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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妖孽!我鎮壓你二十餘載,如今鳩佔鵲巢,被你反噬,竟又想傷我門人?難道是忘了,當初你我之間的約法三章了嗎?你可曾答應過我,絕不會傷害我門人分毫?!”

“掌門救我!救我啊!”

魔庵掌門和血鐮器魂二者,正鬥得風生水起,相互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而在此關頭,方守若想活命,不但不能逃跑,反而要給這剛剛燃起的火苗,再添上幾捆乾柴不可!於是當下,他便扯開了嗓門,拼了命地鬼喊:

“啊~!啊~!啊~!!掌門殺人了!啊~我好痛呀!要死要死了~!!”

“可惡!你這作惡多端的妖孽!竟敢欺我門人,真當我魔庵派好欺嗎!看老道不滅了你!”魔庵掌門的眼中,血光一時大盛,而後紅光又隱,開始變得清明,似乎,那個真實的道賢,在被各種負面情緒壓制得翻不了身之後,竟又再度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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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一幕,方守精神一震,叫得更加地賣力了!

“啊啊啊啊~道賢你這蠢貨!蠢貨!蠢貨!!”頭一次地,在與道賢的爭鬥中,器魂處在了下風,而魔庵道長的身體,更是不停地被兩種意識侵佔,各說著各話,像一個精神分裂的病患。

“道賢!你可看仔細咯!這人可與你魔庵派,有分毫的關係?!還有你莫要忘了,你的魔庵派,早已在十年前,為你親手覆滅!”

“不....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似是被器魂的話擾亂了心神,那代表了魔庵掌門本尊道賢的紅色光芒,頓時變得明滅不定,隨時都有潰散的跡象!

“魔庵派滿門,已被你親手覆滅!道賢老兒,你可是活糊塗了?”血鐮器魂趁勝追擊,打壓著道賢的氣焰。

“掌門!這妖孽誑騙於你!魔庵派還在!大家都好好的,都等著您回去呢!”恰在此時,發覺有幾分不妙的方守,登時滿口胡謅起來,“今日弟子與大長老一道,剛從山上下來,就碰到這惡靈,欲以您的面孔,除掉我等,大長老已被這惡靈斬殺,還請掌門大人做主啊!”

“可惡!”

感覺到體內道賢的意志再度抬頭,器靈不禁大怒,單手一指,立即驅趕著血霧,瘋狂向方守湧去,欲圖將這匹害群之馬先行滅掉,隨後再對付道賢。

“掌門救命!救我啊~!”方守忙地後撤,脊背緊貼著樹幹,滿頭大汗地怪叫道。

“哼!你這惡靈!還不快快住手?想要在本道面前行孽,先過了本道這關!”魔庵掌門眼中紅光又盛,一時又將綠芒壓得抬不起頭來。

“啊啊啊啊~道賢!道賢!你這老東西瘋了!真的瘋了!竟然!竟敢!你將失去所有!失去所有的力量,變得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

情況瞬間逆轉,代表了器魂的綠芒,頃刻失去了其原有的威勢,變得明滅不定,有了些熄滅的跡象。

“可惡!可惡!道賢,你果真瘋了!”

血霧開始回攏,逐漸地收歸於魔庵掌門,使得那具乾癟的軀體,看起來相對正常了一些,然而,這一幕沒持續多久,魔庵掌門便像是迴光返照了一般,面色紅得嚇人,甚至隱隱有了些發紫的跡象!但唯一正常的,卻是其瞳目中的血色正快速地消退,眼珠再次變得澄澈,方守一眼看去,竟覺有幾分慈祥。

本體意識迴歸,道賢四處相望,旋即衝不明就裡、正愣眼相望的方守,大吼了一聲:

“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

“動手?”方守一愣,“動什麼手?”

“......”

道賢咽了一口吐沫,壓下了想要摁死這小子的衝動,指了指自己,好氣又好笑地道:

“你不是一直想殺我嗎?速速來殺了我!再過一會兒,我可就壓制不住了!”

“啊?哦,好..誒不對,我......可我分明要殺得是那個被器魂侵蝕了靈魂的偽修道賢,而不是眼前的這個.....!”

不知何故,這個叫做道賢的魔庵掌門,比先前和藹了不少,而方守從這一系列事件中,也看出了不少的端倪,一時變得有些舉棋不定。

“不管掌門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但畢竟手下亡魂不少,也造了無邊罪孽,既然一心求死,那便自己動手吧!小生幫你望風!”

“廢話!我要能殺了自己,不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你?當真老夫是吃素的?”道賢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呃...掌門?”方守小心地試探。

“別叫老夫掌門!老夫還不傻!魔庵不在山上,也沒有什麼大長老!”道賢一臉的複雜,“整個魔庵一脈,早已不復存在了......”

似也感受到了氣氛的沉重,方守點了點頭,用力擠出一絲笑,道:

“好好好~!這可是你自找的!那就別怪小生了!還有,既然你如此坦誠,那小生也澄清一下,讓你死的明白!小生......本也是初始界人!”

也知事態緊急,生怕出何等變故的方守,當即不再遲疑,徑直以雙手結印,頭頂幻化出六七柄洄旋心劍,盤旋在身體的外側,金色的十字劍尖,遙遙地指向了道賢各處的要害。

“天地大道,唯之陰陽,陰陽化生,並以水火......”

一段口訣念出,方守雙手食指、中指併攏,操控著數柄金劍,“咻”的一聲,呼嘯地衝道賢殺去。

“初始界......嗎?原來當今天下,除了方界中人與本土的偽修外,還有這等逆天的存在......過去我真是太過孤陋寡聞了......”

緩緩地闔上了雙目,道賢的嘴角,露出一絲安然的笑意。

然而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道賢閉目良久,卻始終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他不由睜眼,疑惑地一望,卻見......

半空中,殘存的血霧,正防衛在自己的身外,替道賢抵擋住了洄旋心劍的進攻。

“你何故試探?”道賢頓時氣急,“難道還不信我?”

“小生....小生拿法術殺你,乃是手腳幹淨,可若是拿刀捅你,便得沾血了啊!血……小生怕血啊!再者了,小生便是親自動手,也沒有刀!沒有兇器啊!”

方守的額上,青筋暴突,佈滿了一層緻密的細汗,雙手不斷地揮舞,化作了兩團虛影,操控著洄旋心劍,來回地騰挪轉移,突閃猛進,試圖突破血霧的防線。

“你娘!殺個人都這麼費勁,你是豬,是豬嗎?什麼小生小生的,難不成還是個書生?”渾身氣得發抖,道賢不禁拜服在了方守的謹小慎微之下。

雙手向外一推,旋即再往回一收,道賢將餘下的血霧,徹底收攏一團,面上陰晴不定,有些氣喘地道:

“好了,廢話少說,既然你為本界同道,那麼實話告你,這血霧名為‘蝕精血陣’,可自動護主,非我所能左右,故你要殺我,非突破這血陣,親自動手不可!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此過程中,要它不傷害你!而這蝕精血陣,一旦沒我束縛,將會立刻擴散,惹得生靈塗炭,莫說是這片林子,便是整個西山,都要陷入寸草不生的境地,而先前那滿地骸骨的下場,你可看到了嗎?莫要小看這陣法的力量,便是比你強大了百倍、千倍的修士來了,恐怕都於事無補。”

“原來如此....”

忽然聯想到先前熊洞中的慘象,方守的目光,頓時沉寂了下來。旋即,他又抬頭,目光直視著道賢,一字一頓地道:

“別的我都不管,也沒心情瞭解。我只想問,驅使熊精作惡,殺害無辜百姓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

“那時的我,雖說失去了理智,但神志尚存,只是力量微薄,不足以控制自己,所以若說作惡的是我,倒也沒差,不,應該說,的確是我動得手!”

道賢毫無隱瞞,徑直全盤托出:

“這血色鐮刀,乃屬妖器,中有惡靈,可腐蝕靈魂,待我將之鎮壓後,你萬萬不可貪心,一定要將之丟棄在一處無人之地,哪怕石沉大海,都不可再留給予後世,為禍人間了。切記,定不可用身體碰觸它!切記!切記!”

“你不說我也會如此!”

鄭重地點了點頭,方守從腰間取出了一對熊掌,戴到了雙拳之上,嘗試著揮動了幾下,原來早在不知何時,熊掌內部,早已被他掏空。

望見此幕,道賢暗暗地點頭,頗為讚賞地道:“好!身為修士,卻能夠物盡其用,不輕示任何道具,這才是取生之策!”

“現在動手吧....”道賢剛說出半句,眼睛便忽地大睜,望著從背後穿胸膛而過的樹根木刺,露出了極端不可思議的神色,“你這又是何時所布?”

“在你我相遇之前,我便一路佈下了障眼法,或許你一心與器魂奪體,故都沒能察覺,我一直在帶你兜圈子。而這裡,便是一切的起始,相隔不遠,便是奪煉之陣了....”

將蒲葉般的熊掌,再度收回腰間,方守側行幾步,推倒了一旁的灌木樹,在地上滾動了幾圈,化作了沙粒大小的礫石,而後,便是其後所隱藏著的奪煉大陣,佈滿了無數血絲,中間有三個醒目的繭狀物,同周邊密集的樹叢與後方的矮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障眼法?和那分身術類似的嗎?!”這時,道賢方想到了先前在熊洞中,被其一招擊破的羸弱分身,他嘴角淌出一道血痕,恍然大悟道,“饒我多年謹慎,都不免著了此道!原來你早就想好了退路!而方才有意示弱,假意被逼上絕路,實際不過是做給我看,是你的偽裝罷了!這等作局、戰鬥的本能......”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沾血罷了。”方守打斷了道賢的話。

“不!其實一直到最後一刻,你都不曾暴露過真正的底牌....原來我從頭到尾,都只是你的獵物!只可惜......”

複雜地搖了搖頭,道賢似乎想透過方守的眸光,看出其真正的野望。最終,他無力地搖頭,仰天長嘆道:

“只可惜,我命將絕時,也難得一信!”

一陣清風,拂過了夜色下的林海,擾亂了樹間枝頭,樹葉簌簌作響。

此時此刻,密林周邊,靠近原來熊洞的位置,魔庵掌門,道賢,正被數根尖細的木刺,死死地釘在地上,鮮血沿著傷口,如泉流般汩汩外湧。然而對這一切,道賢恍若未覺,只是這般靜靜地注視著方守,不知在想些什麼。

相視良久,方守亦一言未發,就在方才,他體內的戰鬥本能被徹底地激發,一種對戰鬥的渴望,在隱隱激勵著他,去經歷更多的戰鬥!

“打打殺殺的,怎會是我的初衷?說到底,我仍只是個書生罷了......”

安撫下躁動的心,方守努力地使自己的狀態,重新歸於平靜。

片刻之後,道賢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當即牽扯到了傷口,惹得更多的鮮血溢位,他輕嘶了一口,忽地從懷中取出一物,遞在了方守的面前:

“魔庵派道統盡失,此乃我派絕學,但也脫不得凡間武藝的範疇,你貴為修士,自然看不上這些,但若有心,可替我尋一後人,將道統傳下吧。”

這是一串深黑色的念珠,粗略看去,不多不少,正好十二粒,方守隔空對望,並未伸手去接,只是沉聲問道:

“此乃何物?還有,我為何要幫你?就憑你墮入魔道,肆意濫殺無辜,我都該讓你暴屍荒野,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雖對你為人,我並不瞭解,但觀你行事,若放在江湖,並非正派,乃是亦正亦邪的中派作風.....”

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魔庵掌門劇咳了幾聲,面上又湧上一抹紅潤,看起來十分地痛苦。又咳了一陣,他轉而說道:

“我時間不多,便長話短說,此乃我魔庵派祖師爺的遺物,念珠上記載了我派功法,經常佩戴,可有定神驅邪之效,並無其他副作用,你不信可以試試。至於修士術法,我並沒有,乃是掌有法器血鐮期間,我自行摸索的,除非你也想擁有此鐮,否則還是莫問了......”

“哦?”暗中用靈識試探了半響,方守見並無異常,這才隔著衣袖,從道賢手中接過了此物,又細細打量了幾下,發現只不過是一串尋常的念珠,於是便揣進了懷裡,模稜兩可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