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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黎明消逝

終結人鬼千年的戰爭的“無限城之戰”,是鬼殺隊與惡鬼最後的戰鬥。也正是在這最終決戰中,鬼殺隊斬殺惡鬼頭目“鬼舞無慘”,徹底消滅了世間所有的惡鬼。

而引發這一次“最終決戰”的事件,便是從一年前的那場“無限列車之戰”後才開始逐漸進入。

……………………

一年前。

漆黑夜晚,皎潔圓月,本是愜意的夜晚,今夜卻是一個血腥之夜。

一輛被鬼附身的列車,一位少年與惡鬼的死鬥。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破壞殺亂式!!”

怒吼聲中,一隻身軀熊熊燃燒的猛虎猛然震撼的浮現在人的眼前,接著悍然撞向面前毀滅性的巨大能量波。

這是鍛鍊至極的武技式的碰撞!

轟!!!!

下一刻,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轟然響起,方圓十丈之內碎石橫飛,點點星火從爆炸中心飛散而出,在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後迅速汽化,帶起一道道蒸汽白霧。

微風吹過,煙塵漸漸消散,兩道身影隨之緩緩浮現在眼前。

一位有著桃紅色的紅色頭髮的怪異少年,金色瞳眸,皮膚慘敗,全身刻滿無數代表罪人的深藍色刺青,指甲血紅。身穿紫紅色短衫,腳腕上掛有念珠,在他身下有著一個巨大的雪花圖案。

在他對面則是一位有著黃紅色相間的長髮的英俊少年,劍眉,雙目炯炯有神。身披火焰紋披風,手中握有一柄赤紅色的日輪刀,刀身上有著火焰刀紋,刀鞘、刀柄均為白色,刀鍔為火焰形。

這兩位正在戰鬥的少年真名分別是:猗窩座、煉獄杏壽郎。

上弦之叄,猗窩座!

炎柱,煉獄杏壽郎!

“嘿嘿!杏壽郎,你果然很強大!但是你現在身受重創,又能堅持多久?”猗窩座咧嘴笑道,露出四顆尖銳的獠牙,在附之他玩味般的笑容,一時間,邪氣倍增。

“呼…”煉獄杏壽郎微微喘著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以儘量遏制自身正逐步加重的傷勢。他剛剛才輔助斬殺下弦之壹的惡鬼,又接連使用數個戰技穩定翻倒的列車,本身便已不是全盛狀態。

再加上在剛才的武技碰撞中,他雖然成功了化解了猗窩座的殺招,但自身也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傷勢:左眼被毀,肋骨斷裂數根,內臟破裂。即使憑藉著呼吸法在緩解傷勢,但對於人類來說,這仍然是致命的創傷。

此刻的煉獄杏壽郎,儼然已經是身負重傷!

但是猗窩座卻也不是毫髮無傷,在交戰中他同樣受到了致命的傷害。但不同於人,鬼在受傷後能夠快速癒合傷口,尤其是在入夜之後,恢復能力最強。

而身為最強“上弦六鬼”之一的猗窩座,更是將這項霸道的能力變成了一個簡單的技能,如此恐怖的傷勢只在短短的幾息之間便得以恢復。

“吶!杏壽郎,你非常強大,比我以前殺的其他柱都要強大,你也成為鬼吧!這樣就會不老不死,傷勢也能立刻癒合,就能繼續與我進行戰鬥了!”猗窩座譏諷的笑了笑,笑容中卻有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冷笑道:“而且,你想保護什麼呢?這裡還有兩百個人類吧?那些弱者,根本不值得重視!”

煉獄杏壽郎用唯一還完好的右眼盯著猗窩座,輕呼一口氣,緩緩地舉起了手中赤紅的日輪刀,俊臉上仍然掛著溫柔的笑容,緩緩說道。

“我會履行我的職責,絕不會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死掉!”

平淡的語氣中有著毫不動搖的決意。

聽到煉獄杏壽郎的回答,猗窩座的臉色緩緩的陰沉了下來,金眸中逐漸浮現出冰冷的殺意,但是很快,他便露出了笑容。

“多麼強悍的鬥氣…明明身負如此重傷,但這氣魄,這意志!卻仍未露出一絲破綻!!”猗窩座狂笑不止,興奮道:“你果然還是變成鬼吧!杏壽郎!!這樣就能與我永遠戰鬥下去了!!”

煉獄杏壽郎微微扭身,殘存的右眼仍涉出奪目的光彩,心中瞬間閃過了數個戰技,這一擊,將是他的最後一擊!

“能在一瞬間,將他刨肉剝骨的大面積斬擊!!”

猗窩座彎見狀立刻腰前傾,如即將撲出的猛獸般做出攻擊狀。

“術式展開--”

“炎之呼吸,奧義--”

“破壞殺,滅式!!!!!”

“玖之型,煉獄!!!!!!”

轟!!!

最後的巔峰戰技悍然相撞,碰撞的瞬間便激起了漫天的揚塵,一時令得在遠處觀戰的其餘四位少年無法看清最終的結局。

“結束了?煙塵太濃,完全看不清…”在兩人交戰的不遠處,一位額頭有疤的少年正緊張的看著塵土飛揚的戰場,心中有著濃濃的擔憂,“煉獄先生,煉獄先生!!”

漸漸的,煙塵開始消散,煉獄杏壽郎的身影緩緩浮現在視線之中。

“看見了…”少年心中送了一大口氣,正準備稍微放鬆一些,但下一刻看清全貌的他已經震驚了!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已經被猗窩座貫穿胸口的煉獄杏壽郎!

“啊啊…啊啊!”

“會死!!你會死的!!杏壽郎!!”猗窩座心痛的大喊道:“成為鬼吧!!快說你願意成為鬼吧!!杏壽郎!你可是被選中了的強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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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杏壽郎愣了愣,在這一刻,他的眼中出現了眾多走馬燈的畫面,記憶在一副畫面中久久停留不再前進。

那是年幼時,母親對於自己“為何自己生來便是強者”的教誨……

“杏壽郎。”

“母親,我在聽!”孩子大聲的回答道。

“你要仔細思考,媽媽提出的問題。你知道自己為什麼生來就比其他人強大嗎?”

“…………我……我不知道!”

“答案是為了幫助弱小的人。”母親緩緩說道:“生來就更受上天眷顧的強者,必須為了這個世界,為了他人使用自己的力量。絕不能利用這份上天所賜的力量去傷害他人,或者滿足一己私慾。幫助弱者是天生的強者們,所肩負的義務。也是你必須負起責任,去加以完成使命。這些話,你務必要時刻牢記在心。”

“知道了!”孩子堅定的大聲回到道。

母親伸出手,緩緩抱住了自己的孩子,雙眼中已經一片溼潤,

“媽媽已經時日不多了,你是強大而善良的孩子,能成為你的母親,我很幸福。”

“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

“謝謝您,母親!能被您這種…深明大義的女性帶來人間,才是我的榮幸!!”煉獄杏壽郎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還有對於母親的感恩之情。

下一刻,煉獄杏壽郎瞪大雙眸,面上青筋暴起,在已經重傷瀕死的情況下,再次奮力揮刀斬向猗窩座的脖頸!

噗!!

鮮紅的日輪刀將猗窩座的脖頸劃開了一道裂口,鮮血如噴泉般猛地噴了出來。

“唔!!”脖頸受此重擊,猗窩座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心中大震,“這個男人居然還能揮刀反撲!”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煉獄杏壽郎嘶吼著奮力壓著日輪刀,左手猛地抓住揮向他的猗窩座的手臂,右臂再次發力!

“休想逃跑!”

“在親手砍斷你的脖子之前,我絕對不會放手!!”

煉獄杏壽郎清楚的知道,馬上就要天亮了,身為鬼的猗窩座絕不能暴露在太陽之下,光明的日之光會將所有的鬼徹底抹殺!

所以他絕不會鬆手!!縱使同歸於盡,也必要將猗窩座斬殺在此!!

“快給我鬆手!!!”猗窩座大怒道,在他的余光中,陽光已經快要出現了,自己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眼看著戴豬頭面具的少年揮刀砍向自己,猗窩座雙腳猛然發力,整個人瞬間沖天而起,手臂關節處鮮血飆射而出!

嘭!

咔嚓!!

為了擺脫煉獄杏壽郎的限制,猗窩座竟然利用自己的怪力自斷雙臂!

狼狽脫困的猗窩座再不停留,快速向森林的陰暗處飛奔而去。

“煉獄先生!啊啊啊!!”額頭帶疤的少年猛地跑向煉獄杏壽郎的身邊,看到此時重傷的炎柱,他無法遏制自己的感情,痛哭不已。

“灶門少年,我相信你的妹妹,也認可她是鬼殺隊的成員。”煉獄杏壽郎溫柔的笑道,就好像身受重創的不是自己一般。

“挺起胸膛活下去吧!就算曾經被自己的弱小和無力狠狠擊垮在地,也要時刻滿懷鬥志,咬緊牙關,奮勇向前!!”

“即便停下腳步,徘徊不前,時間也不會停止流逝,它才不會駐留在你身邊,陪著你一起哭天搶地。”

“不要因為我的死而悲傷,身為九柱之一,為後輩挺身而出,那是天經地義。無論哪名九柱,都會與我做出同樣的選擇,決不讓嫩芽被扼殺在襁褓之中。”

“灶門少年,豬頭少年,黃髮少年,你們一定要茁壯成長,你們將來一定可以成為,支撐起鬼殺隊的新任九柱!我相信你們!有這個潛力!!”

“煉獄先生!”少年嘴唇顫抖著,止不住自己的淚水,不得已以手掩面。

在少年低頭的一刻,煉獄杏壽郎突然看見少年的背後站著一位他剛才沒有見過的人,他費力的睜著眼睛看向緩步而來的身影。

那是一位端莊的美麗少婦,正慈祥的看著煉獄杏壽郎。

“母親…”煉獄杏壽郎詢問的看向少婦,“我做的還好嗎?該做的事,該履行的事,都有做好嗎?”

少婦看著煉獄杏壽郎,緩緩的,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你做的非常好哦。”

煉獄杏壽郎一怔,接著,他笑了笑,那是一個聽到家長誇獎滿足的笑容,如和煦陽光般溫暖的笑容。

鬼殺隊九柱之一,炎柱,煉獄杏壽郎,含笑而逝。

無限列車之戰,斬殺下弦之壹,重傷上弦之叄。列車乘客兩百人無一死亡,四位鬼殺隊隊員存活。

總計二百零五人,除一人外,無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