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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回憶

更可怕的事情在我走下最後一級臺階的瞬間發生。

但要詳細描述出它的可怕之處,需先對我過去人生中的兩件怪事進行一番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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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發生在五年前,那時10歲的我還在洋洋得意地靠抄襲地窖藏書博取姐姐關注,整日陶醉在愚蠢的虛榮裡不可自拔。然後某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舉著一小截蠟燭去地窖找書抄,但那天不同,我走到地窖門口,發現地窖的門居然虛掩著沒上鎖。為了不讓父母和姐姐發現我抄書的秘密,平常我離開地窖之前都是一定會把門鎖好的。起先我以為地窖裡有人,後來才想起來可能是自己上週忘了鎖門。

這怪事就發生在我完全走進地窖以後。當時我發現地窖裡果然沒人,剛松了大一口氣,手中蠟燭便毫無徵兆地突然熄滅了。

周圍瞬間變得一片漆黑,神經正繃緊的我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叫,剎那間眼前出現一道非常刺眼的白光。

雖只是一閃而過,卻給我的身體帶來劇烈影響。

當時我的雙目幾乎要被閃瞎了。同時感到噁心、想嘔吐,我發現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雙腿,我的身體正失去平衡!接著大腦也開始發暈,辨不清方向。我驚恐又無助,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只感覺那白光所照亮的一切東西——空氣、牆壁、那些書本、還有我身上的衣服、鞋子——所有東西都被光的熱度融化了!所有東西失去輪廓,逐漸趨向液態,在地窖中流淌,淹沒視野內一切角落——這是我在昏倒前所看到的最後畫面。第二天我於地窖中醒來,發現自己身體毫髮無損,周圍也不存在任何液體。

我似乎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但直到今天,我也沒弄清楚那道白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唯獨這個,似乎不是夢。

接下來,要回憶的第二件事時間稍微近一點,發生在一年前。中學畢業前夕我應費小妙信件邀請,第一次走進弗拉舍裡女子學園的文藝社。腳踏進門的一瞬間,我再次感受到強烈的身體不適。我頭暈、想吐、重心亂套、站不穩。在即將摔倒的前一刻,我扶住身旁的門把手,然後發現眼前的一切——文藝社的椅子、桌子、黑板、窗簾都在一瞬間失去形狀、扭曲變大,彷彿不受控制的液體。

更可怕的是……我還發現自己的鼻子在流血!

隨後十幾個文藝社女生把我扶進教室,身上的各種症狀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與小學那次不同,這次我沒有看到白光。

但兩次事件在精神與肉體上為我帶來的折磨基本一致。

兩件事都是至今原因不明。

說完這兩件事,現在回到政商法特米爾中學的禮拜堂。我可以用一句話簡短概況當我走下最後一級臺階時發生的事情——

我感受到了比上述兩次事件都要更加強烈,甚至可以說強烈得多的身體不適感。

我幾乎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