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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老秋竟然是畫家(中)

單一一已經提不起興趣再聽小葡萄說下去了,自從深深地意識到雖然自己拿到的是唐伯虎的真跡卻無法被承認的那一刻開始,單一一的內心就變得只剩——懷疑人生,再也激盪不起任何的波瀾。

如果那是假的單一一也就認了,畢竟假的也真不了。可是重要的是她拿的是真的!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憑什麼被當作是假的?!這種被冤枉的事情很讓人難受的好嗎?!

“老秋的媳婦和孩子死了之後,不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嗎?你知道的,一個男人是極其沒有生存能力的,偌大的院子很快變得荒草叢生,屋子也是亂糟糟的,衣服的紐扣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褲子永遠都是皺皺的,臉髒的手摸上去都是油,頭髮長的都亂成了一團,也不知道要怎麼去修正。可是儘管是這樣,還是有媒人給老秋說媒。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是嗎?因為老秋會賺錢啊。他一幅畫就夠一家人隨隨便便的吃上一年。所以當然是有很多窮苦人家的女孩子很心動的嘛。畢竟能吃飽飯,穿暖衣對她們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奢侈了。

可是老秋拒絕了媒婆的所有介紹,直接將房門鎖了起來,誰都不見,誰叫都不回答。一週之後出來時,身邊的人都嚇壞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了老秋嗎?目光呆滯,臉色慘白,鬍鬚也變得老長。但是說來也韓奇怪,老秋閉關後再出來時,竟然主動的燒水洗了澡,洗了頭,洗了臉,還去街上將許久都沒有打理過的頭髮給弄的服服帖帖的,然後換上了新買的衣衫。老秋即使到了現在也還是帥吧。所以你想老秋那麼一打扮,自然是吸引了很多的妹子的。媒婆上門的頻率就更高了。

好在這一次老秋沒有再閉關。而是直接放了一個牌子在門口,上面寫著“謝絕提親!好意心領”的字樣。老秋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的振作了起來,又開始畫畫了。因為已經失去了最愛最親的人,所以老秋也沒有什麼可以是再失去了的。也正因為如此,老秋的內心格外的平靜。畫畫也變得格外的專注了起來。反正除了畫畫他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的。一旦停止下來他就會忍不住去回憶過往。然後越回憶越痛苦,越痛苦越回憶。為了強迫自己早些走出來,老秋只能生命不停,畫畫不止。

於是,老秋的畫產量大增,原本就有很多人喜歡他的畫。知曉他有新作後,更是開出高價。一年吧,老秋賺的錢已經多到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而他的腦海裡也再也沒有情感可以去表達去畫了,所以老秋決定好好的休息一番。那麼休息的途徑呢?當地肯定是有很多閒言碎語的,那麼老秋就只好去外地散散心了。也就是那一次散心,老秋在途中遇到了一個叫做秋香的姑娘。”

“還真有秋香啊。”單一一語氣低落。

“對啊。”小葡萄點頭,“老秋是在去寺院的路上碰到她的,在寺院的那個十字路口,種了一種帶刺兒的但是看起來特別好看的,但我已經記不住名字了的花。老秋去世的那個媳婦特別喜歡那個花,一直嚷嚷著要種滿整個院子,結果誰知道還沒有等來種子就已經去世了。所以老秋看到那個花就特別的有感觸,想起生前不能滿足媳婦兒的願望,那麼死了滿足也是好的吧,他相信她在那邊一定可以感受到的,正巧那大株花的旁邊長出了一小株,上面已經有花苞了,不久應該就要開了。所以老秋在徵得主人的同意後,就徒手拔起了它。卻忘了它滿是刺,於是老秋的手就被刺給刺的滿是鮮血。就在這個時候,秋香出現了,並且掏出自己的手絹溫柔的給老秋爆包紮了傷口。老秋自打媳婦去世後就再也沒有享受過女人的溫柔了,所以說那一瞬間,儘管他的內心是極其不想承認的,但事實確實他竟然有了那麼一絲心動。那一年他27歲,而秋香22歲,正是水靈靈的年齡,加上五官本就不錯。所以自然是很迷人的。老秋本來是想要用銀兩感謝秋香的手絹的,因為手絹已經染滿了鮮血,肯定也是不能再用了的。但是秋香拒絕了他。並且轉身就走了。就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所以說男人對於這種神秘的女人一項都很有感覺?”單一一忍不住憝了過去。

“可以這樣說吧。不怕你笑,老秋因為手絹上自帶秋香的香味兒 ,手絹解下來之後都捨不得洗,就那麼一直裝在包裡。”

“戀物癖嗎?27歲的老男人了也能那麼矯情。真是夠吸引妹子的。”單一一忍不住笑了笑。

“說來也巧。巧到我都懷疑那是命中註定。因為就在一週後,老秋去隔壁縣裡的一個鎮上的一片竹林時,竟然看見秋香在裡面採蘑菇。我為什麼說是命中註定,是因為秋香並不是那個鎮子的,也不是那個縣的,可是她就是出現了那個偏僻的小竹林。你說是不是很是巧合?”

“這根本就不是巧合。簡直就是太巧了好嗎?”單一一突然想起有一次曉曉安慰她單身狗的一句話就是:你現在只是緣分沒有到,等緣分到了,你就算是出門買瓶水都有可能遇見你的白馬王子。

可是事實是殘忍的,反正這麼久了,單一一不管是買水,還是買雞腿還是買別的任何東西都沒有碰見過她的白馬王子。

朋友安慰裡原來都是騙人的,悲傷在此時變得無限大。這得緣分是有多麼不好?才能遇不見。單一一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覺得那兒有點疼。

“對啊。我也覺得。我這還有照片呢。不信給你看。”小葡萄說罷還真的拿過ipad遞到了單一一的面前。

“不會吧?你怎麼有別人相遇的照片?!”

“那天土地公本來是想自拍一個發朋友圈的,結果一不留神就點成後置攝像頭了,所以說就照下了那一幕,反正他手機記憶體夠大,也就沒有刪了。這不還派上用場了。”小葡萄得意的笑著。

前一秒還傷感的單一一,在看到照片後,頓時就笑得直接蹲在了地上,“哈哈哈哈……你們是傻子嗎?”

“你才是傻子呢!”小葡萄很是生氣的憝了回來。

單一一是真的眼淚都笑出來了,指著放大的圖片遞到了小葡萄的眼前,“你自己仔細看看好嗎?真不是我說你們傻。你們那簡直就是眼瞎好嗎?你看這照片裡是在雨後是吧,到處的路都是泥濘不堪的對吧?”

“對啊。這沒有毛病啊。”小葡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單一一,實在是想不出來她葫蘆裡究竟是裝的什麼藥,這有什麼奇怪的?三歲小孩兒都知道下雨了路會變得很稀好嗎?又不是柏油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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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告訴我說秋香是隔壁縣的鎮子上的。和這裡隔得很遠對吧?”

小葡萄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對啊。怎麼著都得好幾個小時吧。畢竟有那麼遠的距離呢。”

“好。那你現在認真的看著照片,這麼泥濘的路,這麼長的距離,秋香的衣服竟然沒有溼?這是其一,其二你看她的裙襬只有一點點的泥土打上去的點點,這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這麼泥濘的路,走那麼長的時間衣服怕是早就被弄得看不到原來的模樣了吧。可是她竟然只是有一點點,而且她的鞋底周邊都是乾淨的,都沒有被泥土全部覆蓋。這裡又是山坡。你倒是告訴我,秋香難道是飛上來的嗎?”

單一一一口氣說完之後,小葡萄驚呆了,“我勒個天!我怎麼沒有想到啊。對啊。這麼遠的路她怎麼一身都是乾乾淨淨的啊,而且看這土地雨勢肯定是不小的,再看旁邊樹上的樹葉上面的水珠就證明這雨肯定才沒有停多久,那麼這樣以來,秋香在路上的時候肯定是遭遇了下雨的才對。可是她竟然沒有溼,妝容也是好好的,頭髮都是幹的。這不符合邏輯啊。”

單一一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分析的很有道理。”

“所以說其實這一場看起來全靠命中註定的緣分竟然只是一場精心謀劃的巧合?不可能的吧?天!”小葡萄的聲音尤為的悲憤。

“對。孺子可教。”單一一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我終於明白後來的後來秋香和老秋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故事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早就註定了的事。”小葡萄的目光很是惆悵,語調也變得低落起來。

單一一知道,如果她沒有猜測錯誤的話,老秋如今的樣子和秋香一定是脫不了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