寫著地址捲起的小紙條安然躺在那兒。

威特當即拿起紙條,鋪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日瓦車則菲爾德街臘肉加工廠18號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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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特此刻才知道那富商兒子的名字,頓時覺得臉色一陣紅燙,想當初自己無需求助於他時,竟連名字都不過問,現如今在自己需要他幫忙的時候,才匆匆想起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可是,卡奇從來都沒有介意,在離別的時候還為山寨送來了寨民日常的必須用品。有時候,一個人雖然擁有某些別人生下來就沒有的資源,但是這些資源在這個人身上並不會浪費該有的功能。寬闊的胸懷已經證實了卡奇配得起自己擁有的身份地位,因此假如卡奇不會第二次幫形同陌路的自己,威特也不會有責備之心。一直以為周圍的人都不善良,其實真正不善良的是自己。

“班德尼,我找到那張紙條了,這一次我需要親自前往日瓦車則,寨子裡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威特回到主寨對班德尼說道。

班德尼也是一臉驚異,隨後說道:“這種是本可以讓朗姆或者薩芬等人去解決,何必親自動身前去。”

“班德尼有所不知,有些事我需要親自去解決,才能彌補我以前的過失。”威特當即解釋道。

班德尼雖然不明白威特心中的想法,但也覺得威特既然這麼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也就不好多問,只是點點頭表示理解。

二人之間也就不再多言,威特起身前去準備相關事宜,當日無事,雙峰寨還是像往日一樣寧靜。透過雲層望向雙峰寨,你會發現,雙峰寨已經在悄然發生變化。山寨內人頭湧動,寨牆上的寨民以及囚犯正在修建日漸完善的山寨石牆。山寨內排列著整整齊齊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房屋。這像是一個百廢待興的新興城鎮,更深層次地看,這裡聚集著人們的期望,聚集著卡拉迪亞的希望,這裡是星星之火,卻足以燎卡拉迪亞這片荒蕪的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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