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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心結霜兒

回來的途中,這雨便漸漸停了。

葉凌將油紙傘收起,甩甩這傘上殘留的雨滴,便進了宋府。

見梵兒正於大院站著,焦急萬分,連連跺著腳。

“梵兒!”

葉凌一邊甩著油紙傘上的雨滴,一邊走了過去。

梵兒見葉凌平安歸來,萬分激動,方才那萬分焦灼的樣子也消失殆盡。

“凌姐姐!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梵兒了!”

看那小丫頭這白皙小臉的眼眸中竟閃過一絲透明晶瑩的淚光,葉凌不禁摸了摸她的額頭,安撫她。

“好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凌姐姐,梵兒還以為你遇到壞人了呢!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

“嘿嘿,凌姐姐是去見一位朋友啦!”

若是梵兒知道她是去約會了,準會刨根問底的,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不過葉凌今日只覺自己心不在焉,似乎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

這不,方才,替梵兒倒茶,竟走神,就剩差點倒滿整個桌子了。

給後院澆個花吧,也差點將那幾盆花澆的一命嗚呼。

給廚房幫個忙吧,竟將那好的菜當作了爛葉子扔在地上。

今日,被管事丫鬟和廚房訓斥,竟也走神,未能聽進去。只連連目光呆滯的與她們說:“恩,好,對。”

“你說,你這個丫鬟,哈,整日待在小姐身邊,什麼都不幹,還說伺候小姐,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走眼了,竟讓你來當宋府的丫鬟,整日不好好伺候小姐,只知道吃!”

葉凌還是一如既往的魂不守舍,目光呆滯。

她的腦子裡總是湧現出柳公子的面容,還有那溫柔似水的眼眸。

看著這面前管事丫鬟的臉,竟也是柳公子的臉,似乎在一直問她:“凌兒,你喜歡我嗎?”

“恩,對呀。”

管事丫鬟見自己如此辱罵葉凌,她竟還這麼開心,不禁讓她有些大鐵眼鏡,連連眨巴著眼打量著葉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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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平日裡連老夫人都敢懟的丫頭,今日怎就慫了?

“這丫…丫鬟瘋了!”

管事丫鬟嚇得連忙跑遠,只留那葉凌在原地,呆呆的站在那裡。

她回想著,那日燈會。

燈火闌珊,她與他初識。

她的心便停留在他身上,他替她買下了簪子。

今日那雨中的小亭,雨勢蔓延,打溼整座小亭。

她撐起那暈黃油紙傘,那一曲笙簫,令她如痴如醉。

那亭中人身影難求,他起身為她戴上耳環。

那一刻,他是否心中如敲鼓,為她停留…

“葉姑娘,若是他日再相見,便到這亭子中。”

“以後…叫我凌兒吧。”

柳府。

柳公子正拂手向那湖面灑了點魚食,湖面中的一條條小魚,便都湧向這邊。

“公子,可是見到那姑娘了?”侍衛站在公子身邊問著。

“恩…見到了,林峰,那日去宋府報信,沒有人認出你來吧?”柳公子仍舊瀟灑的拂起那有些淡藍色的衣袖。

侍衛也望向那湖中,道:“放心吧,公子,不會出差錯的。”

柳公子便沒再說話,喂了片刻的魚食,停下動作,便轉頭從那亭廊上走下,侍衛便在後邊跟著。

沉了一會兒,公子便說:“這姑娘,果真,是像極了霜兒。”

“公子,那這可是元姑娘?”

柳公子搖搖頭,輕嘆了一聲。

“霜兒,早在幾年前便已離去,這姑娘無論是從性格還是舉止,都與霜兒極為相似,有的時候,我竟以為,是霜兒回來了。”

侍衛便又說了:“有可能,真是元姑娘呢!”

柳公子又輕聲嘆了番,便搖搖頭:“這姑娘與霜兒的相貌不同,也許只是內在有些相似吧。”

見公子有些憂愁,侍衛也輕嘆了一聲:“公子,這些年,你為元姑娘,憂愁了不少,雖說逝者已去,公子,若是覺得那葉姑娘好,何不…”

柳公子擺擺手,說道:“或許,只是那姑娘身上有霜兒的影子吧。”

侍衛也便沒有說話。

“公子!”只見一個侍衛前來。

“何事?”公子不急不慢的問道。

“夫人有請。”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柳公子甩甩衣袖,將雙手背到後邊。

旁邊的侍衛偷笑著便說:“公子,想必夫人又要給你物色美人了!”

說罷公子便給了他一個眼神,侍衛便捂著嘴,不敢作聲了。

來到夫人房間,柳公子行了個禮,便問道:“母親找孩兒來,所為何事?”

夫人轉過頭來,便看到她那雙如銀杏般的雙眼,頭上插著極多的極品簪子,身穿著一身紫羅蘭色的長袍,手中還戴著些玉戒指,臉上塗了些胭脂,想必這夫人年輕時定是個絕色美人。

夫人見柳公子前來,便起身到他跟前,扶著他的胳膊,上下,左右的打量著,眼中似開花了似的。

“哎呦,看我的兒子,是越長越英俊那!”

柳公子有些無奈。

“母親,有何事便說吧!”

夫人這才回到正椅上,示意讓柳公子坐在旁邊。

夫人品了品茶,便笑著說:“風兒啊,母親看你這年紀,是該出嫁…啊呸,是該到了婚嫁年齡了。”

柳公子像是已猜到夫人的用意,捂著太陽穴,輕閉著眼睛。

“母親,您這個月已經與孩兒商量了6次了!”柳公子有些頭痛。

“是嗎?這…母親也是關心你呀!”夫人掰著手指頭算著。

“母親,您若真是關心孩兒,便不要再逼孩兒了!”

夫人一聽這話,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白了眼柳公子,便拍了下桌子。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想你父親多年在外經商,家裡的事,還不都是我一人操辦!如今,為你主持婚事,你竟如此厭煩,難道你還想出家嗎?”夫人有些生氣,見柳公子不作聲,沉了沉,看那柳公子如此不情願的樣子,便也將語氣放緩慢了些,又說:“風兒啊,母親知道,你是放不下那元霜兒,可是你要明白,人死不能復生,雖說她生前,母親也是很喜歡她,可是人各有命,所謂紅顏薄命,風兒,母親不希望你,對一個死人念念不忘!”

柳公子似聽不下去,有些生氣,便站起身來:“母親,沒什麼事的話,孩兒先走了!”

“站住!”夫人吼著,走到柳公子面前,便說:“怎麼?對母親就是這個態度嗎?母親方才是說錯了嗎!”

柳公子似覺得方才自己態度不好,沉了沉,有些氣消,便回過頭對母親行禮:“母親,孩兒錯了,孩兒並不是因為霜兒。”

夫人這才不那麼疾言厲色了

“哦?那風兒可是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姑娘?”

柳公子搖搖頭,便對夫人說:“母親,孩兒並沒有心上人。”

夫人聽到後,便有些欣慰:“那便好,風兒既不是因為元霜兒,也沒有心上人,那便聽母親的,母親呀,定給你找一個才貌雙全,傾國傾城的女子來給你作伴!”

柳公子只好答應,便離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