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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自毀前程?

撈月式,是心猿夢月修煉到第二層之後才有可能悟出來的招式。關搏天縱奇才,第一次悟出這招,就為自己擋了一次殺劫。

在關搏被賀老闆的拳頭轟開了身體的潛能之鎖,這原本模糊的一招似乎也變得清晰起來。第一次領悟心猿夢月心法的時候,那一隻撈月的猴子,清晰無比地再次出現。

鏡裡拈花,水中捉月,覷著無由得近伊。古人也知頑猴撈月終成空,但猴子不知道。

就像是年輕人追逐夢想,卻不知道跑錯了方向,結果無論如何努力,雙手能夠抓住的只是虛無。

明明看著光明的前路,一旦落入其中,其實是自尋死路。

但若是因此就謹小慎微,躊躇不前,人生也終究只能走到這個位置。說起來還不如秉承本心做一隻撈月的猴子,最起碼也努力過。

撈月式,就是秉承一股赤誠之心,即便一生追求終成虛妄,也要像唐吉坷德一樣,朝著想象中的巨人發起衝鋒。

而在關搏開始練武的時候,他就明白這個道理。只要當自己越來越強,才能看到越來越瑰麗的風景。

圖書館一夜,不僅僅震碎了他的世界觀,更是讓他明白這世上還有這樣一個神奇的世界。在沒有攀上頂峰之前,他不會停下腳步,也不會有任何的畏縮。

心與神合,幻覺裡面的那只撈月頑猴手臂上像是有星星亮起,一顆顆相互連接,勾勒出一條經脈的形態來。

這是撈月式真正的內力執行方式,與大光明拳不同,似乎要更複雜一些,但關搏施展起來卻比大光明拳要更加輕鬆。因為從一開始,關搏就契合了心猿夢月心法的特性,而這一招撈月式是水到渠成,而不像大光明拳這種只能依樣畫葫蘆。

只見關搏雙手如鉤,扣在了賀老闆的拳頭上,像是鐮刀割草,竟然將這位武道宗師的拳勁給切斷了。沒有鮮血飛濺,但這一拳的精氣神卻是真正被切斷,讓這拳頭變得軟綿無力,再也不能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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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月一式,千變萬化,在此時的關搏手中,就變成了割草的鐮刀。

“好小子!再來!”一聲大喝響起,讓關搏為之一愣。

因為這聲音並不是來自謝如林,竟然是賀老闆開了口。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賀老闆那紊亂的內力已經宣洩了大半,神智也恢復了清醒。但剛剛醒過來,就感受到了關搏那撈月式的威力,見獵心起之下竟然手作握杯狀,斜著朝關搏胸口打來。

指上爪,勝鐵鞭,長伸短縮,通臂如猿;

眼兒緊,望下邊,挽拳挽腳,裡進填拳。

兩句歌訣在關搏腦海之中閃現,而下一刻,賀老闆的拳頭就到了跟前。這一拳,與之前胡亂發洩的不同,帶著一股雄渾氣勢,像是猛虎下山,又像是蛟龍出淵,讓關搏看著就感覺到窒息。

這樣的一拳,比之前千百拳加起來都要更強,更可怕。必須要擋,擋不住的話,真的會死!

只是,撈月式能夠將之前的雜亂拳勁割斷,卻割不掉這一拳裡面渾然天成的拳意。因此,關搏只能使出大光明拳的拳法。

賀老闆的拳頭來得太快,讓關搏沒有機會喊出那令人羞恥的招式名字來,但內力是實打實的,沿著手臂經脈噴湧而出。

兩拳相撞,關搏的手臂一麻,剛剛聚集起來的力量完全被賀老闆的拳頭撞散。幾乎沒能遲緩多少速度,賀老闆的拳頭撞開了關搏的手,已經到了胸前。

但關搏表情絲毫未變,似乎是早就已經預料到這個情況。另一只手再出撈月式,扣在賀老闆拳頭之上,一拉一扯,像是繡刀割繩,雖然不甚麻利,卻還是有了效果。

關搏竭盡全力,將這拳頭的力量帶歪,然後跟自己擦肩而過。肩上的衣服爆開,化作蝴蝶紛飛。火辣辣的痛傳來,讓他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關搏拼盡了自己的本事,也只能避過這一拳,如果賀老闆繼續追擊,他就只能閉目等死了。

幸好,賀老闆真的只是見獵心喜,而不是真想至關搏於死地。這一招之後,他就不再動手,反而稱讚說:“周方海的徒弟,確實有獨到之處。我沒想到,竟然還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關搏現在全身跟散架了似的,之前中的拳頭,可不會因為他武學路上有所突破而瞬間痊癒,這特麼不是遊戲升級。

躺在地上,關搏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如林趕緊給關搏摸了摸脈,發現心跳還是強健有力,這才松了一口氣說:“賀前輩,關搏剛剛練出內力來,有點力竭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關搏一聽,直拿眼睛瞪謝如林,怎麼搞的,你丫好歹扶我起來啊,還有沒有人性了?

倒是賀老闆看著關搏那麼慘,開口說:“你將他扶起來。”

謝如林沒動手,倒是廉馳速度更快,將關搏給架了起來。

賀老闆又問謝如林說:“你剛才說,他是剛剛才練出了內力?”

“沒錯,我見賀前輩你內力紊亂,便讓關搏幫忙。正好他也練到將要內力自生的程度,讓前輩你幫他轟開最後一步,也對他有好處。”謝如林解釋說。

“唉,錯了。內力自生應該自己修煉到水到渠成的程度,靠著外力強行破開,那是走旁門左道的路子了。他練的是周方海的心猿夢月,最正統不過的內功心法,這樣強行開啟內力之門,將來怕是難以寸進,周方海怕是要怨我毀了他的關門弟子。”賀老闆感慨說。

謝如林和關搏一聽,兩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這……晚輩沒聽說過這事,竟然還有這種說法麼?”謝如林倒也不是假裝,完全是一片好心想讓關搏儘快練出內力來。

關搏聽了更是懵逼,他連內力都一知半解,自然也不懂這其中的關鍵。

“前輩,還有挽救的辦法麼?”謝如林一臉悔恨地問。

如果真的無法解決這個問題,那謝如林就等於親手毀了一個天才武者,這種事情說出去絕對會在武林中被千夫所指。陷害朋友這個帽子一旦扣下來,謝如林除了自廢武功謝罪,沒有別的路走。

“不怪你們,這世上也只有武道宗師能幫人強行破關,但像我這種走火入魔的武道宗師能有幾個。你一知半解也是正常,這種情況實在太過稀少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趁著他心脈剛開的時候,為他重新奠定內力根基,還有一半機會保證他不會因此而廢。”賀老闆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