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一小葡萄吵醒的時候7點不到,家裡已經沒有了老婦人的身影。單一一滿臉懵圈,老婦人不會因為200塊錢就跑路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可能真的是這樣,因為一直到天黑老婦人竟然真的沒有再出現過。
“我們該怎麼辦?”單一一趕緊轉向小葡萄,沒想到小葡萄一臉傲嬌,“只有我小葡萄不想查的人,就沒有我小葡萄查不到的人。”說罷就撥通了土地公的電話。
“男神,請幫我查下毛春梅的定位。我們昨晚才跟她聊到一根戰線上,今天就找不到她了。”
“好的,女神。”
男神?女神?小葡萄一臉懵圈,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親近了?但是比起好奇這個問題,單一一更好奇的還是什麼時候可以搞定毛春梅這個梗。
一分鐘之後,小葡萄的電話響起。
“報告女神,毛春梅去她隔壁村的妹妹家了。”
“妹妹家?”小葡萄整個人都快炸了,這個毛春梅顯然是在躲避單一一,為了200塊錢就這樣出賣自己的人品,怎麼還有這麼傻的人。
不僅小葡萄想不明白,單一一更是沒辦法理解。
這要是放在平時,用200塊錢去認清一個人,顯然是可以接受的,反正代價也不大。
可是這他麼是關係她一生的事啊。
“小姐姐,你等等我。”
看著biubiubiu之後就再也沒有身影的小葡萄,單一一頓時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所有發生的事情讓單一一僅存的安全感都一併消失了。
小葡萄去哪兒了單一一不知道,接下來她要去哪兒,單一一也不知道。
單一一第一次明白,等待是一件多麼蒼白而又無力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小葡萄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單一一激動的險些淚流滿面,看著小葡萄身後的毛春梅時,單一一就像是在沙漠裡看到了綠洲。
所有的絕望都在這一刻變成了希望。
更重要的是,毛春梅的手上提著一大袋的冥幣,單一一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真的是一大口袋的冥幣。
看來這個毛春梅真的想明白了,單一一頓時就覺得感激涕零。
“走吧,我跟你燒紙去。”
走過來的毛春梅很是緊張的看了一眼單一一,表情看起來似乎還有些緊張,怕單一一不同意似的。
“走啊。”單一一也是一愣,隨即就跟了上去。
老婦人朝著一座山走去,這座山看起來很是荒蕪,只有稀稀疏疏的極少數的大樹,草在大夏天也是枯黃的,而且長的很深,跟在後面的單一一膽戰心驚的。
沒想到老人卻開口,緩緩道來,“很多很多年前,但是一定要具體要到多少年前,我已經記不清楚了。這是我媽媽告訴我的。說是我們祖上有一個人,在下葬的那一天,那會兒還是屍體直接下葬,並不是今天這樣要燒成骨灰,當棺材都被土淹沒到了一半的時候,棺材突然開了,那個已經死去了兩日的人突然就從裡面坐了起來……”
“坐了起來?復活了?”單一一嚇的趕緊抱住了自己的小胳膊,儘管這些網上看過不少那些復活的例子,其實都是睡死了過去,而並非真正的死亡,但單一一還是緊張,畢竟這荒蕪的四周,一看就像是靈體時常出沒的地方,不然陰氣不會這麼重。
“對。然後那個人就用目光看了看四周,據我媽媽講,他的目光是那種極其冷冰的,說話的語氣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老婦人一邊揉著手裡的冥幣,一邊若無其事的講著。
“他到底說了什麼啊?”好奇和害怕同時迸發的單一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說,因為閻王那邊缺人,而他正巧符合,所以得提前離開了。以後他就改名成馬面了。讓我們後人不要做缺德的事,因為他那邊都知道。”
老婦人的眉頭突然就皺了起來,因為手裡的冥幣怎麼點都點不燃,明明打火機的火都挨著冥幣了,但就是點不燃。
單一一的手心裡不免緊張的出了汗,難道是閻王發現了她的行蹤?不對啊。明明花木蘭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家裡啊。
這都是些什麼梗?!
“biubiubiu!”聽到小葡萄的技能開啟確認火苗真的燃燒起來後,單一一提著的心終於是落入了心房。
“單半仙兒,你說這是真的嗎?”老婦人突然將頭轉了過來,單一一頓時懵住,隨即很快就點頭,“我算算。”然後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手指,口裡念了幾句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語言,最後點了點頭,“對。你們的祖先,也就是你口中的馬面最近出了點事,所以才託夢找你燒紙。今晚過後我保證你就不會再做這樣的夢了。”
單一一說罷還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真的嗎?那他為什麼不在夢裡直接說啊?”
單一一故作沉思的搖了搖頭,“那樣說你會信嗎?”
老婦人倒也不做作,“不信。”
單一一兩手一攤,“那你還會燒紙嗎?”
“說真的,不會。如果不是今天總是有個莫名其妙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重複,回家燒紙,回家燒紙,而且我渾身莫名其妙的疼,還警告我如果不燒紙就會越來越疼。不然我怎麼可能來。”老婦人說到後面似乎有些尷尬,而且神情略委屈,所以主動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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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一看了看旁邊得意洋洋的小葡萄,什麼都明白了。果然有神技能就是任性。如果閻王讓自己也選擇一項神技能,那單一一一定選可以抹掉一個人的某段記憶。
這樣她回去之後就可以開一家心理諮詢室,在坐著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賺錢的同時還能幫助諸多人,再也沒有比這個更美好的差事了,單一一覺得。
看著地上的冥幣都變成了灰燼,隨著風越飄越遠,以前小時候家裡的老人總是告訴自己這是祖先將錢取走了,這一刻,看著眼前的靈體將錢整理後存進了馬面的銀行戶口後。
單一一終於信了。
而遠走的就像單一一的心一樣。
越來越輕,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