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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迷蹤

徐七失蹤了,失蹤了。

白玉像是只無頭蒼蠅在瑚惠居上下亂竄。

瑚惠居的客人都已經走光了,三樓的廂房沒有一間是有人住的,而二樓少數幾間的投宿商客也在當日發現死屍時候退了房走了個乾淨。於是乎,冷冷清清的瑚惠居不剩下幾個人。若是兩天前,那劉寬還沒死,後廚的幾位,後院的幾位,負責上下清理打點的幾位,還有徐七和白玉,前前後後加上大約有將近二十人。瑚惠居家大業大也自然是養得起他們,只是死了人的事情發生後平添了幾分陰森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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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徐七和白玉發現了線索,卻又在次日斷了去。

唯一連線著線索的劉寬死了。整個瑚惠居上下所有人都沒了方向。

本來掌櫃的常年在外,根本是沒有幾個人見過。就是在瑚惠居呆了最久的後廚大爺也說對掌櫃的印象頗為模糊了,因而由劉寬擔起整座樓的繁雜事項,一個跑堂的小二莫名暫代掌櫃的,這一代便是將近十年。這十年裡整座瑚惠居也算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劉寬可算是功不可沒。

劉寬死了。

原本瑚惠居死了個人,即使是被分屍的殘忍樣子,卻也能在劉寬的一手操辦下穩妥解決。只用了兩三日,本來事情已經將近尾聲,已是打理乾淨的關頭,劉寬死了。

死人若是與自己無關,那麼便不算是大事,即使是死的再怎樣怎樣慘。

死者若是早些時候還與自己有言談,有笑鬧,突如其然的死了,即使死的再怎樣正常,也讓人覺得可怖。況且劉寬被剜去了雙目,任誰都會覺得毛骨悚然的。

原本在三樓,神神秘秘的三樓廂房內死了個人,還是被分了屍,再怎麼看都能用“江湖仇殺”來概述,死者來歷不明,年歲不明,若不是碰巧遇上打掃的日子估計要等腐爛發臭後才會被發覺。瑚惠居的眾人最多是感覺不適。劉寬的死卻是點燃炸藥桶的關鍵,所有的人都開始害怕恐懼,害怕那殺手是不是衝著整個瑚惠居來的,瑚惠居里普普通通的小二都會被殺,尚且沒有劫掠去銀兩,只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所有的人都害怕下一個倒黴鬼會輪到自己身上,便也就作鳥獸散,整個瑚惠居竟然只剩下膽大包天的兩個外人,徐七和白玉。

兩人的心事個不相同,徐七是在努力理清思路,想要追根溯源尋到其中源頭,覺得死了人被自己遇上便是大事,是不能脫身以逃的大事,正如傻傻入網的魚蝦。白玉本著走江湖遊江湖的心境:

死了人?與我無關。

死很慘?與我無關。

死了好幾個?仍舊與我無關。

若將徐七比做追捕獵物的惡虎,那麼白玉便是他身旁嗷嗷待哺只顧著吃飽喝足和玩鬧的虎崽子。

於是,前日徐七讓白玉留下,白玉也就留下了。徐七讓白玉自己找些吃的自己打理好,白玉也就自己動手,順了櫃裡頭的銀票出門胡吃海喝。吃喝了一整日,就是臉後院裡徐七的驢都餵養得精氣神十足了,還是沒能等到徐七回來。

白玉便開始回憶當日徐七如何對自己交代的:

“我出門一趟,晚些回來,若你餓了,出去附近找點吃的,務必早些回來。”

白玉細細回想,反覆回想,是確認了徐七隻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老子都等了你一日多了,人還沒回,這是在半路上被狐狸精勾去了魂了嗎?”白玉嘟囔,酒樓中聽聞那些江湖人讚歎城西邊的青樓女子多纖細苗條,多妖嬈嫵媚,總也是聽得白玉心頭癢癢。從東瀛來到九州,因為事情停留不能回去,在江湖上游走的這些年,青樓也沒少去,自然是曉得其中的舒爽。如今為了等徐七小子回來,前前後後憋足了氣,沒能見著個人影兒。

“真是晦氣。”滿大堂的燈火通明,蠟燭和紙花燈全點亮,整個瑚惠居只剩下白玉一人。因為嫌棄樓上過道狹窄,二樓的床褥又太過小,白玉這樣的個頭躺在床上翻個身都難受。三樓死了人更是晦氣,便也就抓了些床墊和棉被,將大堂滿滿當當的桌椅四面推開,硬是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一個人閒的慌,更是對牛鬼蛇神有些心悸,白玉將瑚惠居里唯二的活物,徐七的驢也牽到屋內,對著驢有一句沒一句的也能說到睡著。

至於那個神出鬼沒,對於徐七又偌大興趣的男人,白玉很怕他。更別說叫那人陪著自己在瑚惠居里呆著了,和那人一同呆著白玉便會覺得遍體生寒,他寧可和死人同屋而居,也不願和那人一道。

“有句古話說的好………鳩佔鵲巢。”白玉想了很久。“若是和他說的一般,當時死在三樓的女子實際上是瑚惠居的掌櫃的,那才符合情理。不然任誰再怎麼不管自家的客棧,再怎麼放任跑堂的暫代掌櫃的,也不可能在人去樓空的時候還不回來。”

透過半敞的窗,白玉看不見外頭的星空月色,今夜的天幕似乎被重重的雲所籠罩。

白玉的心情有些沉重,“城外遇上的女子,是死在瑚惠居三樓廂房的女子。若是這女子正是掌櫃的,那麼為何要偷偷摸摸的回來,為何在自己兩人進門時候見著她上樓,劉寬卻毫無反應?若是與徐七小子說的一樣,那女子,也就是瑚惠居掌櫃的馬車中有個死人,那死人又是誰?”白玉分不清楚,把玩著手中的白玉老虎,之前從三樓廂房內順手帶走的白玉老虎,潤澤的表面,栩栩如生的雕琢,透著乳白色的光暈令人心神搖曳。燭火顫動,透過窗湧入屋內的風愈來愈大。

白玉站起身,將窗門關牢,插上銷,扣上鎖。

“還真有些滲人。”白玉心頭大跳。瞧了眼徐七的驢,還正舒舒服服躺在一旁,躺在一旁多出來本是準備給徐七小子的被墊上,愜意模樣。

“明日再去找徐七小子算了。”白玉朝著驢說,又像是朝著自己說的。

雨珠打在窗簷上,打在外頭的石板路上,滴滴答答……刷拉拉……譁譁譁……

青煙繚繞,眼皮沉重,白玉合上了眼。

他依稀看見有紫衣在眼前掠過,帶動一陣涼風,卻也只當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