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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收到了方守的威脅,韓三立冷冷地一笑,卻也不多話,立刻動身離開了。

一日時間雖不寬裕,但畢竟他修為要高出方守一截,想要逃脫追殺,卻已是綽綽有餘的了。

“那我呢大姐?”方世傑指了指自己,卻是沒敢跟韓三立一同離開。

相比於韓三立,他寧肯跟方守待在一起,起碼還知根知底。

清麗女子雙目一閉,便不再理會旁事,留下了一臉窘迫的方世傑,獨自在風中凌亂著。

一日過後,方守睜開了眼目,看向了清麗女子,但卻未發一言。

而就在這樣的沉寂中,差不多有半柱香,黎明的光輝,終於從地平線上升起,驅走了半邊的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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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那持續了整宿的狂屍的嘶吼,有了短暫的平息。

距離試煉結束,只剩下四天。

然而對方守來說,前面的一天,實在經了太多,算上在小黑屋的時間,已經是整整六年,恍惚間,不禁令他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不走嗎?”

被這一聲提醒拉回了現實,方守這才發覺,原來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已能夠自由活動了。

“哼!還愣著幹什麼?大姐叫你走沒聽到嗎?”似乎已打定主意要賴上大姐了,方世傑沒好氣地白了方守一眼,旋即繼續對清麗女子懇求道,“大姐,您行行好,便收下我吧,哪怕是奴隸也成,壹零貳捌那個地獄,我是一刻都呆不了了!嗚嗚……”

原來,方世傑這個沒骨氣的,竟是在懇求清麗女子,收自己作奴隸,畢竟他已惹惱了方守,再回到了壹零貳捌,恐怕小命不保,而想要脫離本淵洞,去到別的淵洞,除了獲得雙方洞主的首肯外,便唯有成為其他淵洞某位成員的奴隸這一途了。

而奴隸,則是不會被算作淵洞成員之列的,這也是為何一重天淵洞大多奉行奴隸制的原因了。

深深望了清麗女子一眼,方守忽地將目光定格在了方世傑的身上,隨即在對方驚慌的神色下,一臉堅決地道:“我要他。”

“自便。”沒等方世傑再次聒噪,清麗女子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他本就是你淵洞的人,你領走他,毋須經過我的同意。”

“別……別啊大姐…大姐!”望著不斷逼近中的方守,方世傑一路倒退,最終被一個狂屍屍體絆倒,被方守揪著領子,一把提熘了起來。

“大哥大哥,零號大哥,我對您的敬仰,可謂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

剛被方守逮到,方世傑就立馬“叛變”,轉而向方守阿諛奉承起來。

極為嫌棄地看了這人一眼,方守徑直威脅:“想要活命,就馬上閉嘴!”

方世傑立刻噤聲,老實地蜷縮成一團,一副任君施為的模樣,令方守忍不住厭煩。

最終,方守再沒看清麗女子一眼,便提熘著方世傑的衣領,頭也不回地走了,而同樣,自始至終,清麗女子的眼皮都未曾眨開一下。

顯然,對於她講,方守與韓三立之間的恩怨,不過是一樁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罷了

動身之後,方守一路未停,徑直帶著方世傑,離開了巨石林陣的內部,再次透過湖泊進到了外圍。

“你是說,韓三立即將離開巨石島?”

方守捏著下巴,一臉不耐地向方世傑催促:

“速速確定他的行蹤,否則我要你好看。”

一旁,方世傑寒蟬若禁地點頭,同時施展了祖傳功法萬里追蹤術,他兩指捏著韓三立遺留的一面天地幡,放在額頭之上,眼中冒出了一團金色的光暈,原地轉了一圈,最終其目光定格:

“他到了海邊,不過又折身回來了!”

方守眼睛一亮,他就怕韓三立逃到海上,到時候他也僅能望洋興嘆了。

揪著方世傑的後領,方守瞬間加速,施展起縱雲梯,向著韓三立追去。

……

一日過後。

有方世傑透過其祖傳功法,死死地咬在韓三立的屁股後面,方守不斷地拉近了二者之間的距離。

而此刻,離試煉結束,只剩下不足三日。

韓三立抱著不知從何處掰折的一段枯木,輕輕推向了海面,旋即,海面一陣翻湧,一張血盆大口驟然現身,嘎嘣一下,便將枯木整根吞沒。

見此,他無奈一嘆,又準備回到巨石林陣去。

“韓三立,別來無恙啊。”

就在這時,方守那彷彿催命符一般的聲音,忽然自耳邊響起。

韓三立腳步一頓,轉而望向了來人,緩緩地抽出了藏鋒,一臉沉重地問:

“你是如何確定我的方位的?”

從一根石柱後現身,方守先是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島外的環海,旋即便看向了韓三立,露出了獨屬於勝者的笑意。

“你還記得先前那個方世傑嗎?哦,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在意他這樣的小人物?是我來動手,還是你自己……”

“去死吧!”藏鋒劍芒驟放,堪比晌午的豔陽,叫人不可直視,韓三立怒地一揮,立刻在半空形成了一道近乎十丈的巨型劍芒,轟然斬向了方守,瞬間掀起了一陣狂風,將周圍的風沙盡數吹散。

狂風退散,風沙再次瀰漫,然而方守的身影,依舊矗立原位,韓三立以其凝氣九層大圓滿的修為,全力揮斬藏鋒,竟未能給方守造成絲毫的顫動,這怎能不叫其絕望?

“我恨吶!”

韓三立那張醜陋的面容上,竟頭一次露出了懊悔的神情。

這之後,他便抱著藏鋒,一頭栽進了海里,而如先前的枯木一般,還未能游出多遠,便為突然從海下探出的血盆大口頃刻吞沒,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那究竟是何物?”

探出了一縷神念,方守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那張高高躍起,在吞掉了韓三立後又重新落回了海里的血盆大口,驟然發覺,在那血口之下,竟別無他物!

如祝由亮一般,那張巨口,便構成了一個完整的軀體,像是一條忠實的惡犬,把守在海岸線前,阻止了一切從巨人島上流出的物體。

“平行界、巨石島、巨石林陣、沒落遺蹟、狂屍等等這一切,在此次試煉後,都將成為永久的謎團了。”

方守註定,也只是這裡的一名過客。

在將韓三立逼上了絕路,方守的心情,依舊十分沉重。

“方世傑!”

巨石林陣的邊緣,方世傑剛想要偷偷熘走,便為方守喊住,他脖頸一涼,不用回頭,便知方守已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該你上路了。”

“不不不,零號大哥,您是初始界人一事,小弟定不吐露半句,大哥我錯了,大哥別殺我……”方世傑雙腿一軟,閉眼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告饒。

“方世傑”

繞到方世傑的身前,方守看著他這幅模樣,眼中充滿了不屑:

“你知道我為何不喜歡你嗎?”

“因……因為……”見方守沒有立刻動手,方世傑松了口氣,但卻突然語塞,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因為你有時太聰明,但有時……又太蠢了!”

聽到這句,方世傑不禁疑惑,剛抬起頭來,便見方守徑直向石陣內走去,只留給了他一道滄桑的背影,而對方的後一句話,也使得他那瑟瑟發抖的身軀,漸漸平息了下來

“去,找到歐陽嵐與李大富,對於你之前的行徑,下不為例。”

……

方守一路回走,沿途遇見了不少的狂屍,但都被其一一吸乾。一時間,本該無所畏懼的狂屍,反倒成了驚弓之鳥,往往方守剛一靠近,便會如鳥獸散,本能地逃往各處。

而此一幕,更是重新整理了方世傑對於狂屍的認知,以至於其對方守的恐懼更甚,再也提不起絲毫的異心。

又是一天過去,方世傑親眼目睹了一個又一個的狂屍群,在方守的手上接連覆滅後,臉上愈漸麻木,而他望著那恍如魔頭一般瘋狂吸納著狂屍體內殘存精元的方守,不禁雙腿發軟,若非被方守拖著,幾乎都走不動道了。

“拜託狂屍再多點吧,等狂屍被他吃完,下一個便會輪到我了……”

此刻,在方世傑的眼中,自己已然淪為了對方的盤中餐,只待狂屍被消滅殆盡後,他便被會抬上餐桌,任方守大快朵頤一番。

“餓……好餓……”發著低沉的吼聲,方守如魔怔了一般,雙目通紅地來回掃視著四周,每發現一個狂屍,他都會像野獸一般撲上前去,將其吸作人幹,長此以往,其身上氣血滔天,宛如滅世魔頭,連狂屍見了他都會發自本能地退避。

在練成化魔功的前兩日,方守還一切正常,可到了第三日,他便彷彿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飢餓感,突然席捲而來,令他漸漸地失去了理智,陷入了失控的邊緣。

若非巨石林陣積堆了海量的狂屍,恐怕方世傑早已遭了他的毒手了。

“李大富……”維持著最後一絲的理智,方守血目一掃,立時令方世傑渾身打顫,如同受驚了的兔子,雙手並用地爬到了方守的面前,連連磕頭道:

“還有一點……不不不……離我們很近了,很近了!”

差不多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方守終於來到了一根石柱下,見李大富正渾身是血地呆坐在地,但卻沒看見韓平,他瞬間瞭然,當即拽著方世傑,像丟一隻雞仔般丟在了李大富的腳前。

“讓他聞聞沾染在你身上的韓平的血跡,然後我們再一起找到他宰了。”

三天前,就在其大發神威,一舉滅殺了光頭男與祝由亮後,韓平便驚走而逃,任李大富如何挑釁,都不肯再回來了。

而李大富,也就在這般毫無頭緒中,辛苦尋找了兩日,但卻連韓平的一根毛髮都沒找到,更別提報仇了。

“不,報仇的事,還得我一個人來。”李大富起身,一臉堅決地拒絕了方守的提議。

“可……”方守接下來,本要說“你行嗎”,但當其看到李大富眼中那股騰騰熊燃的復仇之火後,竟沒能再說出半個字,反而預設了對方的行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至於方世傑,他早也想脫離方守這個處於失控邊緣的定時炸彈,於是連向李大富大拍著胸脯保證道:

“大富哥,您放心,有我在,便是藏在地底,也保管把韓平那小子給揪出來!”

儘管心裡知道,李大富單獨對上韓平,勝面並不大,方守還是任由著對方去做了,此刻,他便連自己都一團亂麻,又如何插手別人的事呢?

回到了月星淵所在的石柱頂上,方守見歐陽嵐正失魂落魄地被大力與猿丘一同抬了上來。

之後,方守才得知,發了狂的歐陽辰,竟欲要連歐陽倩楠一齊傷害,歐陽嵐見到心上人受傷、氣得七竅生煙,盛怒之下將歐陽辰焚燒致死,而令人意外的是,在歐陽辰死後,歐陽倩楠不僅未與歐陽嵐重修舊好,反而當著其面削髮斷情,決意斬斷雙方之間的這段舊情,以至於歐陽嵐心神受創,被大力與猿丘抬了回來。

“贏了如何?輸了如何?勝負之間如此殘酷,只有尋不完的仇,只有…斷不了的情!”

方守一陣唏噓,最後走到了從昏迷中甦醒的月星淵的身前,沉沉盯望著他,良久,良久,他才嘆息了一口,像是有些麻木地道:

“原來你早已知道,送神石可以看到前人的景象嗎?那為何你不自己前往,而是要將此機會讓予了我?要知道,哪怕下次再啟用送神石,你也只能看到我,而再也看不見老段了……”

月星淵一怔,似是對方守沒有怪罪自己感到了不適,但他最終,還是苦笑了一聲:

“可我去了,依舊救不回壹零貳捌,也唯有你……”

“你早知道這一切了是不是?”沒等月星淵說完,大力便來到近前,看了眼一身血氣、眼中泛著兇光的方守,旋即便一口唾沫,啐到了月星淵的臉上。

“沒錯,我是有意隱瞞,但一切,都為了壹零貳捌,我問心無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對大力的羞辱毫不介意,月星淵最後的這句話,卻是衝方守說得。

“去他的壹零貳捌!方守,我對不住你!今後無顏再做你的兄弟了!”

丟下了這句,大力便離開了這裡,唯獨留下了方守與月星淵相顧無言,似欲言又止,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