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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劍與宗

“兩夢皆是夢,一夢是執念,是思念,還有懷念,卻沒有不切實際的想挽回,而是若隱若夢的反思”。

陸乙揮著劍,感悟楊夜那種黯然若夢,現實與執念的邊緣,嘴裡唸唸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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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夢是信念,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可短暫逃避和挽回,那些活在我夢中的人,大夢醒了,他們早已不在了,而我不過是用此夢境,選擇逃避而已,執念與信念,不過一念之間,一念如泡影般騙著自己,而手上劍它就在那裡,騙不了人的”。

陸乙說著,表情逐漸綻放笑容,如絕望過後新生的眼光,伴著虛無縹緲,卻越來越實實在在的劍光,越揮越沉穩。

“我執劍的初心,是掃除一切阻我的,欺我的,束縛我的,也是守護著我愛的,我念的,我不忍失去的所有,一念揚劍,祭青春,也祭永恆”。

陸乙默唸著心中所想,語落,他整個人突然收劍閉眼,感受著周遭一切,一動不動。

“一念一劍祭蒼生,錚!”

驟然,呆滯的身影睜開眼,陸乙執劍虛空慢移,劍划著空氣,響起了隱隱劍聲,劍的聲音隨著空氣緩慢迴盪,逐漸由空靈低沉,變得徹鳴狂野,

劍音渾厚,覆蓋四面八方,楊夜與逐年同時挑眉,看著眼前環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暗未放晴天的天空,一片混沌。

混沌渾濁的世界裡,一個青衣身影,持竹劍,從青澀生疏的揮劍開始,一直到百千影瀰漫,混沌中萬千劍縱橫,百千影揮劍遮蓋天空,御著萬千劍覆蓋大地,天上影,地上劍,不過剎那間,已經將這空間完全佔據。

呲!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響輕響過,這混沌的空間忽然破碎,兩人眼裡的世界再變,轉眼已是置身萬劍鋪成的路,千影遮擋的天,彷彿身在此處,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唯有一戰的選擇。

“你集自身道技之所長融合兩大夢境,此界因你而成,恭喜,悟出了界,可稱鎮宗,你的隱境鎮宗已成,看來用那五行之外的力量換我所悟,你不虧”。

楊夜欣賞的點點頭,他一直覺得自己天資妖孽,能集所長,去其所短自創一路掌法,想不到陸乙才得他以夢境為指點的道,不過短時間內,就同樣集所之長,自創一界。

“楊兄弟,我逐年本以為你便是靈界第一天資,今日看來,後浪推前浪,這位青衣小友不一般吶,敢問小友,此界何名”。

逐年瞪大眼睛,腳踩萬劍頭頂千影,佩服對陸乙問道。

“此界,就叫一念吧,原來這就是隱境鎮宗,能自創屬於自己的道技,是為鎮宗,多謝楊前輩指點,我明白了”。

陸乙感受著身體變化,悟到鎮宗境後,不僅感覺精氣神大增,連自身的境界也在不斷攀升,他渾身氣息鼓動,天地靈力不知何故,此刻正瘋狂亂竄入他的身體經脈中。

“啊!”

一聲慘叫伴著一陣不甘怒吼,陸乙對天狂嘯過後,靈力全數化為液體,融入在身體血肉之中。

“這隱境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悟,突破了隱境,連自身境界都強行突破到了掌命輪,且根本不用耗費大量紫靈石,可惜我當年埋頭苦修,沒有在最好的時候發現這隱境的存在啊”。

逐年看著陸乙當場吸收天地靈力,造就了境界的突破,心裡吃味的同時,後悔年輕的時候不知隱境為何物,一味埋頭修煉突破,現在知道又太晚,只剩下懊惱和羨慕。

“原來這就是掌命輪”。

陸乙只覺渾身上下被靈力化作液體,侵入全身上下,他忍不住將竹劍對著自己手臂劃過,一劍剛過,手臂上的裂痕很深,鮮血當即流了出來。

可不過眨眼功夫,傷口馬上癒合,只能看到隱有一絲痕跡,好像從未受過傷一般。

“掌命輪境,真正掌握了自己的身體命輪,擁有極強的恢復能力,甚至時間足夠,可斷肢重生,看來沒錯了”。

陸乙滿意的點點頭,當即屈指點往自己眉心,將五行之外力量的產生法門,刻繪成壓縮在靈力中,緊接著一指點出,往楊夜眉心而去。

“這次與楊前輩交易,算是我賺了,再次多謝”。

陸乙拱手再次行禮,說完拂袖一擺,他的一念界轉瞬消失,三人又回到了青山綠水的原本世界裡。

“主要是你天資悟性逆天,能在短時間內融合道技自創出一界,如今小友身具一界,還領悟了鎮宗之境,再遇拜火教主,就算不敵也可與之周旋一二,不必再怕他藏在外面追殺你了”。

“喂楊兄弟,你們交易完了聽這意思,是準備趕人咯,我的曲子還沒聽呢”。

逐年聽楊夜的意思,是告訴對方可以放心離開了,他突然移步至陸乙身前阻攔,生怕對方離開。

“放心,前輩既然想聽,陸乙自當遵從,不過這個聽曲,是要打賞的”。

陸乙狡猾一笑,逐年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拿起笛便笑道:“放心放心,你一曲笑傲,換我一曲碧海,咱們都不虧”。

“好,前輩且聽曲”。

陸乙不多囉嗦,喚出琴與蕭劍,當即開始左手撫琴,右手催動蕭劍,一曲笑傲江湖,吟奏出血腥和快意之感。

逐年聽曲入神,馬上盤坐閉眼,曲子剛起,他意識便彷彿置身江湖中,那裡有快劍縱馬在廝殺,還有烈酒故事配一壺冷茶,曲中劍氣縱橫百里,過處是遍野血花。

“好一曲笑傲江湖,以劍氣為曲,奏出了江湖路漫漫,遍地是血,是酒,是殺伐,也是你我他,曲不停,劍氣縱橫不止,循環反覆,靈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有故事,有酒茶,可惜就是少了飲酒茶下,小雨紛紛的年華”。

逐年聽曲一半,突然睜眼奏笛,笛聲點點滲透入陸乙的江湖曲,為這血腥的江湖,加上了一場小雨。

一曲江湖,一場小雨,小雨淅瀝在下,江湖劍刀槍馬,廝殺一番後,曲子再回到那小小客棧下,一壺酒,一個故事,還有外面淅瀝瀝的小雨,將這笑傲江湖曲,變得更加真實。

“前輩笛聲情感飽滿,直擊人心,而我這笑傲江湖曲,殺伐快意,兩者合奏,居然產生了如此共鳴,只是不知為何,本是小雨的笛聲,要叫碧海”。

陸乙曲未停,被逐年的碧海笛曲點撥,他似有有所感悟,又覺得欠了點什麼。

“你看來是小雨,我奏的卻是碧海”。

逐年高深一語,又不像刻意藏著不說,陸乙聽完眉毛一挑,陷入了領悟之中。

“你心磅礴如碧海,故奏一曲碧海在天,我曲快意恩仇,我心有小雨,天上碧海便化一場小雨,曲為意,奏的不是傷人道技,而是自己心裡的歌”。

不到片刻,陸乙便想通關鍵,縱身半空之中,蕭劍起,琴聲瑟,一劍虛空過,只見劍氣化碧水,每一道縱橫在天地間。

仔細看來,天上小雨在下,劍氣劃過的小雨炸散,被斬過的雨滴散開,又化作了劍氣。

陸乙仰天一笑,左手驟然停止了撥琴,右手一劍順著天空小雨斬開。

噌!出劍瞬間,萬千劍光閃亮,全數精準的擊在每一滴小雨之上,小雨散開剎那再化劍氣,陸乙順勢抬劍,天空所有小雨與劍氣,順著他抬劍一刻開始合流,成就了一片碧綠海洋遮天。

“一曲碧海劍雨,江湖傲笑放歌,殺”。

陸乙不知為何,心中傲氣自來,一劍自空而下,攜著劍鋒上的碧海,對著竹林怒嘯而來。

“海潮三十載,我劍獨黯然,敕”。

楊夜豪爽一笑,手持重劍逆空迎上,出劍之刻,只聞大海拍岸聲襲來,藍色汪洋由下往上,與陸乙的碧海對轟半空之間。

轟隆!兩道海潮聲徹響,磅礴靈力不相伯仲的抵消在了半空之中。

“小兄弟,你這一招落下,我這裡恐怕得被夷為平地,要試招還是去他人地盤去試吧”。

楊夜搖頭一笑,他刻意出手阻止,是因為他感受到陸乙這一劍的威力,同時心裡暗自感嘆,見證了一個絕世妖孽的誕生。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唉,老了”。

逐年看陸乙當即就領悟了自己的絕技碧海,可對方施展的笑傲江湖曲他卻是一知半解,於是無奈苦嘆差距。

陸乙興奮異常,急忙自半空落地給兩人鞠躬道:“在下不過誤闖此地短暫時間,有幸得兩位前輩教導實力大增,請受陸乙一拜”。

“去去去,哪是我們教導,分明是你自己領悟力強,再說我們也收了你的東西,正常交易而已,小兄弟莫要再打擊我”。

逐年抿著嘴,不耐煩的搖了搖手,楊夜亦是點頭道:“是啊,正常交易而已,今日我們也得了新東西,得閉關一陣,小兄弟隨意”。

說完,他轉身消失,已經跑去研究陸乙那五行之外的力量,逐年也不甘示弱,立即往遠處遁去,不想輸給楊夜。

“兩位前輩還真是來去匆匆啊,說消失就消失”。

陸乙還想請對方指點一二,結果話到嘴邊兩人已經不見了,他只能暗道可惜,搖頭苦嘆。

“學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強求恐怕也不好,想不到我陸乙不過誤闖這裡,盡得如此造化,時不待我,看來想做的事情可以提前些了,天龍座郭晉,你的項上人頭,我必親手來取”。

陸乙自來到靈界不斷苦修,心裡一直心心念念便是到謎國找郭晉報仇,如今境界有所提高,晴天自爆身死的身影,始終在他內心揮之不去,此刻,他終於忍不住爆發,對天恨吼到仇人郭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