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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不死魂印

小妖精的臉看上去挺稚氣的,在小妖精中應該屬於年輕的範圍。她擁有一雙金色的眸子,淺色的長髮用植物的絲綁了條垂到臀部的低馬尾,身著延伸到大腿中段的淺綠色連衣裙,沒穿鞋子。

拉爾好奇地扯了扯小妖精的裙襬,發現這連衣裙的彈性十分好,材料上來看應該是某種植物的葉子製作出來的。小妖精的情緒雖是平復了下來,但被人抓在手中,裙子又被很流氓地扯了,很快又驚慌了起來,用雙手捶打他的虎口,用牙齒咬他的肉。

一點都不痛,感覺就是螞蟻咬咬的程度。拉爾笑了,他用指頭輕輕點了小妖精的臉蛋一下,然後鬆開手,放她離開。小妖精重獲自由,頭也不回地飛走,那速度快得普通人只能看到個模糊的影子。想必這是這個小妖精出生以來飛得最快的一次吧。

如果允許的話,拉爾挺想和小妖精玩多一會兒。不過他的催眠手段是專門針對怪物、野獸,對人啊、精靈啊之類的智慧生命起不到多大的用途,若是像怒雷龍加布裡埃德這類開了智的怪物同樣沒多大用處。剛才短暫安撫小妖精的做法,也是他能力的極限了。

克雷格走出木屋,在門口朝他揮手。

……

拉爾回到了屋子內,走到吸血鬼的隔壁。女巫正站在那口黑色大鍋的旁邊,拿著大勺子攪動裡面的液體。

“小妞的大腦和內臟已經被咒詛侵蝕得差不多了,只能做個植物人。”女巫從身旁樹根上掛的籃子裡抓起一把藥材,灑到藍色的液體裡,陰風般笑道:“如果想要讓她活蹦亂跳其實很簡單,用黑魔法復活術製造一個揉雜起來的破碎靈魂,放到她的體內,你們就可以得到一個能動能說話的小妞了。哼哼哼……”

拉爾這次沒反應,克雷格倒表現出了不滿,“若非原原本本的莉莉絲小姐,我寧願她沉睡下去。”

“呵呵,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女巫拿起體貌怪異的貓的屍骸,扔進鍋裡。液體翻滾了好幾秒,冒出幾個大氣泡之後,便平靜了下去,“要我說,小妞的運氣實在很好,來拯救她的人之中居然有個不死魂印的超凡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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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皺眉,克雷格看向他。

“當世勇者的數量一隻手可以數過來,足以證明勇者的象徵‘光明魂印’在超凡戰士中多麼稀有。”女巫抓在右手上的由黑髮捲成的球突然散開,她將這把頭髮扔進鍋裡,“但是,比光明更加稀有的是不死魂印。上一次有記錄的不死魂印者還是七十年前的事,最後是死還是躲起來,至今無人知曉。小子,你有研究過自身的死亡承受極限嗎?”

拉爾沒有回答。

“噢噢,我知道,這是底牌,貿然說出來那可是真笨,尤其物件是名狡詐的女巫。”依芬娜自得其樂地笑了,她扔了兩顆蘿蔔大的尖牙到鍋裡,“不過老婆婆我啊能肯定,你絕對沒有嘗試過深度地挑戰死亡極限。畢竟誰能預料到不死魂印的極限究竟在哪裡?哈哈哈!”

“請說重點。”克雷格提醒道。

依芬娜攪動鍋裡的液體,沒有理會吸血鬼的催促,“魂印是需要烈魁歧的維持才能動用,不死魂印卻是個例外,可以無視這點。”

克雷格不曾聽聞過這個隱秘,訝異道:“不需要烈魁歧?不可能,這不符合常理。”

拉爾臉色微微一變,“身為不死魂印的擁有者,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你死的次數太少了,死的也不夠徹底。”依芬娜叩開蓋子,將瓶子裡的液體倒進鍋裡,“看樣子你‘死亡’的次數不超過二十次。有免死金牌在身,活得倒是很謹慎。你是擔心哪天這塊免死金牌失效了對不對?”

拉爾沒有回應女巫的疑問,“死得徹底是什麼意思?”

“死得徹底啊,你應該想到了吧。”依芬娜攪動的液體由藍色變成了橙色,“不是心臟貫穿,不是腦袋砸爛,不是人首分離,不是重傷過度……是你的身體被打得稀巴爛,像踩爛番茄那樣,‘噗呲噗呲’地成為一攤噁心的東西。對啊,你可以想象一下被攪碎的肉啊,就是做成肉丸的那些肉末。這個死得夠徹底的例子夠了吧?”

“……”拉爾無言以對。

“不死魂印不需要烈魁歧即可自我發動的效果,就是在死得徹底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哪怕你只剩一點肉末。噢,申明一點,若非死得徹底,你的烈魁歧耗盡了,手被砍掉了是不會肉體再生的,我想這點你早就已經體會過了。嘿嘿,不過相比超凡戰士一定程度的肉體再生能力,不死魂印者的再生效果可謂驚人。”

女巫往鍋裡撒了些豆子,“老實講吧,知道你是不死魂印者,我很眼紅。不死不死,制服你意味著我有完美的人體試驗品。而且我也想知道,將你等分量的分成兩半,究竟那邊先再生?將你剁成肉碎,復活的過程究竟是怎樣的?將你的血肉和骨頭完全分離,再生會發生在哪一邊?和怪物融合,不死的效果有什麼變化?數不清的研究可以做,光是想想我的心就興奮難耐。”

拉爾在這之前對依芬娜沒有半點畏懼,現在聽到這番毛骨悚然的話,又在對方的主場上,他的心臟禁不住猛跳了一下,“說到底,不死魂印和甦醒莉莉絲之間有什麼聯絡?”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是完美的人體試驗品,也即是對你做很多非人道的事情,憑藉不死魂印的效果,你都能堅持下來。”女巫的大勺子在鍋沿敲了幾下,震落殘餘物,“只要把莉莉絲的詛咒侵蝕轉移到你的身上,一切就解決了。”

“轉移到拉爾的身上……”克雷格皺起了眉頭,“即便拉爾是不死魂印者,即便他死不了,但不意味著他承受了詛咒侵蝕後不會成為新一個植物人。”

“呵呵,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不死魂印的能力比你想象中要強大。”走到角落邊的女巫疲累地坐在搖椅上,“很好解決,到時只要將他徹底殺了,等他再生,詛咒的侵蝕自然而然就會消失。”

克雷格忍不住低喊了出來,“你說什麼!”

拉爾眯起眼睛。

依芬娜·斯考格蘭德抬起手,掌心朝上,做了個捏碎的動作,神情狂熱地說道:“只要徹底捏碎拉爾夫·帕爾默,萬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