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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夜·捷德的邀請

風在呼嘯,那聲音像是嘶啞的哀嚎,永不停歇的吹動飛雪。

凜冽刺骨的風打在一個男人的身上,他將手中的捧花享獻於某人的墓前。

墓碑上銘刻著:【克希爾·布勒倫特(955~980年)長眠於此。她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但願有一天她的靈魂得以解脫。】

“我又來看你了,母親。”男人對著墓碑低語,但墓裡的人聽不見他說話。

男人低下頭,很難過:“我很想你……”

艾麗從遠處走來,默默注視了他一會兒:“老闆,公爵那邊傳來訊息,公子之中誰能解決毒河之水在黑市氾濫的問題,誰就有很大可能成為繼承人。我們應該動身了。”

被稱為老闆的男人沒有回應,依舊呆望著母親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什麼。

艾麗以為他沒有聽見:“老闆……”

“我知道,但這不是首要的。”男人終於有了回應:“最重要的是把殿下籠絡過來,說服他們讓我負責收復烏瓦克,唯有如此才能離爵位更近。”

艾麗問道:“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

“所有人都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現在我依舊不能露面,你繼續為殿下暗中提供幫助,務必不能讓捷德和特尼法搶先一步找到在黑市流通毒河之水的真正元兇。”

“我明白了……”

……

房間裡瀰漫著藥味兒和咒術塵埃,霍爾德正在對從小販那兒買到的毒河之水進行解析。

霍爾德呢喃著咒語:“【世上本無穢物,萬物起源,至純至淨,還原混沌,顯露本真。】”

咒力在咒術圖紙規劃好的線路上運轉,發生奇妙的變化。

然後霍爾德將毒河之水從瓶中取出,倒入咒陣中央。

“【戒律·初始化】。”液體隨著他的話語開始沸騰,物質在咒力的催化下崩剝離析,迴歸成最初始的元素。

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而後薇爾丹蒂推門而入。

“我已經準備好了……霍爾德?你在做什麼呢?”

“在解析毒河之水的構成。”霍爾德頭都顧不得抬,匆忙回答道:“埃利伐加爾支流總共有十二條,相傳十二條支流裡有一條支流的水是有毒的,但並沒有任何傳說具體描述是哪一條支流,所以我要對取來的樣本做水樣分析。”

“不如直接從銷售渠道找到貨源地怎麼樣?”

霍爾德終於抬起頭,長出一口氣:“我正在著手去辦,讓黑花夫人協助調查……但目前我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暫時只能等待訊息。”

“我有啊。”薇爾丹蒂顯得有一點點得意:“你的水樣分析完了嗎?分析完了樓下集合,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商量。”

“……訊息?她哪來的訊息?她有情報網嗎?”霍爾德覺得有些蹊蹺,但他也沒去深思,水樣分析的結果已經擺在他眼前。

“水分大概佔了60%,剩下的40%裡有10%的無機鹽,還有……”霍爾德用鼻子聞了聞,臉色一變:“15%的細胞廢物和荷爾蒙?河水裡怎麼會有這玩意?”

“剩下的15%應該就是劇毒的來源……我的乖乖,這是什麼啊?”霍爾德用鑷子撥弄著那團淌著青綠液體的劇毒物質,外形就像是被揉成一團的荊棘。

然後霍爾德戴上護目鏡,用鑷子將這團劇毒物質攪成稀碎,散發出很大一股腥味。

“這,這河水的成分簡直就像……”霍爾德難以置信的摘下護目鏡,欲言又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分析的結果實在太奇怪了。

分析結果出來了,霍爾德卻仍然沒有頭緒,甚至可以說是陷入了更加疑惑的境地,這河水的成分怎麼那麼像……

霍爾德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收好桌上的雜物,披上外套,準備去找薇爾丹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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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下樓時,薇爾丹蒂已經在馬車裡等他了。

霍爾德上車後,薇爾丹蒂敲敲車頂,然後對車伕吩咐道:“我們可以走了。”

車伕問道:“殿下,我們的目的地是?”

“皇后區外城管轄區101號,駐軍處。”

於是車輪緩緩轉動,朝著目的地飛馳而去。

霍爾德奇怪地問道:“去那裡幹嘛?永恆之槍騎士團和公國軍從不混編,你在那裡還能有靠山?”

“誰曾想呢,靠山主動來找我了。”薇爾丹蒂挑挑眉,將一封信函遞給霍爾德。

霍爾德從信函裡掏出一張銀質卡片,其上精美的鐫刻著一行小字:“軍事機構通行證?這個通行證可是只有內部人員才能弄到的。”

“是大公子捷德·布勒倫特發來的邀請,他在地下黑市找到了毒河之水的線索,請我一同調查。”

“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要去什麼景點觀光。”

“是他的語氣像在邀請我去觀光。”薇爾丹蒂苦笑著搖頭:“我不確定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少年情懷總是春?哈哈哈!”笑聲略微誇張,霍爾德像是在嘲笑薇爾丹蒂。

“不可能吧……那不過是個玩笑。”薇爾丹蒂笑著笑著就看向別處,顯得有點尷尬。

“他有可能這麼做的,聯姻的確是一種溫和卻有效的政治手段。”霍爾德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薇爾丹蒂注視著霍爾德的眼睛,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是怎麼看她的?

“自從來到赫瓦格密爾,我逐漸懷疑我究竟還能不能離開這座城市……”霍爾德看向窗外移動的景色,望向馬車外的遠方,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擔憂。

走過的路程愈來愈遠,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窗外的景色從繁華街市逐漸變為低矮的樓層,行人逐漸衣衫襤褸,甚至就連氣溫都不如主城區那麼暖和。

車輪的速度也逐漸變慢,停在一處戒備森嚴的高大營寨面前,其中旌旗招展,刀槍豎立,士兵在操校場上操練,軍容嚴正。

沒有任何招牌表明這是哪兒,但所有人都知道這裡是駐軍處,方圓一百米以內無人久留。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站崗的衛兵叫住薇爾丹蒂的馬車:“請證明你們的身份。”

霍爾德開啟車窗,將軍事通行證遞給衛兵:“通知捷德·布勒倫特,就說薇爾丹蒂殿下來了。”

衛兵僅僅是粗略的掃過一眼就認出了這張證件,這與他經常見到的軍事通行證別無二致,只是這次出示通行證的人他前所未見。

“失敬了,已經派人去通知布勒倫特都統。”衛兵躬身為薇爾丹蒂開啟車門:“在下不才,願為殿下帶路。”

“有勞你了。”薇爾丹蒂點點頭,整理了一下棕紅色的長髮,然後下了馬車:“我是頭一次來,為我們介紹一下這裡吧。”

“不勝榮幸。”衛兵在前頭帶路,帶領薇爾丹蒂和霍爾德穿過校場,他指著校場上的士兵說道:“在赫爾瓦格密爾市內的駐軍處總共有三處,這個駐軍處的正式名稱為皇后區下屬管轄區埃爾頓大街101號駐軍處,這裡總共駐紮著一萬士兵,以確保市內的秩序安定,並且抵禦任何敵人的入侵。”

沿途的軍官和士兵都對薇爾丹蒂投來好奇的目光,常年在軍中的他們很少有機會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

接著衛兵把薇爾丹蒂和霍爾德帶到了駐軍處最中心的高大建築物門口,門梁上懸著尼福爾公國軍的軍徽,衛兵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裡是駐軍處的總指揮中心,布勒倫特都統的辦公室就在此處三樓,那麼……容我先行告退。”

“等等。”霍爾德突然叫住了將要離去的衛兵,說道:“我有問題想問你。”

“還有什麼事嗎,這位大人?今天我負責站崗,所以不能離開崗位太長時間。”衛兵轉過頭,看著霍爾德,眼神平靜無悲無喜,霍爾德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波動,就像名副其實的作戰機器。

“不會耽誤你太久,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覺得這位捷德·布勒倫特都統,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呢?”霍爾德看似慵懶的眼神與衛兵對視,但瞳孔深處卻泛著一絲銳利的光,就像是藏在棉裡的針一樣危險。

衛兵反問道:“這個問題……我該從何說起呢?”

“無需顧慮,說出你心中所想即可。”

“野心勃勃吧……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那就是野心勃勃。”衛兵扭頭離去,不打算再多做停留:“此外我沒有什麼可以回答您的了,大人。”

霍爾德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記住了他胸前的編號,R1903。

“殿下且看,我公國軍人馬雄壯否?”

身後傳來中氣十足的男聲,伴隨著硬質皮靴的踩踏聲,勳章在他胸前碰撞作響,不用看都知道是捷德·布勒倫特。

薇爾丹蒂掃了一眼校場,然後回答道:“軍容嚴正,自然雄壯。”

霍爾德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的問道:“和你的騎士團相比,誰更勝一籌?”

“雖然軍容嚴正,但士兵們個個自詡不凡,待價而沽,很難打真正的勝仗。”薇爾丹蒂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作為代替,她為這只軍隊做出了客觀而尖銳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