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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遲來的正義

單一一和小葡萄找到老秋的時候,老秋正在巷尾的一個小酒館裡喝酒,看著她們兩人出現,老秋當然很是高興,因為說好等著她們來付酒錢,還好來了,不然再晚來一會兒,估計酒肆的店老板就得將他扔進院子後面的鱷魚池裡餵魚了。

“給你看個東西。”坐下來的單一一朝著小葡萄遞了一個眼神兒,小葡萄當然明白單一一是什麼意思,所以立即從自己的衣兜了掏出了ipad,遞到了老秋的面前。

影片緩緩播出,老秋也看到了剛剛在王府發生的一切,一個傲嬌的男人竟然在看完後紅著眼朝著單一一和小葡萄不停的說著謝謝。

單一一倒很是豪爽的笑了,“我說了會幫助你就一定會信守承諾的。怎麼樣?我做到了吧?”

老秋像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嗯,你做到了!你們做到了!話說我還真的沒有想到這王老爺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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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沒有想到。”單一一嘆了一口氣,“好在他終於醒悟了。對了,你是不是特別恨他?”

原本以為老秋會滔滔不絕的朝著臉上將肚子裡所有的苦水,所有的委屈都吐出來。沒有想到的是老秋竟然搖了頭,“之前恨。但是看了這個影片不恨了。最重要的是經歷過這麼多的事,這麼大的跌宕起伏,很多曾經自己揪著怎麼都放不下的執念就那麼輕輕地就能想明白了,就會覺得這世間很多的事兒都算不上事兒了。真的。”

老秋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平靜,所以單一一自然是相信這些話都是來自他的內心的。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畢竟她和小葡萄都要離開這兒了,在離開之前,單一一還是想儘量的多幫助幫助他的,不然他們一走,他一個人可該怎麼好。他那麼好的作畫才能,單一一覺得就不應該埋沒!!

他就像為作畫而生,如果不畫畫,不管做什麼,都只會讓人覺得屈才。

“你們都這樣幫我了。我肯定也不想讓你們失望啊。所以我會好好畫畫的,你們放心吧。”老秋笑了,眼眸溫柔的就像三月的風,柔進了單一一和小葡萄的心裡。

“那我們就放心了。這是你的那些畫。保護好了。”單一一趕緊小心翼翼的將抱在懷裡的寶貴畫卷遞了過去。

“你們挑一幅喜歡的帶走吧。如果都不喜歡,我也可以給你們重新畫,你們說喜歡什麼?”

看著老秋臉上重新燃起的自信,單一一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離這兒有點遠,什麼都不能帶。因為那邊和這邊不一樣,帶過去也沒意義。好意我們心領了。你放心,不管我們在哪兒,都一定可以看到從現在開始起作的那些畫的。”

“真的嗎?你們為什麼要走?就不能留下來嗎?我把這些畫都賣了,夠我們吃和喝了的。既然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幫我要回來的,那肯定是一人一半啊,我老秋做人可是很有原則的。”老秋的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單一一和小葡萄當然是看出來了,所以才恨堅決,“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希望你理解,日後有緣,我們還是會見面的。”說這話的是小葡萄,等到老秋走上奈何橋的時候,她當然是還有見面的機會的,但是單一一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所以單一一才將目光轉向了別的地方。

“這個單子你也拿好。王府不會再找你麻煩的。王老爺簽了字畫了押的。所以這些畫你想要怎麼處理都可以,這完全都是你的自由。秋香已經嫁給別人了,日後有合適的姑娘,你也好好找一個成家吧。”單一一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從懷裡掏出來遞給了老秋。

“再一起喝一次酒吧,這一次我請你們,就當我的感謝好嗎?”老秋的目光很是真摯,但是單一一還是拒絕了,因為她約了閻王見面,那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必須得走。狠下心的單一一拉了拉小葡萄的衣袖,小葡萄最後看了一眼老秋然後就和單一一消失在了老秋的面前,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好似曾經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的決絕。

看著眼前什麼都沒有的老秋,陷入了深深地沉思當中。原本他以為在他有生之年也就只能這樣了,因為憑藉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怎麼可能都不可能將這一切都歸到原處的。其實他也並非是非得要要回那些畫,而是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屬於他的,憑什麼被別人佔據,還連個道歉都沒有給他,這讓老秋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歧視,這種不被人尊重的感覺才是讓老秋最難過的事情。

其實在曾經,老秋也是有很多朋友的,他們時常一起喝酒作畫作詩,可惜後來都遠離他了,似乎都是怕和自己走的太近,轉而被王府盯上,也落得那樣的下場,沒有人願意為了老秋那樣一個已經到了乞討為生的人從而去和王府拼上自己的所有,那在他們看來並不是義氣,而是傻子。

可是這不知道從哪兒來也不知道會到哪兒去的兩個陌生的姑娘竟然只憑藉一面之緣就心甘情願的捲進了這場原本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漩渦裡,一點一點的將曾經屬於他的東西和正義都奪了回來。

老秋知道他會一直記得這莫大的恩情,既然他無法償還給兩個當事人。那麼就好好照顧她們留下的納些被飢餓給包圍的人好了,他老秋發誓一定會帶著他們重新振作起來,靠著 雙手養活自己,養活自己的家人,做一個對生活和對自己負責任的人。

喝完杯子裡最後一口酒的老秋抱著自己的畫朝著收容所的方向緩緩走去,畫卷很輕,但老秋卻像抱住了全世界,這些曾經對於他來說,其實就是他的全世界。

如今,它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懷裡。

這種失而復得的美好讓老秋頓時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