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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4日的午休時間，洛飛給司空茂打了個電話。
不得不說職業龍套哦不警察的效率就是一流，當年十五中那個女生的訊息居然已經被他查出來了。不過因為對方要求對自己的身份保密，能夠透露的訊息只有當年那件事較為詳細的的始末，以及……
“不是強暴。”
洛飛在電話裡言之鑿鑿地說。
“那條巷子裡有個鐵箱，不知是他們弄來還是原本就扔在那的。那群變態先是捏著她的鼻子往她嘴裡灌水，後來可能覺得太麻煩，就把所有的礦泉水都倒進了鐵箱裡，然後把那姑娘的腦袋摁進水裡，幾秒鐘之後拎出來，再摁進去，不知道總共重複了多少次……”
司空茂有點聽不下去了，他趕緊打斷了對方：“怎麼當時她沒報警？”
“報了啊。”說完這句後，電話另一頭不自然地沉默了一會，“事兒我是報上去了，不知道上頭會怎麼處理。不過……反正現在人都死了。”
“也，也不能這麼說吧，他小弟們還活著不是嘛，這幾個逃不了。”
“倒是這個理……”
又是一陣略顯尷尬的沉默，如果說之前顧澤楷的報復手段還顯得很極端的話，現在，就連司空茂都覺得康興有點死有餘辜了。他搖搖頭，把腦海中閃過的某個絕不該有的念頭甩掉，心裡卻已經對某些東西大致有了定論。
一件事。只需要確定最後一件事。這件事警察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但總有些人可以做到。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轉頭看向靠在廁所隔間門板上，謹慎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的羅瀕——當然這次不是巧遇，為了必要的時候方便碰頭，兩個人約好，以後中午乾脆都留在學校不回家了。
“……鳥。”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一直以來最困擾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說，咱們可以相信尹緒嗎？”
——這是他第一次對羅瀕透露出自己對新社員的質疑。而對方的反應，說是驚訝又有點過，只是微微地睜大了眼睛。
“不可以相信的點，在哪裡？”
這一下還真有點把名偵探問住了。他支支吾吾地回答說：“飛哥告訴我警局負責查逆生樹的是尹緒的爸爸，可按時間來算，他又是在警察知道逆生樹之前就找到我們的……暴力熊的時候不來，幽靈的時候不來，偏偏挑之後發展成了殺人案的水瓶作弊來……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知更鳥一根手指撥弄著自己末梢翹起的劉海，思索著回答：“確實有點，但現在不管怎麼看他都在幫咱們吧？沒有尹緒，光靠咱們，能走到今天這步？”
“——真別怪我疑心重，我怕的就是這個。”司空茂嘆了口氣，把手機塞進褲兜，一轉身靠在了門邊另一側的隔板上。“你沒覺得咱有了尹緒之後跟開了掛似的？我們現在吃了他的甜頭，信了他，萬一哪天他跳了反，我沒網，你也沒有，他在哪動個手腳咱都沒處查去……”
“學姐有啊。”
“你覺得江若時靠譜？？”
“唔，話、話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吧，起碼逆生樹的資料……”
“那是她表哥不是她。而且有幾件事，你該不會已經忘了吧？”司空茂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我們最開始能使用空教室，是因為有人不知從哪搞到鑰匙塞進了學姐的抽屜裡。我們會接到暴力熊的委託，是因為有人抄了一份王軼的告示塞進了門下。——很明顯這個學校裡有人在暗中幫咱們，但抄告示很容易，空教室鑰匙是誰都能隨便搞到的嗎？——如果不和警、察、有、關、的、話？”
羅瀕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想說這些都是尹緒幹的？”
司空茂不回答，只是繼續道：“沒人會做無緣無故的事，SAS成立一定對他有什麼好處。那家夥也許是在測試我們的能力，看我們能不能成為對他有用的棋子……現在社團暴露，我們互相傳遞訊息幾乎完全是靠尹緒了吧？我真的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水瓶這個案子，好像是刻意為了讓他滲入我們內部才存在的……也許現在他真的是在幫我們，但以後……”
說到這，他看見知更鳥吞了口口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名偵探撇撇嘴，說“你要是覺得我腦洞大過頭了就直說”，對方卻立刻搖了搖頭：“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拿這傢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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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司空茂非常乾脆地跪了。
“主要的問題是，我現在最需要的一部分證人，可能只有尹緒能找到，”他想著之前洛飛在電話裡說的話，“如果他找到了，也許我們就可以結案了。不過如果這傢伙真有問題，說不定連我們我們走到這一步都在他的預算之中……”
他又想起了昨天中午就發生在這裡的那件事。那個在廁所門口無緣無故消失的人。
預算。
“逆生樹”們的共同點，就是把一切都賭在了“預算”上。事先預算出一切，然後遊刃有餘，在這種情況下，好像只要做出能夠被人預算到的行動就輸了。
雖然倒也不是說擁有這種才能的人一定就和逆生樹有什麼關係……可說得狂妄一點，縱觀整個七中也就只有他一個司空茂，以這樣的機率，為什麼這裡會同時存在那麼多能與名偵探匹敵的犯人？
要放在小說裡這很正常，甚至毋寧說這樣才叫做正常。
但首先，這得是個小說……
——啪。
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當然是羅瀕。但當司空茂納悶地轉頭望向那只鳥的時候，羅瀕卻沒有看著他，而是盯著衛生間門口的方向，不知是光還是什麼的緣故，臉色稍微有點發白。
“怎……”名偵探一個字還沒說完，他的臉色就變得比旁邊的助手還難看了。伴著節節向上刺入骨髓的寒意，映入眼中的是門旁穿著乾淨整潔的七中制服，頂著一蓬發黃捲毛的瘦小身影。
這時候可能該想點什麼。但司空茂的大腦一片空白。
“……啊嚇我一跳，學長你走路怎麼沒聲啊，要是撞見我跟司空見面的是別人可就壞事了。”在空氣凍結起來之前，名偵探的助手迅速擋在他那沒用的正主前面，一隻手捂住胸口大大地舒了口氣，這反應實在過於自然流暢，以至於有一瞬間，司空茂自己都差點以為剛才的話題和來者並沒有什麼關係了。
而來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笑了。
比羅瀕的應急處理還要自然，而又狡黠得不帶任何惡意地笑了。
“哎呀，不愧是前輩，這麼鎮定，還以為你們反應會更大點呢。”
“幹什麼敢情你是故意來嚇我們的？！——喂鳥這個人跟你一個德行啊你們這幫悶騷切開都是黑的嗎？！”
司空茂當然一點都不鎮定，他覺得自己心臟都要爆炸了。尹緒這句話在他聽來簡直就是在嘲笑“被我聽到你們講我壞話居然還這麼鎮定”，但他必須假裝自己很鎮定，所以他慌不擇路地吐了個槽，慌不擇路地直接爆出了這句雙關語的另一個意思。
“對不起啦，其實只是路過好像聽到司前輩的聲音，就過來看一眼，沒想到是真的……”
尹緒撓了撓他的捲毛，不好意思地稍微低頭，是一副真的彷彿什麼也沒聽到的無辜笑臉。
但他戴著眼鏡。鏡片恰到好處地反著從視窗直射進來的光，搞得司空茂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神。
“不過，”接著少年又抬起頭，認真地開口道，“前輩你們小心點啊，萬一路過的不是我而是老師什麼的，不就壞事了嗎。”他這句話竟然很有道理，司空茂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想了想，乾脆孤注一擲，幾步走到尹緒面前：“對了剛才我跟鳥還正好說到你呢，現在組織上有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要交給你——”
“咦？！——好的前輩沒問題前輩是什麼前輩？！”
捲毛學長猛地立正站好，像最初見面聽說自己可以加入SAS時那樣兩眼鐳光四射，就差面朝主|席臺敬個少先隊禮。可這反應究竟是發自內心，還是只是做個樣子呢？
司空茂覺得他可能很快就知道了。又覺得也許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知道。
“幫我查，康興所有的女朋友。明裡的暗裡的，確定的曖昧的，能查到多少就查到多少，然後用個馬甲，告訴他們康興死了，問他們……”
他朝尹緒勾了勾手指頭，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什麼……”
“去問就行。可能多數人不會理你，但總有一個人會有反應的，一個人就夠了。”
說完，司空茂鬆開了搭著尹緒肩膀的手。這個距離他終於捉住了對方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而明亮，像是連水底一顆顆暗紅色的卵石都能看清楚的……透明無色的小溪。尹緒有發覺這個前輩正在觀察自己嗎？他不知道。思索了一會，他抬起頭：“好，我回教室就去。用貼吧嗎？”
“什麼都行，貼吧微博豆瓣人人空間朋友圈……”
司空茂把他知道的約炮哦不是交際平臺背了一遍，雖然他大多數連賬號都沒有。尹緒就又笑了，應了一聲正想離開，背後一直沉默的羅瀕卻忽然發聲：
“學長，一層只有高一老師的辦公室，實驗室中午也不開門，你來這邊幹什麼？”
尹緒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
但隨即他就笑眯眯地回過了頭：
“秘密。”
——毫不尷尬。理所當然。甚至沒有一星半點掩飾的意思。就連知更鳥都被他這句話噎住了。啞口無言的瞬間，小個子少年轉身離去，出門向右，正是只通往已經鎖門的實驗室以及高一班主任辦公室的那條走廊，只有盡頭的出口有光亮著。
司空茂的心臟忽然咯噔一聲。
接著他想也沒想地拔腳追了出去。但出門的一瞬間尹緒當然沒有消失，他也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詫異地回過頭來：“怎麼了前輩，還有事麼？”
“……”
司空茂無言以對。
他只能搖了搖頭，頸椎發出細微的咯吱聲音：“沒……你去吧。”
今天網站給我發了個訊息 說因為我沒全勤 上個月保底的486塊3毛1打了水漂
氣得我
我
我
從明天開始 我就嘗試一下2000一更 我看我能堅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