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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無力

“……原來如此……沒想到小小姐你也是這邊的人啊……”

“這邊……不,你搞錯了,我是今天才知道有魔物這回事的,並不算那個計劃的參加者,況且……我到現在連一頭魔物都還沒見過呢……”

“嗯?一頭魔物都沒見過?”剛田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不解地問道:“魔物……不是有嗎?”

“唉?”這次換矢野一臉茫然了。

“你看。”剛田伸手指向了一旁一個公用座椅,“你看那椅子下面不就有一隻?”

在剛田的視角裡,座椅的下面正躺著一隻黑乎乎,鉛球大小,沒有眼睛沒有尾巴,乍一看就像只毛線團的魔物。順帶一提,這種魔物的官方正式名稱就叫‘毛線團’,是數天前由幾十名狩獵者在交流版上激烈討論了5分多鐘而得出的最終命名。

毛線團在狩獵者的交流圈裡算得上挺有名的,因為它們與迄今為止出現過的其它魔物有著相當大的差別——外形還算可愛,而且數量挺多,最重要的是——毫無危險性,換個說法就是弱到了某個極致,氣息微弱到了幾乎無法在魔物雷達上顯示,揮一揮手跺一跺腳就能殺死,其難度不會高於拍死一隻蚊子。另外,由於毛線團太過弱小,所以那個網站並沒有給它們安排等級,也就是說它們連最低階的F級魔物都不是,對應的點數則是匪夷所思的0.001pt,換算成軟妹幣的話就是——5毛錢。所以大部分狩獵者們都只把它們當作是吉祥物,在發現這些小家夥們後通常也不會選擇把他們消滅。

“椅子下面……不是……什麼都沒有麼?”矢野的視力一向都很好,然而在她的視角裡,椅子下方卻是空無一物的,找不到任何像魔物的東西。

“嗯?…………啊!”剛田聽了矢野的話,突然間想到了某種可能性,“小小姐你……該不會……”

一旁的黑崎突然插嘴,接過了剛田的話頭,向矢野問道:“請問,你是否覺醒過超能力?”

“……?”雖然有點疑惑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不過矢野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選擇了回答。

“沒有。”

“那麼……請問你在這之前有目擊過魔物嗎?就算只有一次也沒問題。”

“……”矢野搖了搖頭:“沒有。”

“……原來如此。”黑崎推了推眼鏡,“我想我知道是什麼問題了。”

“……?!”

“其實……小小姐,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是看不到魔物的哦。”剛田溫和地解釋道。

“什……麼?”矢野睜大了眼睛。

“準確的說不光看不見,也無法做到相互接觸。”黑崎平靜地開始說明:“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的……昨天我們本來預訂要全體出動狩獵魔物,因為隊伍裡有普通人也有超能力者,所以發現了這個問題。”

“……怎麼會……”這個答案讓矢野有點無法接受,她沉默了數秒,向黑崎問道:“……為什麼會看不見?”

“很遺憾,這我們也不知道。”黑崎乾脆地回答道:“畢竟只過了一天時間,根本就沒時間研究其原理。不過……我們好歹也對此進行了好幾次實驗,至少這個現象本身是不會有錯的,請你相信。”

“……”矢野緩緩地低下頭,她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如果黑崎說的話是真的,那…………那自己之前做過的努力,不都變得毫無意義了麼?

“不過,其實這對小小姐你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哦。”剛田見她這副樣子,便開口安慰道。

“……!?”然而這句話卻並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你這話什麼意思?!”

“魔物無法對普通人造成影響……雖然沒有超能力可能會讓你覺得失望,不過這也代表你安全了——我想剛田先生是這個意思吧。”黑崎淡定地進行著補充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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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矢野喃喃自語,“……去你*的‘安全’……”

‘安全’也就意味著——她無法在解救如月這件事上做出任何幫助,而這正是矢野最為無法接受的事情。

就連尋找魔物都做不到,那我到底……還能做什麼?

難道就只能幹等麼?等著之前拜託的平澤進去救人?

“開什麼玩笑……”

矢野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都消失殆盡了。

“啪!”

就在這時,剛田突然往矢野的背上拍了一巴掌。

“唔啊!?”矢野還以為自己被車撞了,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打起精神來吧!小小姐,垂頭喪氣的話可是連原本能做到的事情都會變得做不到哦。”

“……”矢野呆滯了一下。

『這句話……有點耳熟啊……』

她想起來了,兩年前自己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是她初次和後輩如月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如月才剛加入劍道部,是個什麼都做不好的菜鳥。在鍛鍊她的時候,自己確實有說過這句話。

『真是……沒想到我自己也被用這句話說教了啊……』

矢野苦笑了一聲。

爆炸頭說的沒錯,越是這樣的情況就越是不能氣餒。即使無法與魔物進行接觸,我也…… 應該有能做到的事情。

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