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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貓鼠遊戲

“你認為我會這麼幹?”拉爾把揹包橫擺在地上,脫下深紅色外套。

納什的右腳左右來回磨蹭地面,腦袋垂了下去,“我和你不熟。你會怎麼……啊!”

襠部被抓了一下的納什驚愕地往後跳開,臉色泛紅,口齒不清地說:“你、你、你、你、你做什麼!臭流氓!”

“小了點,總還是有的。”拉爾握了兩下右手,感受男性該有之物的觸感。他看著抱住肩膀畏縮身子的少年,調侃道:“嘿!還臭流氓呢。你要不是有把小匕首,我都差點認為你是女孩子了。”

“我、我、我、我、你,就算是男人也不該做……呃,就是你剛才那種粗俗的行為!”

瞧少年矜持的說話方式和害羞到快要冒煙的表情,拉爾認為把他賣給有特殊性癖的人,也許能談一個很好的價格。

“落到人販子手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吧,還能保持‘純潔’之身也是怪難為你了。”拉爾不懷好意地咯咯笑了兩聲。他從揹包內取出皮帶,將取下的刀固定在上面,然後揹負起來。

納什才想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你、你這個變態!你難道有那種嗜好!”

“喲,大少爺懂得不少啊。”納什的情緒已經被轉移,拉爾把揹包提起來,“背上它。”

“為什麼?”

“裡面裝了我的錢財和重要的東西,”拉爾把揹包丟了過去,“我去引開他們,你一個人先到地下室躲起來。等甩開他們,我就去找你。別擔心,財產都在你的手上,我是個窮人,捨不得丟掉它跑。”

納什掂了掂飽滿的揹包,沒有說話。

這個揹包是很昂貴的魔法道具,內部有近一方的存儲空間,幾乎是此類道具的極限容量。而且具有輕量化的功能,裝滿鐵塊也不過半個大西瓜的重量。

身為探險家,空間魔法道具是必備品。他當初為了賺取買這個揹包的錢,可謂嘔心瀝血幹了許多任務歷時十個月省吃儉用從必要的開支外摳出來才攢夠的,還是朋友給了友誼價才買得起。真丟掉的話,拉爾估計自己會放聲號哭,就是類似於那些因為可笑理由分手後哭得死去活來的男男女女們。

“不,我做不到。”

少年說得很小聲。拉爾明白他的心情,“你要勇敢……”

納什猛地抬起頭,“我做不到讓你一個人承擔危險!”

這個理由大大出乎了拉爾的預料,他以為少年害怕一個人行動想要拒絕提議,哪知卻是在擔心他。正如少年所說,他倆不熟,既然拉爾為他冒險引開敵人,他應該開開心心地接受,快點離開躲起來保護好自己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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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拳頭伸出來。”

“啊?”納什不明所以。

“伸出來。”

納什遲疑地伸出拳頭。拉爾右手握拳碰了上去,“放心,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會把小命丟在這個鬼地方。和你說個笑話,有人預言我會成為聞名世界的偉大探險家。我不信,也不熱衷,但有個流傳歷史的名號總是風光的吧?反正有很多理由讓我必須活蹦亂跳下去,所以,懇請勇士納什遵從之前聽我的話的承諾,讓我去引開那些該下地獄的傢伙吧。”

眉宇間掙扎了好幾秒,納什似乎想通了,眼神由害怕轉為了堅定,“你一定要來找我!”

“一定。”

“好,不許撒謊。”

拉爾掀起垃圾堆的破爛油布,讓納什躲在垃圾裡,囑託他五分鐘之後離開巷子逃去藏身處。然後蓋上油布。拉爾撿起一捆燻臭的發黴稻草,套上深紅色外套,接著快步走出巷子。

很幸運,走出沒多遠,他就發現城門追來的四人,他沒有躲避。那四人看到了他,就像發現獵物的獵人非常興奮地追過來。其中拿有通訊器的人正通知他的同夥前來包圍。

拉爾佯裝很慌張的模樣,推開行人,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很好,他們情緒亢奮,會忽視很多細節,先入為主地認為我手中披著深紅色外套的稻草是納什。只要不給觀察的機會,他們短時間內沒辦法識破這個騙小孩的簡單伎倆,還會傳遞錯誤的資訊誤導同夥,讓所有人追著我跑。

事態成功往想象中的發展,拉爾現在必須把所有敵人遠遠帶離納什的藏身處。他來過一次希爾達瓦市,對一些路徑有瞭解,情急之下用來應對熟悉此地的人,短時間內估計沒問題。

一個婦女被他撞倒,很抱歉,沒時間理會。拉爾轉進小路,提高奔跑的速度。牆體潮溼汙穢長滿黑綠青苔的小路中,他跳過醉倒在地上的老漢,推開朝他揮手的妓女,撞飛跑向他的流浪狗,踩碎死貓的腐爛屍體,踢開乞丐伸向他腳踝的手,即將跑出小路時,兩個男人恰好走了進來。

此戰不可避免,拉爾抽出腰後的釘頭錘,趁他們沒時間做出反應前,一錘砸向左手邊靠前的人的腦殼。

幾乎全鍥入腦殼的釘頭錘,從眼窩裡蹦出來的兩顆眼球,宣告了此人的死亡。拉爾一腳踹開屍體,被堵住的血液即時如潮水般從屍體的腦殼噴湧出來。他把粘黏鮮血碎肉腦漿的釘頭錘往右邊橫架過去,“哐鏘”一聲,錘杆擋下另一人劈下來的單手劍。

強烈的衝擊,令錘頭上的腦漿震下了不少。

那人注意到他抱在身側的不是納什,皺眉猶豫的瞬間產生破綻,拉爾抓住機會,身體傾斜往前欺壓,釘頭錘卡住劍刃順斜過去,握柄末端的鈍頭狠狠砸向對方的鼻子。

鼻骨粉碎的男人噴灑鮮血倒退,拉爾朝他的襠部猛踹,男人血色全無地跪倒在地上呻吟不出聲,拉爾反握武器用錘頭砸下去,悶響破碎聲,男人的後腦勺凹陷了下去。

拉爾手一抖震開釘頭錘上的部分異物,插回腰帶上,迅速撿起這人掌握的通訊器,看了眼追到小路中的四人,立馬起身逃跑。

街道左邊傳來許多咒罵聲,有三人撞開行人趕過來,他們看到了拉爾。從氣色上推測,應該是強戰士,和他們幹架絕不會像剛才幹掉的兩個普通人容易,拉爾轉頭往街道右邊跑。

跑了一段路,得知有五人將在前方埋伏。從通訊器提前聽到人員通知和佈置的拉爾往街道左邊一拐,一跳,踩在樓梯石制扶手上,略過身下兩段對摺的高高樓梯,直接跳到下方的街道上。

一個正走到樓梯旁準備趕上去加入圍堵的人,突然感覺到頭頂上方有動靜,他抬頭一看,一雙鞋底極速在他瞳孔中放大,臉遭到衝擊,脖子應聲而折,身體倒下,頭撞在地上“砰咚”碎裂,在地上爆出一攤鮮紅的不規則圓形。

附近行人爆發出尖叫和吶喊聲,不理不會的拉爾小跳一步跳開屍體,腳踏血跡,在石板地面留下帶有腦髓的滲人鞋印,往敵人調動收縮的包圍圈的薄弱處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