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外,晴(近日出)。
赤鬼站在陡峭的懸崖上,張開雙手,而風則從赤鬼的身上吹過,拂去灰塵。
山鬼向前走了一步。
山鬼:你在做什麼?
赤鬼:迎接赤誠。
山鬼:是嗎?總感覺不能相信。
一陣沉默。
山鬼:聽說你又下山了?
赤鬼轉過身來,望著山鬼,而山鬼也望著他。
赤鬼:是的,總想跟人類親近。
山鬼不說話了,也不再看著赤鬼,它望著懸崖的更前方。
那裡霧氣籠罩,有金色光輝蔓延而出。
山鬼:金烏要從扶桑神木上出來了。
赤鬼:是的。
山鬼:你今天還要去嗎?
赤鬼:是的,總覺得快要成功了!
山鬼:那就回去吧!
赤鬼:嗯。
兩鬼離開,霧氣愈發薄透,卻始終不曾消失。
太陽出來了。
二,日,外,晴(正午)。
赤鬼從山上下來了,手裡提著籃子,而籃子裡滿是水果。
赤鬼的臉上有著笑意,它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村口。
有人類的小孩擁了上來。
一群人類小孩:赤鬼哥哥,你又來啦!這次帶的什麼?
赤鬼:是水果。
小孩們:水果嗎?也不錯啊!赤鬼哥哥真好。
赤鬼臉上的笑意開始肆意了,它將籃子從右手放到左手。
赤鬼:來,排好隊,領水果。
然後,小孩們迅速而整齊的排好了隊,這是無比熟練的,因為赤鬼每次發東西都會這樣要求。
赤鬼:不要急,每個人都會有的。
很快,籃子裡的水果全部消失,可以看到籃子最底的竹條了!
小孩們心滿意足的吃著,嘴角有果汁滑下。
赤鬼望著他們,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然而,有人走了上來。
成年人類:赤鬼,這裡你該來。
赤鬼:可是孩子們好像很餓。
成年人類:那也用不著你來管。
赤鬼遲疑了,不知道該怎樣說道。
成年人類:好了,你走吧!
他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表情下夾雜著一絲害怕。
赤鬼:我走。
成年人類:那就快走。
孩子們的臉上有著遲疑,可最後化為堅定。
孩子們:赤鬼哥哥,下次再來啊!
成年人類變了臉色,瞪著孩子們。
赤鬼走得更快了。
再然後,有人小聲嘀咕道:它又沒有錯。
三,日,外,晴(近黃昏)。
赤鬼:山鬼,你說人類為什麼討厭我們呢?
山鬼:因為我們是殺戮與可怖的代表。
赤鬼:可我跟你,從來都不曾傷害過人。
山鬼:可人類不會這樣想,他們只會將危險排除在外。
黃昏已近,金烏開始緩緩落下,之後的時間,是月神的。
有人深長的嘆息。
四,日,內,晴。
赤鬼在石頭做的水缸前站立,並伸出了頭,水中則映出了它的臉。
高凸的前額,下面是粗密的眉毛與方正的眼睛,獠牙從嘴角伸出,扣住兩邊的臉頰。
赤鬼看了一會,就離開了。
水滴從石縫中不斷落下,滴在石缸裡,蕩起波紋。
五,日,外,晴。
赤鬼再次來到了村子口。
孩子們:赤鬼哥哥,你終於來啦,我們還擔心你不會再來了呢!
赤鬼笑了笑,將籃子放在地上。
赤鬼:怎麼會,我這不是來了嗎?來,排好隊吧!
可隊並沒有排完。
因為昨天的成年男子出來了。
成年男子:你怎麼又來了,趕快離開。
赤鬼笑了笑,並不動。
成年男子吹響了牛哨,赤鬼終於離開。
成年男子:該死的。
他一腳踢翻了籃子,水果飛快的‘跑’遠了。
孩子們噤若寒蟬。
六,日,內,晴。
山鬼來到赤鬼的居處,看到了坐在石臺上的赤鬼。
山鬼:怎麼,又失敗了嗎?
赤鬼:是的,他們並不敢相信我。
山鬼思索著,一陣沉默。
然後山鬼開口了。
山鬼: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們信任你。
赤鬼:什麼辦法?
山鬼:當英雄。
赤鬼不再說話,顯然在考慮著可能。
一會兒之後。
赤鬼:我同意了,但別傷害他們。
山鬼:這我自然知道。
七,日,外,狂風。
村子裡的人們全都東倒西歪了,他們一齊看著最前方的鬼。
村長: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們這沒什麼好東西。
山鬼笑了笑,青面獠牙。
山鬼:不對啊!你們不就是最好的東西嗎?
村長:大人,您別做得太過,否則......
村長飛了起來,離地三尺。
山鬼:否則怎樣?
村長:你,一定不得好死。
山鬼不屑的撇了撇嘴。
然後村長要被砸到地上了!
人們全都閉上眼睛,不想看到這一幕。
忽然,有赤紅色身影出現,救下了村長。
赤鬼:沒有事吧!村長。
村長睜開了眼睛。
村長:還沒有......
村長並不再說話,目瞪口呆的看著赤鬼。
赤鬼則將他放在地上,轉身看向了山鬼。
赤鬼:為什麼要這麼做?
山鬼:我樂意。
赤鬼: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鬼存在,才使很多種族對我們有偏見。
山鬼:嘿嘿,你想維護人類?傻了吧!
赤鬼沒有說話了,它捏緊了拳頭,火焰包裹著它的拳頭。
赤鬼:去死吧!
八,夜,內,明月當空。
赤鬼離開了人類的村子,在晚上。
它偷偷摸摸的上山去了!
山鬼的家在山的最深處,它也就只去過幾次。
但它記得路。
赤鬼是有些擔憂山鬼的,因為打鬥的話,都動了真格,赤鬼覺得自己好像傷害了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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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歪歪繞繞,赤鬼終於來到了山鬼的家。
然後赤鬼揭開了山鬼家門口上的綠藤,走了進去。
並沒有鬼存在,赤鬼繼續走進了些。
石臺上有封信,是牙語印。
它用嘴咬在合適的地方,開啟了這封信。
信中只有寥寥幾筆,這是山鬼的風格。
我走了。它這樣寫到。
而赤鬼看著看著,彷彿就在恍惚之間,看到了挑著行李的山鬼。
它走了,一步步遠離。
九,夜,內,空。
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呢?
那燒荒草的味道,聞著很香。
心心為我著想,或許,也該我回報你了吧!
赤鬼,你就與人類好好生活下去吧!
不用想念我,畢竟,走了就是走了。
緣也滅了。
十,日,外,晴。
陽光淅淅瀝瀝的曬著,赤鬼與山鬼都向前走著。
青山或村落,都只是各自的選擇罷了!
這樣的話!
那就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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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為什麼要走呢?
因為人類終會到達青山內。
他不能被發現。
因為赤鬼還要與人類,做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