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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目似丹砂一點血(5)

李唐大營之中,一眾外道修士聯手作法;瀾滄江邊上,六七萬聯軍將士卻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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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現在,眾人終於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也再沒有了生機。無論是等待援軍也好,奮起殺敵也罷,最終都是難逃成為李唐大軍的倒下亡魂。此時此刻,南詔和吐蕃之間的矛盾再也軍士之中激烈地爆發了出來,卻是在絕望之下,這兩支原本就分屬不同國主的軍隊也再不能同心同德。

南詔一方將此次的絕境歸咎於赤松德贊的貪婪,不住數落咒罵赤松德贊蠱惑自家國主閣羅鳳,叫他出兵深入川蜀,才會招來唐王這般恐怖的大軍和修士鎮壓,叫他們眼睜睜看著故國就在眼前,卻是到死都不能迴轉;吐蕃一方則是認為這一切都是閣羅鳳自己貪婪,與人無尤,更何況南詔軍士們經常吹噓他們的諸多高人和“大仙”,說南詔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本主守護,卻是到此關鍵時候,不見了他們口中的高人出手。

兩方士兵越說越嗆火,到最後竟是要動起刀兵來。好在眾人的頂頭上司,主導這一次出征的幾位大將還是頗有些風度,一面嚴厲鎮壓了眾人內訌的狀態,一面又是不放棄希望,想要尋求脫身的法門。平心而論,沒有人願意引頸受死,就算是最終不敵,這些將士還是希望能夠哦戰死沙場而不是死於內訌,此刻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面對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時,凡人心境難以承受而導致的精神崩潰罷了。

南詔這一方的率軍大將,原是追隨在閣羅鳳身邊的禁軍頭領,先前大軍開拔之時,閣羅鳳曾許他獨斷軍務,軍中一切都可以先斬後奏,顯然也是考慮到川蜀與南詔相隔千里,信息溝通起來不甚方面,未免貽誤軍機,閣羅鳳倒也想得十分長遠。只是閣羅鳳自己也沒有想到,禮堂一方竟然真能動員超凡力量干涉戰局,卻是叫這十萬南詔兒郎,說不得要葬身川蜀之地了。

這位大將此刻,心中也是充斥了無盡的淒涼和彷徨,知道此時已經再無退路,卻也還保持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三日之前,他曾漏夜派人送出一份軍報給拓東城的鳳伽異,已是知道大勢難違,請求南詔國主派出援軍來支援。雖然如今這般場景,就是南詔一方列有百萬雄師援助,也難以渡過這滔滔不絕的瀾滄江,不過在這位大將心裡,卻也還有著對南詔本土超凡力量的希望。

只是出征之前,這位大將也曾向烏蠻大祭司尋求私底下的支援。當時的烏蠻大祭司,已經因為傳達委蛇的神諭未果,與閣羅鳳鬧了好大的不愉快,自己躲在巫教的駐地修行,數十日沒有進入朝中。若非這員大將的兄長在巫教中稍有職位,只怕也難以求見烏蠻大祭司一面。

見面之後,烏蠻大祭司斷然拒絕了派遣祭司畢摩隨軍的要求,同時也警告這位將領,告訴他川蜀乃是李唐駐地,高人眾多,無論是巫教的修士還是神祈,力量都不能夠抵達川蜀一帶。這將領自是心中惴惴,卻也還想再問靈均老道那邊能否幫忙,奈何烏蠻大祭司神情不善,叫他不敢開口。

事到如今,唯一的希望便只能寄託在靈均老道一方身上,卻是這幾日來,李唐一方的修士幾次出手,都不見靈均老道或是他坐下的弟子現身分毫。此時戰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這位將領也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道門一方的身上。

片刻之後,軍中的內亂暫時平息,南詔和吐蕃的軍士之間不再爭執對錯,也知道如今就算雙方爭辯出天花亂墜來,也不能扭轉面前的局勢分毫。而此時,李唐一方已經整肅軍隊完畢,先遣五千神策軍已經朝著瀾滄江進軍而來,與之同行的,還有數十名腳不沾地,凌空漂浮的外道修士。

聯軍在看見遠處黃沙滾滾的同時,也看見了這數十名懸浮在半空之中的修士,卻是一時間雙眼通紅,紛紛取了兵刃在手,又是按照南詔本土流傳下來的傳說,紛紛用兵刃割破了掌心,以鮮血塗滿了兵器,希望能夠透過自己的血意,鎮壓一眾外道修士的邪法,卻是從軍之人,意志強橫,尋常時候,用以破法的手段。

只可惜此番前來的外道修士,每一個都是不同凡響的絕世高人,若是尋常時候,熱血破法之時倒也還有些許可能;可此時此刻,就是一眾聯軍將士流出全身的鮮血,只怕也不能阻攔他們分毫,卻是這些軍士已經失了信心和勇氣,流出再多的鮮血也是枉然。

眼看著兩軍就要相接,聯軍頃刻間就要被李唐的神策軍和外道修士屠戮,就聽得陰雲密布的天空中一時傳來聲聲炸雷聲響,隨即一道道雷火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準確降臨在每一個凌空懸浮的外道修士身上。

猝不及防的雷火之力,打得一眾外道修士都是一時法力紊亂,胸中氣血翻騰,雖是不曾受傷,卻也著實吃了一個暗虧。一時間,無論是神策軍也好,外道修士也罷,都隨著聯軍諸多軍士的目光,朝著瀾滄江靠近南詔一方的河岸上看去。

就見南詔一方的河岸上,一道淡淡的清光一時彌散開來,隨即便有四五道虛無飄忽的人影憑空出現,一時站立當場,開始唸咒作法。

瀾滄江寬達數里,此刻又是陰雲密布,水氣升騰,誰也不能看清對面的人影面貌,卻是南詔一方的諸多將士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種親近之感,隱約曉得是自己一方的高人前來相助,一時間心中都是安定了不少。這種感覺,原是銘刻在血脈之中的敬畏,卻是所來之人,正是望舒和委蛇等三位妖王。

就見那岸邊上的幾人之中,走出一名清秀高挑的,身著月白色道袍的修士,正是望舒,卻是手持代表鳳伽異身份的寶劍,一時周身清光圍繞,引動周圍的狂風和陰雲,一時間勾動了潛藏在雲層之中的雷火之氣,隔著幾里地遙遙降下,朝著一眾外道修士猛攻而去。

李唐一方的外道修士突然遭受了這等突襲,一時間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卻是神策軍已經停住了進發的腳步,知道南詔一方的超凡力量已經對聯軍伸出了援手,此戰已經從凡人之間的砍殺變成了神通之間的對決,他們一時間卻是沒有出手的餘地了。

聯軍一方也一時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正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雷霆落入李唐的軍隊之中,還不等他們驚叫出聲,就覺得一股莫大的力量在自己面前的瀾滄江上空隱隱凝聚起來,隨即就見雲層中出現了幾個極其微小,卻又漆黑得攝人心魄的微小黑點。

不等眾人反應,便有七柄高大數十丈,周身上下雕刻著無窮無盡咒文的大劍從那黑點中凝聚出來,一時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電光火石一般直直飛落,落入奔流不息的瀾滄江中,像是七根巨大的釘子一般,將狂暴如龍的瀾滄江水釘在當場。

這七柄寶劍,似虛非虛,似實非實,誰也不能說出其材質如何,卻是一時落入瀾滄江之後,便死死釘在了水底的泥沙之中,以上游四柄,下游三柄的狀態,布成類似北斗七星的陣型,一時聳立。緊接著,大劍周身上下的符文咒語便宜一時瀰漫出淡淡的光華,將上游迸流而下的河水生生攔住,隨即蒸發消弭,卻是一時間,眾人面前的瀾滄江一段水面,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落下去,迴歸了先前的正常狀態。

而離開這七柄大劍範圍的江水,則依舊是先前那般狂暴模樣,無論是上游也好,下游也罷,都是一般水流湍急,只有這七柄大劍的範圍之內,似乎是從時空之中隔絕出來一般,恢復了尋常往日裡的平息。

也就在七柄大劍落下的瞬間,二十裡外的李唐大營之中,無窮無盡的雷電一時間下雨一般朝著正中的血符大陣落去,雖是威力不強,卻也打得一眾正在作法的外道修士手忙腳亂。大陣之中,領頭的那人見此情景,一時呼喊出聲道:“速速開拔大軍,全力以赴,誅殺南詔和吐蕃的聯軍餘孽!南詔一方的高人已經插手此事,時不我待!”

一時間,李唐大營一陣混亂,隨即數萬名軍士列隊出征,在各自將領的引導之下分作幾股,朝著瀾滄江方向奔襲而去。而也就在七柄大劍落下,釘住瀾滄江江水的瞬間,那一段江水忽然一時翻湧起來,隨即便有一條又粗又大,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身軀從水底浮現出來,盤成一團,直接聯通了兩邊的河岸,成為了一座肉橋。

南詔一方的諸多將士,此刻也反應了過來,無論面前這一堆蠕動著,摩擦著,生著巨大的黑色鱗片,帶著河水和爬行動物特有的腥味的東西是什麼,都是他們一方救命的稻草,是他們躲避李唐大軍,迴歸南詔故土的橋樑。一時間,諸多將士爭先恐後地朝著那一堆滑膩的黑色鱗甲湧去,紛紛踏著腳下的巨大鱗片,朝著幾里外的南詔土地奔湧而去。

先前被雷霆打暈了頭腦的外道修士們呀反應了過來,一時間紛紛開始唸咒作法,卻見河對岸的望舒身後,一隻巨大的火鳥鳴叫著飛騰起來,轉瞬間便衝入陰雲之中,下一刻便出現在眾人頭頂,不過是翅膀一揮,便有無窮無盡的細小火球憑空生成,朝著神策軍和外道修士們紛紛落下。

而直到此時,河對岸望舒的聲音才遲遲響起,裹挾在滔滔水聲和蕭蕭風聲之中,一時傳遍方圓數里,高聲道:“此戰已敗,事不可為,爾等速速迴轉南詔本土,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