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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28

庭院中,場中,桌上桌下,是雜亂丟置的各式物件,上好黃花檀木的椅如今倒的倒,裂的裂。無論是黑的黃的紅的,無論是價值幾何的籌碼,如今棄若敝屣,散落在桌上地上。碎裂成片的青瓷杯玉花碗無人拾撿清掃,在地上孤零零的躺著,唯有那杯身碗身上可見的曼妙紋樣,才能讓人記起它的價值。牆上掛著的字畫已是少了數幅,有的是被扯爛下來,丟置在角落,而有的卻是乾乾淨淨完完整整不見了,那便也是情理之中,所來賭客,多及賭、貪、貧、賊四字,就是忙活著逃命,也自然不會消了這種念頭,特別是那些個家財散盡傢伙,轉悠著腦子估摸通寶賭場這一回可算是要完蛋,那麼順手撈上兩三件東西,轉手再賣個盆滿缽滿,到時候去其他家的賭場,說不定就能倒個運兒,到時候金山銀山便也不愁了……若是想叫那些賭得只剩家徒四壁的傢伙們能有什麼覺悟,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的事兒。

也只有那些單來享受,毫無賭癮的成精商賈,才明曉得是非,就是身上被摸去了幾張銀票,丟了多少條玉石,都是毫不在乎的,他們向來遇事是跑得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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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四座宅院中已無雜人,賭客或是場中的打手,以及坐鎮各桌的莊家,都是跑了個一乾二淨。就連方才滿是不甘叫嚷著要重比上一回的那外號千手菩薩的傢伙,如今也是沒了影兒。

唯有那一位膀大腰圓肥如豬的傢伙在桌上躺著,兩手各少了一根手指,血汩汩流出,而這傢伙,估計是被疼暈過去了,安穩的躺在賭桌上,也虧得賭桌是上好的木材重制,就是抬也要五六個壯漢才能抬動,也當是如此,這豬一樣的傢伙躺在桌上,桌仍能不倒的緣故。

這傢伙還算是好的,也只被割去兩隻手指,那地上卻還躺著兩位死人,其一是刀從脖頸穿插而過,其二是胸膛前直愣愣插著一隻匕首,僅能見柄,剩下的部分似是全全插入了胸膛。

白麵當著眾人面戴上了白麵,卻也不是將眾人嚇走的緣故,就連他剁下這肥豬兩隻手指時候,都有幾聲叫好。白麵拍手鼓掌說道:“向來是你們的手段精明,這下,是想讓流言將我傳成什麼模樣了呢?”白麵的言語淡然,不像是在為自己的名聲所擔憂,“殺人狂徒?嗜血瘋子?向來是你們的手段哈。”

白麵彷彿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對著空氣中不見的人影在暢意笑談,就連到最後甚至忍不住輕笑起來。

“咳,咳。”那地上的躺著的“死屍”突然乾咳兩聲,坐起身來,胸前仍插著只匕首,只見此人扭了扭脖子,噼裡啪啦的脆響。“我們,你可知我們是誰?縱使你是白麵,縱使你……”這人還沒說完,一柄柳葉刀便是貼在他的脖頸之上。“沒想到,堂堂錦衣衛的江湖暗部,如此不堪?”白麵已掩隱不去面具下滿是嘲諷的模樣,白麵半躺在桌上,神情寫意。

這兩人便是那陣導火的索線,方才在人群中藏著,恰到時候的大聲嚷嚷,引起眾人注意之後,再是被白麵擲中匕首而亡,另一人則是在白麵的跟前倒下,兩人死前指著白麵那副死不瞑目的模樣,自然是恰到好處的驚嚇到了眾人,首先起鬨的自然是身價金山銀山的商賈,怕是白麵趁機要了他們的命奪了他們的財,聽說這白麵專殺惡人,這些商賈就算不是惡人,這些年憑恃著手中萬貫財,也難免做了些“惡事”,自然是怕給人盯上,再是想皆白麵之手除了自己……這些商賈的想象力可算是不一般,甚至將白麵是個可以被花錢僱兇的殺手都揣測出來,不免得是自己嚇了自己。有了起鬨的開端,整群人全炸了起來,猶如炸毛公雞,卻個個慌不擇路向外頭擠著竄著,與方才前來一睹的模樣相差甚遠,算是天差地別。

“言多必失,說教著別人的時候,總不能忘了自己。”胸膛前插著假制匕柄的傢伙同樣是神情言語輕懈,滿是不以為意的挑釁。

白麵的脖頸同樣貼上了一柄刀,一柄刀貼上了白麵的右頸。正式那脖頸仍有假血汙的裝死傢伙。白麵的身子似乎就此僵直。

雙手拍擊輕聲鼓,胸膛前插著匕首的傢伙說到:“沒想到傳說中的白麵如此不堪,真想不出那些官家門下的傢伙們是更如何的差劣了,嘖,白麵,在下有事想請教,你說是你的刀快,還是他的刀銳?”

久久沒有回應,似乎白麵也在認真考慮這樣的問題,半柱香時候過去了,總算是開口道:“你可知,刀未在喉口,貼於脖頸,其一無揮刀前搖難以切入,其二因其一,難以一刀斃命,若是不能一刀斃命了我,你又何以如此自信?”白麵言語中是不容置疑的自信之態。

“老康,動手。”此人突然手捏住了白麵的刀鋒,側過了頭去。而那柄貼在白麵右頸的刀,遲遲沒有再進一寸,沒有血色。不算是漂亮的手,食指和拇指貼牢刀面,同樣夾住了刀,如同這胸前插著假匕的傢伙的動作,卻未曾見白麵側過頭去,或是腦袋移開去。那脖頸血紅的“死屍”雙手握住刀,卻一寸不能進,一寸不能退,滿額是汗。

白麵搖了搖頭,仍舊貼著刀鋒,右頸擦出小道鮮紅,“你們這樣的傢伙,首先就是視死如歸,可你呢?總想著以言語氣勢壓倒我,自己反倒先亂了陣腳。再者,你們幾批人,已經追了我幾個月,先後死了也不下三個了吧?老子留一手你們反倒不領情?”白麵站起身,站在這賭桌之上,放開手去,望著那收刀後撤,以及同樣在另一側虎視眈眈著自己的傢伙,突然言語變的粗咧,“再再者,你倆頂多算是兩軍開戰時候的馬前卒,沒見著‘制服’我以後,趴在樑上的你們倆的頭還沒下來發話,還真以為制住我了?”白麵想是朝著不成器的子孫做著長輩的批言。

“京城暗部的傢伙,真是不長腦子,那些錦衣傢伙只把你們這些江湖人當作鬣狗來用。”

兩人同時拔地而起。

說時遲那時快,兩隻小巧的鏢從窗外飛來,正中兩人脖頸,兩人還為朝著白麵使出壓箱底的功夫,就被同來的傢伙直接暗手斷了氣,若是能給他倆個死前喘息的空閒,兩人也得是要罵娘的。

白麵僵了僵身子,再度鬆懈下來,從賭桌上跳下,盯著兩人徹徹底底的屍體看了許久,不由感嘆:

“嘖,真準。”

“再準,你又怎會攔不住?”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還未抬頭,眼角便是瞥見那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