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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見光的計劃

當下午四點土木工程系的第二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時,陳宸才終於從萬般無奈,壓抑,尷尬,困惑等消極情緒中抽離回來。

走在逸夫樓的走廊裡,陳宸腦海中仍不斷回放著一幕幕尷尬的片段——比如壓著點進教室的止薇終於還是遲到了,晾著他在教室門口等了即漫長又尷尬的十三分鐘。又比如被止薇脅迫著,在萬眾矚目中走進安靜的課堂時發生了尷尬一幕,止薇並未提前通知她的同桌湖南姑娘蘇曉磊,以致止薇只的現場交流才最終勸走蘇曉磊讓陳宸得以坐在身邊。還比如在礦大德高望重的李教授提問時恰巧點到了陳宸,無辜的陳宸加上身邊光顧著和他竊竊私語而沒聽講的止薇,陳宸就這樣站著聽老教授講解了提出的問題,臨了還要裝出聽懂的樣子才得以坐下。最讓陳宸受不了的是班上學長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以及四處傳來的低聲議論聲。陳宸只能表面裝作淡定但內心崩潰到無以復加。

“幹嘛,不就聽了兩節課而已。再說今天有本少女親自陪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走出逸夫樓的止薇看到身邊悶悶不樂的陳宸禁不住調侃道。

“老大,你說說你把我綁來陪你,結果讓我丟人丟大發了。現在不光是你們班的人,連你們系頭牌李大教授都能叫的出我的名字,我還要不要見人啊!”陳宸佯裝一副索要名譽權的模樣,“你說說看,該怎樣補償我!”

止薇停下腳步,四處張望。這個點食堂還沒開,基本下了課大多數人都是往宿舍方向走,所以諾大的實驗樓南廣場除了陳宸止薇外,遠處零星有幾個匆匆過路人。見四周無人注意,她輕輕踮起腳尖,飛快的在還沒來得及反應的陳宸的嘴唇上貼上一個吻。這是他們之間止薇第一次主動獻吻。

“這樣補償足夠了吧。好啦,我們趕緊去便利店吧!”止薇一臉紅暈的說到。

“還不夠,如果你能…………”陳宸後半句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止薇隨手拍來的拎包打斷了。

他們一路談天說地,止薇還見縫插針的逛逛飾品店。所以當他們來到好德便利店門前時已經快五點了。吳夢媛正和一名店員一同走出店門。原來五點到六點是他們的晚飯時間。店裡不供飯,只提供伙食補助,由員工自行在隔壁的幾家麵館、快餐店、麻辣燙解決晚飯。吳夢媛所在的中班的上班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到晚上九點半,晚飯時間是兩兩輪流去吃飯,保證店裡有兩人堅守崗位。看到吳夢媛獨自走進隔壁的蘭州拉面館,陳宸當即決定一起去吃麵。

陳宸厚著臉皮坐在吳夢媛的對面,止薇點完面大大方方的坐在吳夢媛的身邊。

“你們為什麼總纏著我啊,我時間寶貴,總共就半小時的吃飯時間。該說的我都說了。”吳夢媛邊說邊掰著一次性筷子。“我很感謝你上次能勸我回來,是我太衝動。不過你沒必要跟過來吧!”

“我們不是要纏著你,只是想跟你確定一些事情。”陳宸解釋道,“你姐姐的死我們都很痛心,但以暴制暴我覺的是愚昧無知的,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

“什麼叫以暴制暴,你說的我真的聽不懂。!我姐姐遭受的屈辱和傷害那才是暴,而那麼多兇手逍遙法外那叫治暴?”說話間,第一碗熱騰騰的湯麵已經端來上桌,吳夢媛下意識的把先端來的面讓給了止薇。

“謝謝!陳宸說的意思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為什麼會連續出現學生自殺事件,而且都是03礦石加工的,這絕不是偶然事件。我們探望過第一次自殺未遂入院的史世軍,從他口中得知了你姐姐遇害的一些細節以及相關人員,包括你想親自動手的李學平。並且我們恰巧目擊了一起蹊蹺的自殺事件的始末。所以我不認為你不明白陳宸所說的意思。”止薇說完就盯著吳夢媛的雙眼。

陳宸抬起頭看著吳夢媛臉上越來越不自然的表情,顯然她離沉穩老練還欠缺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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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知曉所有的自殺事件的原因,有件事我怎麼也想不通,你怎麼會知道你姐姐遇害的細節的,包括參與其中的李學平這個人。你就是很普通的受害者家屬,警方從未公佈過這件案子的調查程序,媒體報紙都是隻字不提,你又是從哪得知的?”陳宸一針見血。“那天晚上我就奇怪,你能提前在王朝門口等著李學平過來,你難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背後另有高人?”

兩個人的目光聚集到滿臉通紅的吳夢媛的臉上,她匆匆扒拉了兩口面抬起頭,“我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跟你們說,對不起。你們關心我擔心我,對我姐的事用心調查,這些我感謝你們。但我求求你們別再管這件事了,我不想到最後會牽扯到你們!”

“媛媛,你的意思不會是這些蹊蹺的事情或多或少與你有關,或者你也知道至少部分真相對吧?”止薇有點擔心眼前這麼個純潔的女孩會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我求求你別問了,我不能說!我不吃了,我要上班了,你們的面算我請你們的吧!”說完吳夢媛就要起身。

“等下!我要是說我在上個月連續見到兩次長相與你相似的白衣女孩,而且就是在其中一起命案的現場,你會信嗎!”陳宸終於對死者的妹妹說起了白衣女子的事情。“我們素未謀面,我是事後在和你姐檔案上的照片對比後發現,你,你姐,我兩次見到的白衣女孩,你們的容貌太像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果真剛剛著急要離開的吳夢媛呆了有好幾秒,她臉上的表情從震驚滿滿轉為平靜,“你讓我好好想想吧,如果有必要我會把我所知道的統統告訴你們。我要去上班了。不過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不管你們信不信,至少到現在我並沒有直接參與!失陪,你們慢慢吃。”

陳宸目送吳夢媛離開後,沉默了片刻,“薇薇,你以你們女孩子的悟性,你覺得吳夢媛像是參與其中的人嗎?”

“不知道,她看上去並沒城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裝的。”止薇很誠實。

“吳夢媛說來說去都在迴避她如何獲知整件事細節的途徑,我在想會不會連吳夢媛也是整件事裡的棋子,她是受操控的。在她背後有一直源源不斷給她提供指示和線索的人,她只是在按照早已設計好的路線去執行她分內的事。因為她剛剛說了她只是沒有直接參與,那她可能只是扮演輔助角色,畢竟那麼多起蹊蹺的自殺事件,如果僅僅依靠吳夢媛去執行,去佈置現場,顯然是不現實的!”陳宸分析道,“我們還得去麻煩吳夢媛。既然我們知道她租住在哪個院子,不如我們趁她上班的時候悄悄進到她的屋子裡,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你那是私闖民宅,犯法的!”

“我晾她也不敢報警。一報警她所隱瞞的計劃都得泡湯!你以為她真的不知道那些蹊蹺的自殺並不是真正的自殺嗎?”

止薇無言反駁。

當他們走出拉面館時,陳宸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薇薇啊,你今天答應過我陪你兩節課,你就陪我一天的對吧?”

“嗯,要不我陪你在附近走走吧!”止薇挽著陳宸的胳膊做小鳥依人狀。

“附近走多沒意思,要不我們去市中心新城廣場逛逛吧,說起來我們還沒在一起逛過街!”

“好啊,你是不是有給我買衣服的衝動啊,把我打扮漂亮了你不是也有面子嗎?”止薇眼睛放著光。

“你天生麗質,就不勞煩我畫蛇添足了!”

“你這人就是不能提到錢!不對啊,我看你上次付房費怎麼那麼積極啊!”

“這是個人思想覺悟高低的問題!”

………………

便利店裡看著漸漸消失在傍晚人潮中兩個人的吳夢媛,輕輕的對著無人的角落默默說道:“對不起,真的要抓緊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