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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鳥群之首

拼死拼活剛得到的一大筆錢轉眼間就沒了,拉爾無奈嘆氣,債務就像個深坑,還會利滾利,要填滿它實在不容易。等櫃員完成了轉賬,他要了第二個賬戶的轉賬單據,然後領著在奧格雷銀行裡瞎轉悠的莉莉絲離開。

兩人走在街上,莉莉絲忽然握著拉爾的手,像個小孩子一樣歡快地搖了起來,眼神中滿是對新奇事物的好奇。而拉爾卻在擔心,莉莉絲至今都沒有和他坦白對家人去世的悲痛,藏得久了,這份壓抑的情緒也許會影響到本人。拉爾想主動和莉莉絲交流,但事情才剛過去沒多久,過早談論,可能只是適得其反。

既然這個問題暫時解決不了了,就解決另一個問題好了。路上多了一個旅伴,就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巴。拉爾除了還債務,另需要寄錢到家裡,那筆一百金提就是轉到母親的賬戶上的。最近又到了弟弟和妹妹交學費的日子,寄回去的一百金提很吃緊。他又不捨得讓莉莉絲吃太差的伙食,開銷節節攀升啊。

“四年來的單人遊要結束了。”

“什麼意思?”莉莉絲好奇地問。

“我們要組個冒險團,去做些高風險高收入的任務。”自從四年前退出團隊後,拉爾就一直幹獨活。不管有沒有莉莉絲,他一個人完成任務賺取酬勞的模式已經很難維持逐漸變大的開銷了。對於過去組團經歷過的不愉快必須要讓步,“你得幫忙,不然就養不起你了。”

“好啊!求之不得呢。”莉莉絲很高興,“看了二十多年的冒險故事,終於可以親自體驗了。鋤強扶弱,勇闖密境找寶藏,多浪漫!”

“別被故事騙了,冒險是很辛苦危險的事。沒有互相幫助的夥伴,是很難堅持下來的。”拉爾發自肺腑地說。他要不是不死魂印者,獨行的四年來遇到的重傷次數,早讓他退休去幹別的輕鬆活兒了,“賺錢才是我們目前的首要目的。”

……

鳥群之首,是布瑞克的魔具商店的名字。店鋪大概一百一十平左右,店門口是扇寬約兩米的暗紅色鐵門,門的隔壁是裝了堅硬的防盜柵欄的窗,另一邊的牆上則是保養得很好的招牌。

莉莉絲跟著拉爾踏進門口,映入眼中的是琳琅滿目的商品,各式各樣,許多魔具都是她看不出有什麼作用的。店鋪的牆壁都釘了好幾層的架子,另有好幾排到她脖子高的木架,朝櫃檯整齊地排列著。

此時的櫃檯裡沒人,而櫃檯旁邊設定的門恰好走出個男人,大概三四十歲,絡腮鬍子,黑色柔順的頭髮扎了條短馬尾,穿著一套寬鬆的灰色長袖和長褲,他的那雙手有八根手指戴了樣式不同的戒指,脖子還掛了個好似怪物臉的吊墜。這人給莉莉絲的第一感覺,很奇怪,但不會令她討厭。

“果然是你,老夥計。”布瑞克笑道。

拉爾不解地問:“果然是我?你怎麼知道我要來的?”

一個穿著黑袍的幽鬼從門裡飄出來,他看到拉爾和莉莉絲,驚喜道:“是你們!”

“你要找的師兄,”拉爾看了眼微笑的布瑞克,很多事情一下子想明白了,“也是布瑞克?”

“沒錯。布瑞克就是我的師兄!”把墨鏡鏡片翻上去的烏塔吹了聲口哨,“我們果然很有緣,這麼快就相會了。”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等下再說。”布瑞克打斷他們的話,“拉爾和這位女士沒吃飯吧?”

“還沒有。”

“我猜你們很快就會來了,所以提前做飯,再等等就可以了。”布瑞克走向商店門口,“難得和師弟、好朋友聚在一起,今天就不開門做生意了,就吃飯喝酒。”

漂浮的烏塔在原地轉了幾圈,“太好了!”

……

一道熱騰騰地放在黑色鐵盤上端過來的大餅吸引了拉爾的目光,這塊大餅的邊緣是凸起來的,餅上撒了許多料,有洋蔥有肉有紅蘿卜絲和番茄等等,而那黃白色粘稠的東西沒嗅錯應該是乳酪。

“這是什麼?”

布瑞克將兩個鐵盤放下,脫下左手的厚手套,“這是披薩。”

“披薩?”拉爾挑眉,“我怎麼沒聽過。”

“半個月前有位從東方小國家‘艾印達黎’旅行至此的人,他在我這裡買到重要的魔具,為表感謝,他傳授了我披薩的制作方法。前不久他踏上回國的路,準備開店賣這種他創造出來的大餅。味道非常不錯,我認為很有賺頭。”布瑞克拿起一把有塊鋒利轉盤的小道具,將披薩分成八份,“作為回報,我專門設計了這種刀讓他帶回去,姑且叫做披薩刀,比他用普通的刀切披薩方便許多。”

拉爾拿起一塊切成三角形的披薩,吃了一口,細嚼慢咽後說:“嗯——挺好吃。”

莉莉絲頭伸過去,咬了一口拉爾手中的那塊披薩,吃下去之後,雙手託腮,臉泛紅光地說道:“好好吃!”

“呵呵,既然布萊恩特小姐喜歡吃,我就把製作的方法教給拉爾,以後你想吃了,就讓拉爾做給你吃吧。他的廚藝比我好太多了。”

“真的!”莉莉絲驚喜地看向拉爾,“你願不願意啊。”

拉爾想到家裡的弟弟妹妹應該也會喜歡吃這種大餅,點頭答應了。手上的披薩已經給莉莉絲拿去了,他只好拿另一塊來吃,“我打了錢到你的賬戶裡。”

布瑞克接過單據,“嗯?你只欠我八十七金提,另外的一百一十三金提是怎麼回事?”

“我的魔具基本全毀了,需要向你買些效果夠用的。”拉爾倒了杯水給吃噎著的莉莉絲,“另外給她配塊隱藏血氣味的魔具。”

布瑞克點點頭,“布萊恩特小姐的……”

“叫我莉莉絲就好了。”

“莉莉絲的血氣味非常淡,我懷疑,卻不能確定。你居然問要我這麼個東西,看來莉莉絲真是名血族,還是名營養不良的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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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烏塔的眼眶變大,顯得很驚訝,“莉莉絲是血族?!”

拉爾點頭,“你說得沒錯,莉莉絲確實是營養不良的血族。以最低的血量維持血族的所需,但我想嘗試改善她的飲血量,需要你的幫忙。”

莉莉絲吃完了一塊披薩,舔了舔嘴唇,“我現在只喝拉爾的血。”

布瑞克大笑:“血庫嗎?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