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月下逐鹿
“宋，宋太祖陛下，還有‘容器’先生……”
摘星樓底，風暴般王權之雨的中心地帶，阿斗被無名氏牽著飛奔的同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秦二世的能力是‘指鹿為馬’，所以她能把說出口的名字賦予任何一件有名字的東西。雖然她剛才說‘容器’先生是無名之人，不能重新命名，但她為什麼不用‘言語’攻擊別的地方呢？比如她可以把宋太祖陛下的光劍變成無害的香蕉，又比如說一句‘我把趙匡胤呼吸的空氣變成毒氣’什麼的……”
“這孩子怎麼總拿我舉例啊？”趙匡胤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我覺得有兩個原因：第一，她的‘王權’不可能是萬能的；第二，她的‘王權’不可能是無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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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有沒有看過一部上世紀的漫畫《HUER》？也有翻譯成《全職獵人》的版本。唔，算了，你們古代人肯定不是每一個都像紂王一樣，在2056年狂補近現代娛樂作品的。”
接著趙匡胤的話題，無名氏插嘴說道。
“《HUER》這部漫畫裡，有一位‘具現化系’的念能力者。他的能力是在紙上寫下俳句，然後把全詩念出。在那之後，他寫下的事情都會成真。”
“哇，這不是和‘指鹿為馬’一樣，聽起來幾乎無敵了？”阿斗問。
“是啊。”無名氏回答，“在漫畫的劇情裡，他先在準備好的紙上寫了一段俳句，大致意思是‘我所毆打的東西都會燒起來’，然後把一張椅子打成了灰燼。接下來，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能力，於是他又寫了一張‘在我面前說謊的人會死’的紙，讓在場的眾人都乖乖受他審問。”
“呃……所以呢？”聽到這裡，阿斗還沒有完全明白無名氏的意思。
“所以有讀者覺得，其實他的能力是火焰拳呀。”無名氏笑了起來，“說不定真相是他的火焰威力太小，於是就編了個‘俳句能力’唬人。說到底他也只展現過把椅子燒掉的‘現象’而已，至於現象背後的那些理論，都只是他自己說說而已，我們又怎麼去分辨它的真假呢。”
“欸？！”阿斗渾身一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麼秦二世的‘金口玉言’，還有‘指鹿為馬’……其實都是騙人的嗎？”
“不是騙人，無名氏的意思只是說，秦二世的王權不是‘萬能’而已。”趙匡胤一邊揮劍，一邊為阿斗解釋戰局中的變化，“同樣道理，她的王權也不應該是無限的。所以她如果想要直接用‘言語’加諸我身，就會遇到我的‘王權’的阻力。雖然我不知道界限在哪裡，但要把我的‘盤龍’變成香蕉之類的水果……這個嘛……”
“應該還是不行的吧。”無名氏這樣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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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見到了終結一切的曙光，但那卻是‘導演’特意安放在那裡的一盞射燈而已……當他最終發現那一點的時候，就絕對會產生非常精彩的絕望演出。”
殷商最後一位國君，被稱作“紂王”的帝辛子受，對芙拉的疑問作出了這樣的解釋。
“你們想要擾亂我的步調，那我就透過擾亂你們的步調，來徹底毀去無名氏獲救的希望。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已經開始放鬆了吧？因為他相信你們不會讓他等待太久。那麼，就讓他在這種愉快的心情之中，陷入無法出逃的最終絕境吧。”
“就決定是你了，希特勒。”聽罷此言，芙拉愈發不爽，“幹掉她，用你席捲歐洲的力量把這亡國之君轟到連渣都不剩——”
“……”
元首冷淡地盯著芙拉的方向，沒有任何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
“喂，稍微給點面子啊？！”芙拉慌了，“你該不會不打算出手……？不要這樣，無名氏好歹也是‘【有關部門】2056年度業餘偵探愛好者之星’銀獎得主，對你探究雅利安第一帝國覆滅真相很有幫助的……呃，大概……會有幫助吧。”
“好麻煩。”希特勒“嘖”了一聲，但也終於還是離開了慵懶的坐姿，起身面向紂王走去，“這次就破例幫你個小忙吧，但有件事要和你先說清楚。我不是你們的盟友，也不是你們的僱傭軍。下次再遇到什麼情況，最好還是自己解決。不然，我對你們的評級可是會下降的……如果你們不能證明自己的用處，那我就一個人進入現世，大肆破壞一番，應該也能發現不少線索。”
“那真是非常感謝。”芙拉直接無視了後面的一大串威脅，只聽到了元首答應出手的那一段話，“怎麼樣，帝辛子受。在人類文明史最著名的吸血鬼之王、瓦拉幾亞大公、名為‘德古拉’的弗拉德三世和她快樂的朋友面前，即將迅速落敗、化為星際空間一顆流星的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
“誰是你快樂的朋友啊。”元首仍然保持著面癱的表情，也沒說話，只是心中實在忍受不了想要吐槽的願望，默默想道，“而且你自己報了一大串名號，為什麼我就沒有啊。”
“嗯？”紂王歪了歪頭，“雖然你們都是非常傳奇的君王，但究竟是你們能夠更快地擊敗我，還是無名氏他們更快地被八位君王同時顯現的‘王權’壓垮？既然你們的目的是救出反抗軍重要成員之一，漢昭烈帝劉備，那麼，你們覺得瞬間擊敗了‘顧應之劍’的我……會在你們面前展現出何種層次的‘王權’呢？
“我知道你不是輕易能被打倒的對手，因為你雖是亡國之君，但也仍是華夏文明最後一個正面與諸天仙佛決戰沙場的君王。”
黑白螢幕再次亮起，小光模糊的面容出現在螢幕表面，透過管線傳來了略微失真的聲音。
“無名氏對我們投以信任，至於我們，當然也會對無名氏投以信任。雖然你成功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但我們也從未完全盲信這個計劃。我的手中還握有最後一次機會……帝辛子受，你在無名氏面前設定了錯誤的曙光，但我相信他一定能依靠身為‘人類’的力量，找到那條正確的光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