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第二次前往人類的小鎮，摩根已經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但雙頭龍還是沒有提高飛行的速度。
沒辦法，畢竟這回還帶著古雷雅和伍德兩人，摩根為了遷就他們，也只好讓安妮減慢速度，正好途中也可以檢視一下沸騰荒原的狀況。
事實上根本不需要認真觀察，只是看一眼身旁妹妹的囧態就足夠了——
銀龍眯著眼轉向趕路，平時就算不活躍的安妮，一直以來只專心於吃和睡兩方面，日常裡除非自己安排或者遇到危險，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補覺。
這也是大多數少年龍的日常，就算是會爭奪領地和地盤，但只要能供給自己的成長，一般都不會繼續活躍，像摩根這樣熱衷於權力和土地的傢伙實在有點另類，巨龍的這種精神樣貌基本都出現在青年龍的時候，但無論是哪條龍都不會是銀龍這種表現。
安妮的五官皺成一團，嘴巴更是死死閉上，連一口大氣都不想喘，而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陣狂風吹過雙頭龍的面部，此時就連摩根都皺了皺眉頭，安妮更是差點乾嘔了一下，雙頭龍掃過下方的半龍和人類，忍不住嘆了口氣。
——有時候感知太高也不是什麼好事，在這種烏煙瘴氣的環境下，有時真得很羨慕這些感官遲鈍的傢伙。
在古雷雅和伍德看來，沸騰荒原的天空只是有點暗淡罷了，但在覺醒了靈能的摩根與天生正能量親和的安妮看來，那股無底深淵的臭味真得難聞，簡直是瀝水和排洩物混合在一起，又發酵了幾個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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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頭獸人手裡的邪物已經毀滅了，就連軀體都被地下的洪流毀滅得一乾二淨，相信過不了多久深淵的氣息就會消失，那股汙染也會被阿爾法的自我淨化吧。
“古雷雅，我這邊要加速了，你們給我撐住——”
話雖如此，摩根掃了眼一臉難受的妹妹，藍龍還是催促了下面遠遠吊著的手下，這句話其實也是給銀龍說得。
安妮聽到自己哥哥的話臉上露出解脫，雙翼扇了幾下，就像身後著火般瘋狂加速，後面的半龍也只好提速緊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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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天空不斷解決的黑點，諾頓的心有些浮躁，沒想到最後一番努力會是這個結果。
——也罷，只要不是那群綠皮雜碎，讓一頭龍做自己君主的君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神聖聯合是一個標準的封建君主制國家，在這個宛如俄羅斯套娃的結構裡，所有的效忠關係是環環相套的，所以雙頭龍與人類才能這麼簡單形成主從關系。
所謂我的封臣不是你的封臣，向巨龍宣誓效忠的其實只有伊凡一人，無論是諾頓這些士兵，還是小鎮的居民都和雙頭龍不是直接的從屬關係。
事實上，摩根也很樂意維持現狀，所以才沒有改變這種統治方式的想法，人類跟巨龍的思維畢竟有所差異，雙方的隔膜也很大，以前雙頭龍能快速得到灰爪氏族的效忠，完全是狗頭人這個種族的特殊性的原因，這種特例可不能套在所有的種族上。
反正只要法師服從自己，那麼雙頭龍的力量就居於絕對優勢，人類的小鎮是沒有反抗的機會的，文明的法律確實很重要，但這也建立在自然弱肉強食的規則上，這也是摩根的立足點。
只要自己能夠維持統治，渡過兩個新興勢力的磨合期，那雙頭之孽龍就能獲得一群新的手下。
畢竟就算不考慮自己手下狗頭人一家獨大，對於勢力發展的不良影響，就算是狗頭人自身也有不少的缺陷。
不提狗頭人偏向夜行生物的習性，這點只是生活習慣的問題，只需幾個月就能加以改進，但對於另外一點，那較小脆弱的體格，摩根就真得毫無辦法了。
世界是公平的，它給予你一樣東西，就會剝奪一項另外的東西，就是所謂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為了開墾礦脈時縮小挖掘的面積，狗頭人的體型都相當小，雖說不是無法成為戰士，但最適合的還是盜賊或者弓手這類敏捷性職業，一些覺醒術士血脈的狗頭人還能夠成為施法者，但種田這類活肯定是沒戲了。
狗頭人天生的爪子，對於手工藝品的製造有很大的幫助，但對於使用農具來講，完全是個阻礙。
那樣的話，如果不將人類納入麾下，那這片眼前的農田無疑會荒廢，而對於雙頭龍來說最有價值的東西，無疑是眼前這片能穩定供應糧食的農田，這才是沸騰荒原最有價值的寶物。
只要想通了這一點，諾頓也不是無法接受，接下來只看對方是將水壩鎮當做手下，還是單純的奴隸聚集地。
老兵看著天邊降臨的巨龍嘆了口氣，雖然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統治者，但人類還是聽從自己領主的安排上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