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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交錯時差的逆否定

皮順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畫面已經漸漸黯淡下來。

“哦,對了,如果有任何違反規則的行為出現,後果……你們懂的。”

伴隨著影像的消失,windows桌面一個閃爍間在螢幕上跳出。

足足等了小半刻,看著沉默中已經拿起那把尼泊爾的皖秋,皮順緩緩開口:“你真打算照他的話做?”

“不然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呢,他對我們很瞭解,所以他很清楚我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叮咚。

皖秋開啟手機,上面是兩條顯示不出寄件人的簡訊。值得一提的是,皖秋,鱷魚這些毒梟高層的通訊都是透過單獨加密的非共享衛星頻道進行的。

這些收費的加密頻道雖說並非無法破解,但以外界毫無線索的進度來看,等破解通訊頻道,恐怕大局已定……

“遊戲地點:圖書館三層”

“入場時間:20分鐘後。”

皮順和皖秋相視苦笑,函谷雨定下的規則果然滴水不漏。

雲山大學的圖書館是整個嶺南郡最大的圖書館,在南方地區都相當有名。

如鳥巢般的四層環形建築結構,外部通體由青石和玻璃構成,內部鏤空,圍成一個小型的生態園。

從外部看,整個圖書館就像被空氣託舉而起,實在是情侶幽會……靜心讀書的好去處。

圖書館的一層和二層已經被皖秋用於安置學生,函谷雨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將遊戲的場所設定在了圖書館的第三層。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皖秋的猜測,遊戲的場所必然全程處於函谷雨的監控之下,一旦違反了他所定下的規則,毫無疑問,函谷雨必然會踐行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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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塌體育館的穹頂,讓體育館內安置的近兩萬學生為他的一個念頭陪葬。

他已經不知道,到底哪一邊算是邪惡或是正義——一切都變的混沌起來。這些學生永遠不會知道,這個明明只是想要把這些學生當成工具的毒梟頭子,此刻竟然要為了他們的生命,參加一場賭上生命的遊戲。

皖秋彷彿看到,被稱為函谷雨的男人就站在混沌的正中心。

從常理來說,任何人都會被自己的某條底線所束縛,所以即便這些年手上已經全是罪孽和鮮血的自己,此刻竟然也會因為他人的生命而動容。

絕不僅是因為,這兩萬人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兩萬人的性命,活生生的人命。

但這些東西彷彿都不能構成限制函谷雨的因素。

或者說,善或者惡這些簡潔的線條根本無法觸碰到他,也無法單純地用瘋狂或絕對理性來形容他,他似乎是與世隔絕的個體,以眾人所不能理解的智慧和狂傲,完成那些只有憑藉他那樣彷彿無所不能的執行力才能完成的計劃。

體育館頂的炸藥並不屬於那一千四百餘處起爆裝置,按照函谷雨的說法,這只是一處保險。

保證他的“末日環境下人類觀察實驗”能在一些巧合下,獲得更極致的取樣率。

顯然,現在他有了更為有趣的觀察物件,那就是自己,和自己背後的人。

這個保險在這個時候也就起到了作用。

所以在看到根據函谷雨的指示看到那些分散於體育館穹頂的炸藥後,皖秋竟然已經不再感到有什麼驚異的地方,他不再困惑於一個學生到底如何在可以說是眾目睽睽之下,將這些炸藥安裝到了體育館的穹頂之上。

似乎一個這樣的人,就應該具備這樣的能力。

否則他就不能被叫做函谷雨。

他也終於明白“那個人”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在見到函谷雨後直接擊斃這一點了,對付這樣的人物,顯然再謹慎也不為過。

但他顯然並不夠這個資格,做他的對手。

“皖哥,你說讓鱷魚不得不遵守遊戲規則的條件是什麼呢?”

皖秋笑了笑:“如果我是函谷雨,我會這麼對鱷魚說,如果你違反了規則,那麼皖秋也可以違反規則。本來,如果不藉助這個遊戲的規則,鱷魚完全沒有勝算,他和我一樣,都是沒得選。”

根據函谷雨的指示,鱷魚和皖秋各自的三個朋友必須先入場。並且確認彼此在鱷魚和皖秋入場之前,不會被除了自己和函谷雨的監控裝置之外的第三個人發現。

完成這一步驟後,鱷魚和皖秋才允許入場,分別從相距對方直線距離最短的兩個樓梯口進入。

函谷雨的佈置可以說是相當公平,對於雙方各自來說,他們都有相同的可能性遭遇到自己的朋友,或者是……敵人的朋友。

這個相遇的過程會讓整個遊戲變得相當有趣。

而唯一的不公平之處,在於,皖秋獲得的初始裝備是一把做工相當講究的尼泊爾。

而鱷魚卻拿到了一把手槍。

雖然只有一發子彈。開啟抽屜後,擺在手槍邊上的紙條上寫著:皖秋只有一把刀。

為眾人看好的選手製造危機,是常用的賣座手段,如果函谷雨是某些挑戰類節目的外包製片人,估摸著肯定能大撈幾筆不義之財。

二十分鍾的時間並不充裕,在雙方總共六個外援入場後,留給兩位選手入場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分鐘。

“皖哥,我覺得那小子是想做掉你。現在如果你不去……”

“這麼些年,我們幹過十成贏面的買賣嗎?”,皖秋掂量著手中尼泊爾的輕重,笑了笑:“我道是覺得,他只是想看一場秀。”

皮順沒有再說什麼,他沉默地看著皖秋轉身走上樓梯,恍惚間他的身影重疊於十數年前的印象裡。

那時他不是毒梟,而是緝毒英雄。

他不再說話,他已經知道皖秋將他留下的用意。

另一個樓梯口,鱷魚將槍藏在袖口,他現在四十六,身體機能開始漸漸退化,但皖秋可以說是正當壯年,身手與那些他找來的S組成員……

也應該是相差彷彿之間。

他不能失誤,失誤就意味著死。早在看到虎子的血染紅一片鱷魚池的時候,他就每時每刻地警醒自己——

我不能犯錯。

我不會被吃掉。

因為我是那條吃人的鱷魚。

鱷魚和皖秋幾乎同時抵達三層。

他們兩人臉上幾乎同時露出微笑。

很幸運,鱷魚第一眼就遇到了被他選作外援的三位S組成員之一。

他的“朋友”。

而不幸之處就在於,皖秋遇上的也是鱷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