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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 原來這是L的回憶

回到藍家後藍天賜受到了家主的誇獎,可長老卻始終看他不順眼,還將藍倩惜滑倒差點落山的罪責歸咎到他身上。

藍倩黎有些看不下去就準備出聲幫藍天賜辯駁,可藍倩惜卻先一步發了話,說是自己學藝不精才會受傷,並且感激藍天賜不顧自己性命來救他。

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藍倩黎莫名的苦笑了一下,然後默默退出了藍家的大堂。

“藍同學……”季小柒跟在她身後,準備安慰她一下,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了她決絕的一句:“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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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氣突然地安靜……

午後的陽光很暖,然而,現場的氣氛很尷尬。

不過季小柒覺得這並不能怪他,因為是藍倩黎讓他閉嘴的。

“照現在的時間軸來看,再過不久,藍倩惜就要死了……”她記得自己是在十三年前的一個午後收到藍倩惜的死訊的,長老們說她是去和一隻她能力根本無法戰勝的怪獸戰鬥而死的,而且屍骨無存。

“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只想快點擺脫這種不人不鬼的狀態。”季小柒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只是想要平平安安回家過個年而已,怎麼莫名其妙又捲進了這樣詭異的事件當中。

上天給了他一個引怪地體質他也認了,可睡覺也能“穿越”的本事他可不可以不要啊?

“我懷疑,現在我們所在的空間,是藍倩惜對藍天賜的執念形成的,我們所經歷的每一個場景,可能都是她認為重要的片段。”根據至今以來地場景變換,藍倩黎做出了一個合理的判斷。

“你是說,我們陪她‘走’完這段記憶,就能離開這個詭異的空間了?”季小柒的關注點顯然只有怎麼離開這裡。

“這個我不能保證,因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會進來?所以出去的方法,我也無從得知。”藍倩黎攤手,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季小柒不禁感到有些絕望,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發出感嘆,場景再次變化了。

下著暴雨的午後,藍天賜渾身是血的被人用擔架抬進了藍家的院子,經過精通醫術的七長老診斷之後,確定他是中了妖獸的毒,要解毒,必須要從那種妖獸身上取到它們前額的犄角入藥。

這個時候藍家的家主不在,而大家似乎都不願意去挑戰能將藍天賜傷成這樣的妖獸,最後藍倩惜趁大家不注意地時候偷偷跑了出去,藍倩黎發現之後也跟了上去。

她果然是去找那種妖獸了,可她的界力根本抵不過那妖獸,很快就被妖獸弄得遍體鱗傷,藍倩黎原本打算只旁觀不插手,但看著她為了救藍天賜傷成這樣都不肯罷手的樣子又動容了,於是現身,準備幫她一起,可她還沒來得及出手,那只竟妖獸忽然發了狂,猛地將撲向藍倩惜,後者匆忙躲閃,卻因為腳下一滑,摔下了深不見底地深淵……

“倩惜姐!”藍倩黎驚呼,隨即衝到懸崖邊,可映入眼簾地只有崖下洶湧的浪濤,根本沒有她的蹤影。

在藍倩黎內心忍不住責怪自己慢手慢腳沒救到人的時候,場景變了,在一個昏暗地大堂,魅星帶著Sky走到蕭止音的面前,引薦道:“這是我從碎界招攬回來的高手,從此我們三大護法可以改成四大護法了。”

“蕭總你好,我叫天賜。”

蕭止音沒有說什麼,只是做了一個歡迎的動作。

這時已經改名L的藍倩惜緩步上前,傲氣地昂著下巴對著藍天賜說道:“我們四大護法都是用代號稱呼對方的,我是L,他是K,還有X,你準備叫什麼?”

X上前,步履優雅:“我的代號是X,但你也可以叫我夕瑤。”

“我是K。”K殷勤地打招呼。

“那我就選S做代號,Sky。”藍天賜暢然一笑決定了自己的代號,魅星默默頷首表示贊同,其他人也沒意見,只有L眯了眯眼睛,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對他出手。

Sky完全沒有防備,只一招,就被L的金屬手套掐住了脖子,原本就有些盛氣凌人的她,此刻更是嘲諷地斜了他一眼:“這樣的身手,恐怕連十二門的門主都打不過,有什麼資格做四大護法?”

Sky對於L的鄙視,沒有心虛也沒有畏懼,只是用平靜至極的眼神凝視著L:“要力敵,不一定需要用拳頭,這裡也很重要。”說話間,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話畢,微笑著看向了魅星,雖然兩人之間沒有言語的溝通,但下一瞬,魅星忽然出手為他解了圍。

那是離開藍家之後他們的第一次碰面,“重生”後的藍倩惜一改以往溫柔怯懦的性格,成了傲氣逼人的L,而藍天賜也不再因為“寄人籬下”而壓抑自己的本性……

接下去場景多次變換,都是極短暫的片段,每次L與Sky都是爭鋒相對地狀態,只是Sky的態度始終不溫不火,而L的眼神卻從一開始的鄙視,輕看慢慢變得深情款款。

天音閣那段過場之後,藍倩黎也變成了一個“透明”的旁觀者,與季小柒一起,經歷著L與Sky之間同生共死的片段。

場景切換還在繼續,異行館的相逢讓L終於發現自己動了心,之後她就展開了激烈的追求,可惜表白一再被拒,到最後他們一起被困困局,她變成了藍倩黎的容貌成功與Sky共結連理成為夫妻,還蘊蓄了一條小生命。

最後的一幕,是他們的死亡……

藍倩黎看完所有之後,緩緩跌坐在地,淚水像瀑布一樣洶湧而出,無聲,卻盪漾著無盡的痛苦。

季小柒手足無措地站在她的身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藍倩黎淚眼朦朧地回憶著一切,想到在困局找到L與Sky的時候她的內心有多憤怒,認為Sky背叛了她,認為L奪人所愛,覺得自己是那個最可憐的受害者。

可經歷了這些片段和場景之後,她才發現,最可憐的人是L,無論是兒時還是長大後,無論她是默默付出還是張揚索取,都沒有獲得Sky一丁點地關注與呵護。

好不容易被他善待,卻還是變成了她的樣子,為了心愛的人心甘情願做替代品,這種委屈,藍倩黎自認是承受不了的,可L做到了,如果季小柒他們沒有闖進困局破壞掉這場騙局,L會一直演下去,直到在困局中終老。

可命運就是這麼不公,藍倩黎找到了他們,L因此夢碎,並且搭上了自己的生命。

也許,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用性命保下來的孩子與丈夫,最終只是遲了那麼一步離開人世。

藍倩黎根本沒有想過去搶奪別人的幸福,可命運卻偏偏讓她成了終結L幸福的罪魁禍首,為此,她感到異常痛苦。

“倩黎,我讓你看到這些並不是想要你內疚和難過,也不是想要為自己辯解,只是想要讓你知道一切的真相,以及和你做最後的道別……”

熟悉的聲音響起,比起以往乖張跋扈的語氣,此刻L的聲音顯得十分柔和,藍倩黎詫異地抬頭,看見了她微笑的臉龐,微微失神,竟忘了哭泣。

“L?”季小柒難以置信地看著L,“你不是已經死了?”

L緩緩側首微笑地朝季小柒頷首:“我應該是死了,只是因為我死在困局之中,所以還留有一絲執念吧。”

“那Sky呢?”藍倩黎期待地環顧四周,可惜,並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L惋惜地垂下眼眸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他是誅殺陣的陣眼,所以……”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藍倩黎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Sky已經再也不會出現了。

“L,不,應該叫你倩惜姐,對不起。”多年來,她霸佔著Sky的心,所以她才會一直被辜負。

L輕笑著搖了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命運是我們無法掌控的,我愛Sky,可他愛你,我們三個誰都沒有錯。”她緩緩伸手,將一個金屬手套遞給藍倩黎,“為了保護你,顧天涯讓天命洗去了所有令你難過的記憶,所以你醒來之後就會忘記一切關於Sky和我的事,這個手套當做是我送你的最後的紀念,請你用它,保護好這個我們曾經存在過的世界……”

接過L的手套之後,藍倩黎發現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散在陽光之中,她淚眼朦朧地咬了咬嘴唇,無比鄭重的回答道:“我會保護好這個世界的,你們放心吧。”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眼皮異常沉重,暈眩的感覺撲面而來,她想要抓住季小柒,卻撲了個空,最終陷入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