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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 蘇離受傷了

殺死兩條機械狼後,更多的同類出現。

通道另一端是三岔路口,一條又一條的巨狼從那裡轉出來,朝柳拾肆和居薴蔻猛撲。它們偵測到變種人的基因,本能地發起進攻。

柳拾肆擋在半路上,揮舞眉間棒,沉著應戰。法寶所到之處,迸發一團閃光,凶神惡煞的魔偶被高溫燃燒殆盡。

機械魔狼軀體高大,通道的空間有限,最多容納三條狼同時行動,並且只能從正面出擊。柳拾肆一夫當關,信手揮灑,強敵灰飛煙滅。

居薴蔻看得兩眼放光,滿是崇拜傾慕之情。

蘇離見局勢暫時安穩,便不急於上前助戰。查清楚這些魔狼來自於何處,阻斷源頭,才是釜底抽薪的好辦法。

蘇離靜心聚氣,將感知力接入暗能量網路。霎時間,一幅可怕的畫面映現在腦海中。

在遺蹟東北角有一個空間傳送陣,正在開啟使用,黑色金屬巨狼源源不斷地傳送出來,沿通道朝遺蹟的各個部分行進。金屬狼排成縱隊,行止有序,數量足有上百隻。

魔偶居然從外面來,非遺蹟自身配備的警衛部隊,蘇離對此感到意外。那麼,是誰啟動傳送陣,將哪裡的魔狼傳送到此地?

蘇離連線遺蹟的中樞系統,調查原委。很快發現外來入侵者的痕跡,某個遠端指令取得了系統控制權。蘇離企圖抹消那個指令,恢復系統的正常運轉。結果沒成功,對方的許可權比她更高。

縱觀中州大陸,暗能量網路和遺蹟的管理權限在蘇離之上者唯有女媧。蘇離確定不是女媧幹的,因為遠端指令的邏輯結構很陌生,以前沒見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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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蓋亞的殘存意識?

暗能量網路的遙遠另一端,那個遙控者察覺到自己的指令遭受攻擊,連忙將神識延伸過來。恰好蘇離也在搜尋入侵者的路線,循著能量波動到達外網。

兩股意識相遇,都吃了一驚。

蘇離感受到對面奔騰的能量,以及狂暴殺戮的氣息,它極其強大,如同地獄中翻滾的岩漿,混亂盲目,缺乏秩序和理性,只帶來無窮的毀滅怒火。

那股意識從死亡之海越過數千裡直抵荒月城,不會有錯,一定是蓋亞。

蘇離有數,儘管是蓋亞的殘片,亦遠非自己能匹敵。她迅速後撤,脫離暗能量網路。

敵人不由分說,立刻猛攻。極小尺度上暗紅色的細弦匯聚,形成千萬條“邏輯鎖”,湧向蘇離的意識。這是“真理運算者”賦予的“悖論法則”,任何智慧生命都抵擋不住,被入侵後將喪失自身的內在邏輯,崩潰解體。

蘇離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在徹底逃離暗能量網路的一瞬間,兩條邏輯鎖滲入她的意識中。蘇離如遭錘擊,腦子裡一片空白,登時昏厥。

邏輯鎖類似於病毒,進入目標後不斷地複製分裂,大量繁衍,徹底摧毀寄主的中樞控制系統。幸好蘇離的體質不同尋常,能排斥外來異物,自行修復損傷。邏輯鎖僅兩條畢竟數量少,被壓制住未成功複製,能量漸漸消散。

稍過片刻,蘇離恢復了意識,發現自己倒在當歸的懷裡。

“你怎麼了?”當歸焦急萬分。

當歸帶領苗烏從祭壇出來,剛轉過拐角,就看見蘇離軟綿綿地倒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抱住女孩,只見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當歸慌了神,一邊呼喚,一邊探查蘇離的脈搏和呼吸。然而一切正常,毫無內傷的跡象。

苗烏擠過來,在蘇離的身邊亂轉,喵喵直叫。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女孩清醒過來。

“我沒事,只一時頭暈。”她簡短說道。

“真的不要緊?”

“嗯。”

當歸緊緊盯著蘇離的臉龐,見精神明顯復原,才放下心。他過於全神貫注,忘記鬆開女孩,反而不自覺抱得更緊了。

蘇離被臂膀有力環繞著,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她一向遺世而獨立,自信,無畏,從不示弱,不需要他人的照顧。此刻,卻莫名變成一個嬌弱的小女孩,受到最妥帖最熱切最溫暖的保護,這感覺是如此安心,如此甜美。

“蘇姑娘,你還好吧?如果能運真氣,請用那一招‘千里走龍蛇’消滅魔偶。”

柳拾肆在打鬥中留意著周遭的動向,聽見當歸驚慌詢問蘇離的安危,知曉出了事。可群狼洶湧狂攻,他脫不開身檢視。少頃,蘇離復原,與當歸對話。柳拾肆百忙中回頭瞄一眼,瞧見當歸將蘇離摟在懷裡,不由得醋意大發。於是他出聲打斷,讓蘇離施展“千里走龍蛇”。上次在大漠中遭遇魔偶鵂鶹,蘇離用此招一下子解決十幾只,群攻法術,對付眼前一大堆機械狼正合適。

蘇離驚醒,忙掙脫當歸的懷抱,站直身體。當歸擔心她身體有恙,搶著攔在前面,說道:“讓我來。”

居薴蔻人小鬼大,笑嘻嘻掃視兩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面露揶揄和狡黠。

當歸臉微微發紅,手提百勝刀,對柳拾肆喊道:“柳道兄請讓開。”

柳拾肆倒也想多領教一些何當歸的本領,當即閃身側立,讓出空當。最前面的魔狼一躍而過,直撲當歸。

當歸揮柴刀橫削,一道藍色的光芒飛射,穿透魔狼。機械狼炸開,同被眉間棒擊中相同,融化為液體金屬,兩件法寶剋制魔偶的原理基本上一樣。

不同的是,藍光沒消失,繼續向前激射,命中第二頭機械狼。接著是第三頭,第四頭……到拐角處時,藍光自動轉彎。只聽得砰砰聲不斷,機械狼前赴後繼地爆炸,當歸以巨蛇座法術,一道藍光貫穿了遺蹟中一百多條魔狼。

死亡之海中傳送魔狼的人清楚看見了這一過程,並認出施法者為何當歸,於是暫時罷手,思考該如何應對。空間傳送陣靜下來,不再有新的魔偶現身。

不多時,爆炸聲停止,藍光從遠處自動回縮,收攏於柴刀內。

雖然柳拾肆沒親眼目睹,但也猜到何當歸的一擊消滅了所有魔狼,聽聲音在百隻以上。他暗暗嘆息,未免升起無力感,得齊思退傳授神族絕學和至寶後,本以為能縱橫天下幹一番事業,孰料強中更有強中手。

葛抱朴預言的聖者必定是這一對少年男女,天命當真不可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