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厲害——”
飛翔在天空的巨龍不斷盤旋著，其中一個警戒著周邊的銀色龍首晃了兩下，忍不住為剛才的光輝而驚歎。
——倒也確實是大手筆。
摩根扭頭看向自己妹妹，心裡忍不住贊同，然後拿腦袋拱了拱對方，讓銀龍趕緊把注意力放在周圍，和自己一起巡視地面。
雖然那可憎的黑泥已經毀滅了，但雙頭龍這時也不能放下警惕，先不說還在不停碎裂的大地，就算是不時噴出的水柱，也讓巨龍不敢大意。
這些從大地深處冒出，然後不斷加速，最後刺穿地表的水柱，雖然是由自己安排的，但這可不代表會給雙頭龍留下什麼情面，一旦被這直達天際的噴泉擊中，造成比獸人還大的傷害，那可就太可笑了。
不管如何，獸人的軍隊已經是毀滅的狀態了，無論是由鋼鐵和鮮血造就的無敵軍團，還是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劍聖，都已經被從地心冒出的洪流沖走，這已經可以說是雙頭龍的勝利了。
——要說還有什麼變故的話。
摩根的眼神變得有些銳利，想到剛才從天而降的攻擊，雙頭龍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跳了出來，雖說摩根知道，一個能夠開啟兩個位面通道的法師，一旦認真起來絕對很恐怖，但沒想到能招來如此恐怖的神聖洪流，即便是從巨龍世代傳承的記憶裡，那些選民們的攻擊也不過如此，視情況而定，接下來的局勢可能對雙頭之孽龍來說，沒有任何好轉。
此時陷入沉思的摩根並不知道，自己所思考的物件，其實已經來到了這處剛剛結束的戰場。
————————————————
諾頓咬著牙倚在牆角，老兵感覺自己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但人類還是沒有任何向狗頭人出聲求助的想法。
這是老兵最後的尊嚴，或許是因為與獸人廝殺過的經歷，人類忍受不了自己受異族的恩情，對於諾頓來說這比死還難以接受。
古雷雅也沒有幫助人類的意思，對於半龍來說，哪怕只是救一條族人的命，也強過一個人類的存活，前任的族長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洪流中，注意有沒有漂過的狗頭人。
——這或許是半龍沒有注意到他的原因。
諾頓突然感覺到，衣服裡有什麼東西在發燙，人類不動聲色地靠近洞窟深處，直到遠離還昏迷著的狗頭人，身體被碎石擋住。
“沒有隱藏的必要，我靠近了還另說，在這個距離，那個小丫頭還發現不了我。”
老兵沒有意外的聽到了那熟悉的語氣，諾頓面無表情的看著空氣突然模糊，然後此處的空間扭曲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一個披著長袍的人類漸漸變得清晰，伊凡皺著眉頭現身，然後隨手一揚，諾頓懷裡曾經保護自己的寶石，就又回到了法師的手上。
“雖說提前設好了路標，但這空間傳送帶來的搖晃感還是那麼煩人。”
伊凡一手握著手中的寶石將其收回，一邊有些皺著眉頭地低語著，而老兵不無意外地發現，不遠處的古雷雅絲毫沒有聽見法師的話。
——看來不只是傳送，還有隱藏影像和聲音的效果，也不知道自家領主到底準備了什麼法術。
“諾頓，你的傷勢怎麼樣？”
伊凡看著自己部下滿身染血的慘狀，還有即便如此依舊冷漠的臉，沒有說什麼，只是朝對方扔了個治療法術，然後臉色陰沉地轉了個身子，看向還站在水路邊一動不動的半龍。
“——死不了，既然領主大人您親自來了，那您還是不想改變之前的決定了。”
面對老兵的質疑，法師沒有回話，伊凡知道對方其實不需要自己的任何回答，只是沉默的注視著古雷雅，最後緩緩地轉過頭來。
“沒錯，這是我下的決定，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了，這裡是您的領地，沒有我這個農民的孩子插手的份，我也無話可說，不過那個女孩該怎麼辦？”
諾頓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老兵浮現出一絲苦笑，有點傷感的問道。
“這我自然會像那條巨龍解釋——你放心，我用家族的名譽擔保，小鎮的安全一定會有所保障。”
法師似乎有點兒苦惱，最後還是安慰地向老兵回道，伊凡注意到諾頓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人類的領主沒有繼續等待，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嗯？”
古雷雅有點疑惑地歪了歪頭，突然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一股熟悉卻認不出的氣味。
半龍警惕起了周遭，尾巴有些不安地扭動幾下，過了片刻還是沒有動靜，她這才安下心來。
只不過那令人懷念的感覺是——
古蕾雅總感覺自己似乎在很久以前就遭遇過，但卻怎麼樣都想不起來。
——不管了，既然怎麼回想都沒用，那就說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灰爪的前族長沒有去管那種錯覺，繼續把心思放在面前洪水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