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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生灰燼

一切都是那麼晃晃然,或許人只有在死得時候,過去的一些事情才會在腦海裡浮現。

呵呵,老家夥,我真得有些舍不得你和蘇麗呀。可惜了,我就是這麼沒用呀,也許我就是你們所有帶過的徒弟之中最沒用的那個吧。

“別睡,現在睡著的話,你就真的沒救了!”楚丹在一陣迷濛間看到了一個身影在自己的身前不知念著什麼,還有夜鶯那張哭紅了眼睛的臉。

呵,這個傻丫頭,不就是上次在玄護任務中,救了你一命嗎?你就這麼對我這麼一個爛人掏心掏肺的好。其實呀,在我看來你的命可比那些盛京城少爺們的命值錢。

因為你是第一個稱呼我為隊長的人。

既然是我楚丹的手下,那就應該在危急關頭先救你。別人,抱歉,別人我不認識。

……

“隊長,你醒了。”楚丹一醒來就看到的是夜鶯,看著夜鶯一臉倦容,看樣子是在這裡守了自己很久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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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自己,他的上半身已經纏滿了繃帶。旁邊夜鶯掛著兩個很深的黑眼圈,看到楚丹醒來之後也是難以掩飾眼裡興奮與欣喜。不由的稱讚一下夜鶯的顏值,真正的美女無論遠近,看上去都是那麼楚楚動人。

楚丹朝她笑了笑,正準備開始他的日常調戲之際,忽然間他覺得很不對勁。

“我說,這裡是哪呀。”看著高聳天花板上那滿是莊嚴宗教氣息壁畫,看著四周那些透著冰冷與肅穆的十字架與神像。這裡在楚丹的記憶裡不可能算是不熟悉,這裡明明就是神父瓦託的教堂呢。

“你醒了,新生的灰燼。”瓦託的聲音響起,只見老神父穿著一件白大褂,手裡除錯著燒杯,將燒杯裡的液體倒進一個杯子裡,然後拿著杯子朝楚丹走了過來。

“把他喝了。”根本就不是詢問,而是老神父直接捏住楚丹的嘴,接著灌了進去。

“咳咳咳。”喉嚨就像是被灌了辣椒油一樣,火辣辣的。但是當這個液體流進更深處的地方之時,楚丹感到自己的小腹下面暖洋洋的。

“這是什麼?還有你說新生的灰燼?這是什麼意思?”

“隊長,你先聽我說,為了救你……”

“為了救你,這個丫頭擅自做了主張,用他們家族的東西與我做了交換了。然後我幫你成為新生灰燼。灰燼,就像他們的名字那樣,是一群被火燒成灰的人。”

“不是的,隊長。灰燼……”

楚丹拍了拍夜鶯手,看著對方急著辯解的神情再次笑道:“不用解釋什麼,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已經活了,這是沒錯的。在那樣的傷勢下,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過瓦託,你要知道我可是惡魔之子……”楚丹繼續對神父進行垃圾話轟炸。

“如果你見過真的惡魔,我想你永遠不會再開這樣無用的玩笑了。”

“你見過?”楚丹嗤笑一聲不以為意。

“見過,不然你們狩火者怎麼會一直盯著我。”

瓦託的一句話,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楚丹與夜鶯同時注視著這個神父,神父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堆著兩片晶石鏡片。反光的鏡片,讓人無法看見神父的眼睛,從而無法判斷神此刻他究竟在想什麼。

“你應該她的身份並不一般,她家的東西,並不是那麼好拿的。”楚丹聲音壓低語氣不善的說道。這個神父顯然段位高的一匹,先搬出夜鶯的家族嚇嚇他。

顯然神父很不吃楚丹這一套。

“霍夫曼經受不住火焰的引誘,在追求火焰的道路上,逐漸偏離真正的本質。最可笑得是以為灰燼的自愈是可以無限使用,結果栽在你們手裡。真是可笑啊。”神父笑著。他看向楚丹,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

“對於你,一個無法成為騎士的人來說。成為灰燼,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灰燼是走上強者道路,最簡單的一條。只需要餘火,就夠了。”

狩火者中的獵人,就是透過獵殺得火生命,再將他們獻祭給【火焰梅爾麗】從而獲得力量。而灰燼的餘火,又是什麼,這一點楚丹就不知道了。

“我從小參與家族事務很少,所以在這些問題上也是沒法回答。”夜鶯略帶歉意的說道。

兩人再次將目光集中在神父瓦託身上。

瓦託剛要解答,一陣風吹了進來。

“好久不見,瓦託!”門被推開,一個穿著一身灰色大衣帶著禮帽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鼻樑上頂著得單片眼鏡,薄薄的鏡片後,是一雙暗金色的眼眸。在這片大陸上,擁有如同巨龍一般眼眸瞳色的人只有……

血裔,已經從曾經統治階層退下,但依舊屬於世界上層的一群人。他們祖先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古時期,屠殺巨龍的七勇士。

“好久不見,不眠人。你來找我,說明我已經對你們失去了價值。”

不眠人嘴角一勾,他笑了笑說道:“別這樣,我的朋友。你這樣說,我很難受!我是朋友不是嗎?”

瓦託注視著他,他從衣袍間拿出一串帶著神紋刻印搖鈴,他注視著不眠人說道:“當你的靈魂,沉迷於火焰深受其誘惑,忘記了誓言之時。我們的友誼就已經結束了。”

不眠人搖了搖頭,他看著瓦託用十分悲痛的語言說道:“我只是不想接受身為灰燼的命運而已。我不想讓自己的命運被那些傢伙控制而已!”說完他看著楚丹說道。

“歡迎加入灰燼大家庭,也許這個神父處於某種目的不能向你準確介紹真正的灰燼,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只是眨眼之間,他就來到楚丹身邊,指著楚丹的左手手背說道:“這就是我們的符號。”說著他伸出自己的手背。

二人左手的手背上,都有著一圈如同薪柴灰燼一樣顏色的圓環印記。

不眠人湊近楚丹將手放在楚丹肩膀上說道:“記住我的稱號,我叫不眠人。如果有一天你有黑暗印記後,記得來北方奧洛賽找我。”

“給我滾出去!你這垃圾!”神父瓦託呵斥著,手裡聖鈴直接放出一記聖光,將對方的轟散。

房間內響徹不眠人的聲音。

“灰燼的規則:殺掉灰燼的人,自動成為新的灰燼。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瓦託,你無法改變什麼,你身上罪業味道更是濃郁呢。”

終於一切安靜了起來。

過了許久,楚丹才開口問道:“他是誰。”

“一個和你一樣的變態。”

楚丹:“……”