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指路鬼的隊友，對於指路鬼賣他的行為，劉小良表示強烈譴責和嚴正抗議。
當然沒什麼卵用就是了，眼前這矮子還是要自己對付的。
出人意料，看臉的話年紀很小很嫩，是個童工呢。
臉上還滿是一種冷徹的戾氣。
劉小良繞著他走了兩圈，眉頭漸漸皺起。
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主要是他手裡雖然端著槍，但槍裡卻沒有子彈，不然早就呼過去了。
但仔細一想，好像也未必有效。
【身形矮小瘦弱，但非常非常靈活。】這是劉小良根據之前一照面的時候得來的情報。
【沒有配槍，但也不像是處理雜物的下人。不過看樣子是真的日本人，那當然不會去做下人。而且，能佩刀，地位還不低？】
【羅圈腿，但不難看，而且不影響動作，腿上是專門鍛鍊過的。】
【那把刀……怎麼回事？】
小烏丸造，仿照日本傳說中小烏丸的刀型造出來的刀，特點是刀尖部位的背上也有一指長的開刃，成一個劍尖樣子。
只是稍微一分神，那矮子，動了！
猛地一揚手！
劉小良後撤半步，扎穩下盤，偏頭避讓，抬左手在眼前遮擋一下。
一個劍一樣的刀尖直刺而來。
劉小良伸直了右手，拿槍口去捅那衝來的矮子。
矮子一低頭，一扭身，避過槍口已經到了劉小良右手下，揮刀朝劉小良腋下砍去。
劉小良伸左腿，踢！
矮子不知道劉小良槍裡沒有子彈，他認為，如果自己被劉小良踢到了，一旦給了劉小良那個時間，劉小良就會對他開槍。
劉小良也是算好的這一點。
所以那矮子只能退讓。
他也確實退讓了，退讓得非常從容。
【有詐！】留下來吧心中警鈴大作。
正巧，他現在聞到了那矮子一開始撒出的那些粉末。
白麵混合火藥……還有磷粉！
“噗！” 火光乍現。
劉小良的頭髮、眉毛、睫毛，都被燎到了，眼前一片火紅。
閉著眼，後退的時候感覺右手上一緊。
矮子抓住了劉小良的槍管。
趕緊撒手，邊甩頭邊睜眼。
模糊的視眼裡，一抹刀光剛剛和自己的回的手錯過。
而那矮子，一挺身，一抬手，單手舉起了劉小良的槍，槍托抵著自己的肩膀，槍口指著劉小良還在微微晃動。
但這個距離是不容躲避的！
“咯嚓！”擊針空響聲。
……
這就很尷尬了。
“篤。”那矮子好像拿不住那件巨大而沉重的工藝品了，槍口直接掉在了地上。而那矮子想了想，恨恨地瞪了劉小良一眼，用力把劉小良的槍扔在了地上。
劉小良正後怕的當兒，瞥見了這個充滿嬌嗔的眼神，當即頭皮發麻，手腳發抖。
【什麼鬼！老子差點被你一槍崩了！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怪我不被你殺嗎？】
【說起來，從一開始，他身上就沒什麼殺氣的樣子。】
【不，滿身戾氣，是對殺人這種事習以為常所以不會有殺意了嗎？能像吃飯那樣平常地做出這麼凌厲的攻勢，他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的？】
“唰啦啦。”劉小良左手從腰上一抹，多了一把匕首。
“蓬！”那矮子已經乘著劉小良凹造型的功夫躍到了劉小良面前！腳步踏擊地面，發出如戰鼓擂響的聲音！
而她手中的刀，斜斜劈下，朝著劉小良的脖頸！
“鐺！”劉小良用匕首格擋，頂著刀刃傾身，右手揮拳！
【力量果然不足！】
矮子拖動刀條在劉小良的匕首上“研磨”，沒有放棄對劉小良的壓制，卻躲開了劉小良的攻擊。
眼神隨著劉小良的右拳而走。
是虛招！
劉小良的拳頭上沒用多大力，很快就停住了，而且馬上反手而掃，掃的過程中還鬆開了拳頭。
一條虛影從劉小良手中彈射出去，襲向矮子的面門！
“啪啦！”投石索擊碎了矮子頭戴的狗皮軍帽，軍帽裡，宛若一蓬黑水被潑了出去。
矮子直接雙膝著地跪在了劉小良腳邊，手上的刀也順勢向下拖。
“呲呲呲呲呲呲……”劉小良不斷調整挪動匕首，不讓刀條逃脫。因為那柄刀一旦脫離了匕首，就會砍在劉小良身上！
右腳準備攻擊！
“砰！”
“呃啊！”劉小良無法抑制地發出一聲慘嚎，卻是那矮子猛地一杵刀柄，正好把刀柄砸在了劉小良剛剛略微抬起的右腳腳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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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一點寒芒從下而上朝自己下頜而來。
“咚！”劉小良完全不顧右腳鑽心的痛，抬腿就踢。同時極力扭腰，偏頭！
仿若踢中了一包當年新採的棉花，沒有壓實的那種，幾乎沒有重量，摸上去好像沒有實感。
那矮子被劉小良一腳踢遠了，在地上滾了兩圈，居然馬上跪起，收刀回鞘。
居合！
劉小良在踢飛矮子之後真的展開了追擊，面頰上淌著血，一瘸一拐地衝上去。半路中一踏自己的槍讓它豎起，伸手一撈就抓過來。
然後雙手抓了槍管，站在矮子面前，猛地從頭頂向後揮到腳下蓄力，貼地而過，順勢要從腳下挑到頭頂。
西方有項娛樂叫高爾夫球，劉小良算無師自通。
但姿勢太不標準，下意識地，劉小良在做完這個動作之後還抬起了自己面向矮子的那條右腿。
“鏘！”
“喺！”劉小良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被驚嚇得連連後退，腳步趔趄，幾乎就要摔倒。
他手上拿著僅剩的半截槍管。
劉小良跺了跺自己的右腳，確定它還在；又把槍管舉刀面前去看切口，切口光滑入鏡，摸上去都不帶毛刺的！
“嗡！”刀刃振動的聲音在林間迴盪，頗有繞樑三日連綿不絕的意思。
一些在樹枝上停留了一個冬季的枯葉落下，隨矮子頭上如蒲扇又如銀杏葉般散開的那一大片青絲徐徐飄蕩在地。
“噝噝……嘚。”矮子收刀回鞘，把它放在了身邊，跪坐的姿勢變得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昂首挺胸想回覆氣息。
一抹鮮紅襲上她雪白的脖頸，被稀釋，然後才瀰漫在她仿若透明的粉面上。
白裡透紅。
那頭青絲垂下，把她的臉龐遮蔽分割，頓時一掃戾氣，平添柔美。
尤其是現在大汗淋漓而出，嫵媚動人。
“嚶。”氣沒能回到位，她悶哼出聲，不由自主地去捂胸脯上的一個黑印。
劉小良踢的。
但現在的劉小良卻沒有什麼想法，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和一個女人打成了這樣的事實。
他右腿是躲開了沒錯，但左腿的小腿肚卻還是被刀尖掃到了。
如今那裡冰涼一片，傷口以下也完全沒有知覺。
同樣沒有知覺的還有他的臉。
鮮血不斷地流，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而冰涼中一種麻痺的感覺，也在擴散加劇。
之前撒的那一把粉末裡，除了火藥和磷粉，還有毒。
那始作俑者，那少女，慢慢站起，想朝劉小良這邊走，但看見劉小良的眼神，可愛地皺皺鼻子，撇撇嘴，還是朝另一邊走了。
……
【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